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有吃的,四娘总算是心情好了些,便应道:“我去把羊肉取来,切成块了好就面!”
“我去,我去。四娘在上面歇着好了。”金头说完赶紧小跑着就钻进了地道。
四娘闻言正想上去看火,但撇眼看到了抱头蹲在地上的几个俘虏。想想还是对他们不放心,就先命这些人都解了各自的腰带,再让其中两人把其他人都捆了起来,接着才亲手将这两人再捆了。
这一耽搁便费了一点时间,就连金头都扛着羊肉从下面上来了。看着这么一大堆羊肉从眼前掠过,馋得东城帮的一帮人都在不断地咽口水。
金头侧着身招呼道:“上去咯。”
“嗯,记得把肉上的土洗掉。”四娘想起肉是曾放在地上的,便提醒了一下。
“省得!”等金头应这声时已是走上了地窖口了。
等捆完了之后她才想起来一件奇怪事,便对这些俘虏们问道:“你们这些老鼠窝里出来的杂碎们倒是把我家搬得干净,怎么就没把这坛苦酒搬了去呢?嫌这味道不好么?”
俘虏们倒是在心中怨着:“就吃了你家的怎的?搬光了你不乐意,怎么给你留了一坛酸水也不乐意么?”
四娘看他们都低头不语便上火,越看他们越像自己家被抄掠一空的酒肉鱼菜,恨不得将他们都统统丢入缸中给烹了。
“哼!”
她心气不顺之下就是一声怒哼,直让俘虏们都是一颤。
于是赶紧就有人答话到:“那些酸水都是偷饭贼,喝了就勾肠胃得很,得多吃饭菜才能觉得舒服的。谁耐心去喝那种东西?我们住东城的是从来都不喝的!”
四娘便嘲笑道:“呿,穷命!这东西是吃肉的时候蘸来吃的,没试过吧?啧啧……”
有那不服气的东城帮立刻就反驳道:“怎么没试过?昨天就吃过的,还得我多吃了几口,一顿硬是吃了两顿的肉,害得我都拉肚子了!”
闻听此人这么一说,四娘火起就是一脚踹了过去,还恨声骂道:“穷命。”
就这些人的家底而言,不年不节的怎会吃肉?昨日吃过肉?那还不是因为昨日里开了地窖偷袭了自己,等把地道都封堵了才敢胡吃海塞地敞开了糟蹋自己的存货?
此间不稳因素处理完毕之后她也再不想多看这些让她窝心的玩意们,又骂骂咧咧地连踹带抽了几个看不顺眼的混蛋后才从地窖中出来,准备去吃返家之后的第一顿正式饭食。
羊肉已被金头切下了一块并斩碎成丁了,准备等水开后就洒进锅内煮熟。变色之后就下挂面,并扯了菜叶切碎再丢进去。等出锅时再调以盐、苦酒、姜丝和葱花,这样就算做好了羊肉热汤面。
这几人都在洞中走了数个时辰,虽然在赶路的时候浑身都热乎得很,一股股在赶路时产生的热气需要散发。但是在发汗之时却又带走了更多的热气,所以还是会觉得身上带着股驱之不去的寒意。
现在能整上一碗冒着热气的羊肉热汤面,那就是再好不过的驱寒药了。
这几人就在院中或蹲或坐,一起捧着大陶碗就吸吸溜溜地吃起了热乎乎的面条。爽滑的面条、碎肉经汤汁润喉,顺畅地就滑落进了腹内,从人体的最内部释放了让他们感到非常舒服的温暖气息。
“啊……舒服!”他们在吃这热汤面时还不停地用嘴呵气,想要排出多余的热度。身体也自然是产生了同样的感觉,于是就立刻再发出了一身的热汗。
这次的热汗不同于闷头在寒凉的洞中会受到凉气所激,这几人在吃面时都是待在院中吃。腹内的热气再加上半空中的秋日阳光,连蒸带晒地让这几人都感到了舒服到骨子里的惬意。
参战有功的王涛自然也是分得了一碗的。
虽然他感觉这面食的味道一般,也就是撒了些羊肉还算是马马虎虎地能提味。不过这院内院外的臭味可是不小,让他实在是吃不下去。
转眼便能看到这院中竟有一堆堆的屎尿,看成色还是新鲜的,绝对不会超出三天!
自来熟的金头见这个黑衣人一直不动筷子,还热情地催促道:“吃啊?这么好吃的面怎么不吃?”想起这黑衣人语言不通,便用手比划了吃东西的动作。
“吃屁啦喂!这满院子的屎尿你们竟吃得下去?你家的厕所也太大了吧?就没有干净一些的地方么?”看明白了动作的王涛立刻就在心中怒吼着,但也只敢是在心中怒吼,借他个胆也没敢当场就说出来。
看着院中这几人都在屎尿的环伺下吸溜着面条,还都奇怪地瞅着自己,这让他感到很为难啊!他才该是最觉得奇怪的那个人吧?!
还好王涛的脑子够机灵,回想着还是地窖里干净些,他就边比划着就向地窖走去,嘴上还说着:“我去地窖里吃。”
虽然四娘几人都听不懂他的语言,但是看动作还是能理解三分的,便由他去了。
走进地窖之后,王涛看见那瘦子正在幽幽地转醒,冷笑一声便上去就照着这人的肚子来了一脚。只听这瘦子“啊哟”地惨叫了一声,然后就立刻垂头晕了过去。
虽不知他是真晕还是装晕,不过只要胸口还在起伏就行。半弯腰确定这之前欺负自己的瘦子是真晕过去了后,王涛才找了个完好的坛子坐上去,舒舒服服地吃起了这碗羊肉热汤面。
在吃面的时候他也没嫌弃这碗粗筷糙的,只是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