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的记忆总是会变得零碎而且丢失细节,只有这样才能让无关紧要的内容不占据储存空间。反之则会使得最为重要的部分记忆深刻,体现在记忆中就会有着格外多的重复和色彩。
以至于说起某些事就会浮现出一个场景,那深刻在心中的面容和声音就会在其中不停地久久回荡。
“啪!”
翻滚的过程并没有持续太久,而在落地的时候却只发出了轻微的一声。亏得这怪物体内并无坚硬的骨头,而且在抗击打能力上还是经过实战检验的,当然并不至于在这种高度和速度下摔成重伤。
行进到此也算是到达了目的地,同时也能分辨出这里不存在有组织的抵抗了。只看周围四目族都已如同受惊般的缩在一边,再要隐身就显得有些不必要,而且也不方便接下来要办的事情。
它便从落下之处缓步移向牢笼,期间还变化成了一个普通中年女性的面貌。在场的几个被囚禁者谁也不认得此人来历,所以至少可以肯定这副面孔不是采集自河青城的居民。
变化是为了能够更好的交流,面目相近一些总能降低不必要的恐惧感。只是环绕在身体周围的那些触肢和眼球还是太过出戏,很难让人在面对如此怪物时还能保持心平气和。
而且这些人也都只是些没啥见识的土著,于是心中的恐惧就毫不做作的体现在了表情上。
倒是王涛在目睹行刑时就以为自己将死了,所以到了这会倒是有些豁出去的心思。故而在见到这形色怪异的家伙倒没有太大害怕,甚至第一表情居然还咧嘴笑了一下。
穿越到现在已经算是见过许多奇异了,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还以为自己终将与落后打交道。而此次同异界的联通才让他大开眼界,甚至还产生了不虚此行的愉悦之感。
真的是不枉曾经看过那么多的科幻小说和电影电视,居然真给他见到这种无形无状、又能随意塑形的神奇玩意。一看就知道不是这些四眼人所能搞得定的,不然那些家伙们也不至于出现这种程度的崩溃了。
然而各自的判断与他人的评判总是有着不同,那怪物就一圈人所做出的表情便判定王涛适合交流。因为这么镇定的人肯定也能保存基本的语言能力,想要问些什么总是可以尽快得到答案的。
于是它便面向王涛问道:“神使呢?就是四娘、当家的、壮女人、男人婆、混子头、母大虫。”
这连串的提问中只有非常简单的内容,其中的定义词汇都是取自那一家人共同的认知记忆。反复以不同角度的描述可以说是非常精确了,立刻就让几个河青人知道这是在说谁。
因为找遍全城也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些形容,在想有其他人被这么称呼都不可能。
不过倒是王涛对这连串的提问感到一头雾水,第一时间就只能从中听出“神使”和“四娘”这两个词。至于“当家的”倒是稍微有些耳熟,仿佛听那些常串门的人偶尔也这么叫唤过。
至于后面的那一长串发音就全都听不懂了,因为这些都是以河青话口音说出来的。所以不但是这个外乡人无法听得明白,就是河青城里的本地人也都不敢公开言说。
这些名讳就只能在私下里咬一咬耳朵,真要大明大放的使用就可实在给自己找麻烦了。尤其是不能当着四娘及其亲信的面这么称呼,否则就无异于是在对着一群混蛋们挑衅。
虽然不至于立刻就会遭到暴风骤雨般的明面报复,但在日后的种种劳作或生活中也别想过得轻松。一不小心就会被那些人的小手段给恶心到,偏偏还没法为此冲上去做理论。
这也是一般河青人对那些混蛋们的看法,早在以前就有不幸的家伙为大家演示过这一切了。但被读取记忆的那一家人却并不是很熟悉王涛,至少对于这个家伙的来历就不是很清楚。
有的人会由于言语不通的问题不曾说话,但对于稍微边远一些的信众看来就只会觉得心肌阴沉。倘若真的不知道某人的根底和由来,那么也就真的没法在记忆中做出相关的体现了。
不过无法沟通也算不上太大问题,怪物在久久没得到回应后就干脆向前伸出了触肢。在那肢端部位又分裂出许许多多的丝状绒毛,看这举动是要翻阅面前之人记忆的样子。
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怪物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虽然不知道这样的动作都意味着什么,但是如此诡异的现象依旧还是很吓人的。心中早有警戒的王涛立刻就被吓得闪躲在一旁,居然使得受牢笼限制的细线没能捕获成功。
那些细细的东西看上去是弱不禁风,但以违反地心引力向前刺击的样子就已经很不寻常了。王涛纵然摸不清头脑也会试图连连躲避,因为这些丝线立刻又再次探了过来。
于是那刚刚帮助脱险的牢笼就不再起到保护作用,反而又开始继续履行限制行动的职责。以至于笼中人就只能将自己缩在牢笼的边缘,并在无法移动中不得不慌张地叫道:“不,你,你什么意思?有话好好说!”
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他在此时才体会到多学一门语言是多么的重要。好在他听不懂不代表别人听不懂,教团中的其他人可是都听明白那字正腔圆的河青话了。
在场人等中只有红衣和麻没有开口,因为她们都不知道这个怪物的来意如何。寻找四娘或许会有什么好事,但也有可能会带来什么坏结果,所以能不张嘴就不打算多说些什么。
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