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头在此时一下子就惭愧地羞红了脸,他以拳砸墙地愤声骂道:“哎噫!干爹的尸身都不在了,自己居然都没想起来!我这,我这还当的什么义子干儿啊!”
四娘却是没有如同金头一样怨怪起自己,反而是将这一切都归到了东城帮的头上。她将所有的怒火都怪罪到了敌人的突袭行动,并在恼怒中连连拍着腿骂道:“地道这阵子天天在挖,你们什么时候来都行,干嘛非要挑在我爹出殡这天?”
骂完后她就立刻“腾”地站起身来,转头对金头和昏下令道:“去找弟兄们,就说我回来了。招集能够找到的帮众都来这里,我有话要说!”
说完后没等回应便迈几步就走进了地窖,愤怒的内心需要有个发泄的地方,而这些被捆起来的客人们就是再理想不过的泄愤之处了,定要给他们一个好好的招待!
金头气愤之余也认为理所当然,便应了一声后就扯着昏离开酒肆,去到城中各处找人了。一时间这几人都分头离开了院内,竟独留被他们挟持而来的黑衣人待在了原地。
王涛见终于有了独处的机会就是心中一喜,他赶紧麻利地掏出手机,想都没想地就拨了电话拨打了110。当他激动地将手机放在耳边时,所听到的却是:“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听到这个提示音他就慌了神,并着急地心想:“无法接通?这是什么鬼?不该是正在忙么?难不成是这里没信号?”他想到这里就赶紧再次查看起了手机屏幕,果然显示的是一格信号都没有!
他慌神中赶忙举高了手机寻找信号,并且还安慰着自己:“这只是偏僻了些,努力找找就有了!”
然而不论他是原地转圈,还是摆出各种姿势,或者是将手机向各个方向转动着寻找塔台可能存在的方向。竟然还是没!信!号!
看着连一点信号都没有的王涛,在近乎绝望中还不肯相信一直无法打通电话的事实,转而怀疑起了别的方面:“这里得是多偏僻才会没网?莫非是我的手机坏掉了?”
“啊!哎呦!我错啦!”连串的哀嚎和求饶声正此起彼伏从地下传出,那正在施展暴力的女娃也让他心悸不已,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稍稍地凑近了悄眼偷瞧向地窖之内,只见那可怕女娃正左手持棍,右手持着蘸水的绳子,玩耍得不亦乐乎间似乎暂时是没有出来的意思。
王涛觉得机不可失之下就一抬腿,踮着脚尖就摸出了院子,然后才小跑了起来。
他打算等跑远些就去找别人借个手机用用,或者找个固定电话来报警。跑路时还摸着自己的手机想道:“一定不是我的手机坏掉了,只是因为你们这里穷得没信号!穷嘛,我可以理解,但固定电话总得有个吧?”
这手机可是他花了第一个月工资的一半买的,用了这么多年也算是有感情了,他绝不希望无法同外面联系是因为手机坏了的缘故。
他在跑出院门时还顺便向四处瞧望着,想了解一下这里的环境,结果发现周围竟都是些土坯草顶房。
一间间这样的房子都很低矮,并且道路狭窄得仅靠一条三步宽的土路做交通。在路边的墙下还堆积了很多各式看不出原样的生活垃圾,群蝇就不断地在这些垃圾上群起群落着。
“噗叽!”他一个没留神就踩中了一个黄绿色相交杂着的粘稠浓物之中。
被踩破的外皮再也裹不住其中的恶臭,从中汹涌而出的臭气直熏得王涛的眼睛都感到了一片辣意,而首当其冲的鼻腔处所受到的刺激更是使得他几欲呕吐。
“我去!你们都活在猪圈里的么?”顾不上也根本就不愿去打量踩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感到恶心的王涛赶紧就连着走了两三步,没想到却在路上又踩中了另一处绵软湿滑的东西!
这里的环境是如此的恶劣,直使得他浑身发抖,急欲立刻就远离此处。他在眯着眼试图遮住一些辣眼睛的臭味时还向远处看了几眼,正瞅见在路的终端似是有着人来人往的热闹样子。
“得救了!”他欣喜中也没顾得上仔细观瞧细节,紧着几步就向路口跑了过去。
可惜自己的皮鞋等物在掏挖地洞的时候被征用了,湿淋淋的一双鞋子还正并排躺在暗河的沙地上晾干。当时只是想跟着看一眼的,没想到突然就跟着打了一场架,然后又得到了奔向自由的大好机会。
眼下那个暴力狂正在地窖里当着女王呢,要让自己越过她去取回暗河里的东西,那也实在是既刺激,又太冒险了。
王涛自认并非被煎炸得焦香的香肠,但那女子却一定是只可怕的母老虎的!自己脑抽了才会凑过去!
于是他就只得继续穿着袜子,小心地走在无数形状和来源不明的垃圾上面。种种或尖利或湿黏的感觉就通过脚底的皮肤亲近了过来,并通过神经向大脑传递着这一脚是踩中了什么形状,那一脚又是试探到了什么温度。
他的神经在被不适的感觉摩挲的同时,也刺激得脊背作出了不间断的颤抖。王涛发誓等得救后就要立刻把现在脚上穿着的这双袜子给丢掉,然后再好好去洗个热水脚,以后都再也不想回想起今天的这一刻恶心来!
等他终于是踮着脚尖忍着种种的不适感觉,一颠一颤地来到了路口之后却被震惊了。他呆呆地站在那里发着愣,被眼前从未见过的落后景象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条充满了垃圾的小路通往的是一条约十米宽的街道,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