金头回到了河青城之后,就只跟店中的闷葫芦伙计打过了招呼,之后就去悄悄地跑到了红衣和麻姑家。敲开她们家门之后什么也都没有多说,担心是隔墙有耳就只说跟着走,然后拉了她俩就马上返家。
他还记着四娘的嘱咐,也记得那些人多了之后就想甩开自己和四娘单干的嘴脸,所以这次是多余的一个人都没敢叫。
不仅是如此,走路的时候也选人少背街的巷子,这是为了尽可能地避开人。临到酒肆的时候也是悄悄地从前堂回来的,这也是为了避开后门那三家人的注意。
红衣和麻姑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会如此,但是越是做得慎重,她们就越是不敢吭声,怕惹得他生气。直到被金头拉进了地道之后,胆小的麻姑才忍不住地问道:“你,你到底要耍什么?这洞里冷,我俩可受不了,你要耍可得先把好处给了。”
金头本来心思直,只是想将她俩先安排在这里,等牵了牛之后再将她们一起都带过去。这时一听麻姑误会的话语反而就突然开了窍,心神一荡之下胸口就跟着多跳动了几次。
“嘿嘿嘿……”他于是就搓着***笑着靠了过来,这里虽然暗了些,不过有两个姑娘来暖和一下,其实也蛮不错的嘛。
红衣一看他的笑容和举动也就跟着误会了,不过她在这边也想起了自己要勾搭王涛的事情。名声不好是一回事,要是被正打算攀附的那人给撞见了,就算男人多如她,却也是脸子上挂不住的。
她就问道:“四娘呢?还有涛兄弟呢?不怕他们撞见么?”只希望可别在行事的时候被王涛给看到了。
“是啊,四娘和厨子呢?”麻姑听她这么一说也才想起来不对,这金头虽然来光顾过几次,但也不是个喜欢换地方、玩花样的主。事出反常自然也得问一下才能安心。
这不提还好,一提起了他俩,金头就想起了要办的事情,然后心里就出现了那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暗红巨城,以及无数高楼下那密密麻麻的、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尸山骨海。
他突然间就觉得身上立刻了一身冷汗,脑袋上和前胸后背都如同被泼了一桶凉水似的。感觉就连这地道里的温度都一起跟着降了几度。
这从心底里透出来的冰凉彷佛能入骨入髓,激得他连连打了几个哆嗦,什么花花心思都一下子被冲凉了下来。他不满地说道:“啧……好色的娘们,想什么呢?差点就让你们赚了些黍米。是四娘找你们干活。
我去牵几头牛回来,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不要走动,更不要让别人看见。到时候自有好处会分给你们的。”
“嗯!”红衣和麻姑一听有活干,就想起了前几日那些鲜美的虫肉。再听话意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意思,就知道是吃独食的好事,于是赶紧连连地点头应道。
轻活重活都是个干,但是这个要保密的事情不还得多给点好处么?光冲着这个保密的好处,她俩就打定主意接这个活了。
待金头从地道里打城外赶来牛群之后,又招呼着她俩从地窖里取来两个一组绑好的箩筐,挨个给牛儿们跨在了背上。随后就向黑门那边进了。
金头一手举着手机,一手牵着牛走在前照明,两女随队在后。红衣这时又打听道:“现在就咱们三个人了,再不会有其他耳朵了。叫我们来到底是要干啥呢?你就说说呗,我们也好心里有个底。”
“呃……”金头犹豫了一下。他并不是觉得这会还需要保密什么的,而是觉得那些无数的骸骨实在是过于骇人听闻了,不好给她们描述。
全掏出来能填满河青城还冒尖,填排河里能将其塞得断流好几次的尸骨谁见过?
金头斟酌着词句说道:“这个人死了呢……东西就用不着了是吧,我们呢……就是找到了一处……嗯……死人多,东西也多的地方。我们,就是去搬些东西回来。”
红衣听他吞吞吐吐说出来的话被震惊了,她赶忙问道:“哈?刨坟啊?这么损阴德的事情你们也干啊!?就不想想自己以后也是要睡下去的。”
金头损阴德的事情做了许多,但是刨坟掘墓的事情却是只做过一次,那就是重葬老爹马七斤的那次。此外富贵人家的不敢动,穷苦人家的不值得动,所以平素里他也并不会生出这些个歪念头。
他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当即回道:“我说是刨坟了么?我说了么?那些人可都不是埋在地里的,都是在街头化成白骨了。他们那些个家当就在那些个很——大,很——大的房子里头放着呢。我们是从房子里取,是取!懂不?”
说着“很大”的时候他还高举双手,然后向两边缓缓地划开,以示所说的房子非常非常的大,远远出大家平日里所见过的建筑。
照明用的手机就在他挥动手臂的时候跟着一起晃动,将前路和四周的物体的影子都给映得跟着一起转动,在这黑暗阴冷的洞窟中平添了几分鬼魅气氛。
红衣听他这么一说,先以为是哪个村子被野匪给屠了,但一想那些个穷疯了的混蛋们烧杀掳掠无所不做,哪里又会留下东西给别人去捡呢?
再看金头赶了这么多的牛,就知道留下的东西可不少。有可能是遭了野兽,比如狼灾什么的。这些个畜生们光祸害人,这才可能留下东西。
自以为猜到真相之后她也就没再多问。这种事情还是闷声大财的比较好,大不了事后再把那些可怜人的遗骸给收殓了,些许东西就当是埋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