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设计一款侦察器的时候会有什么要求呢?起码得是能看能听会低调吧?那么等制造出来以后也得遵循差不多的要求,起码在使用的时候也该能获得类似的效果。
只是每次的轻轻压踏总会发出一点声音,而在同时发生无数次的时候就难以低调。这就是数量太多导致质变的结果,那声势甚至都会给人带来浩浩荡荡一般的感觉。
一条色彩各异的“河流”就此出现在临时基地的地面上,出现在被毁天地下的暴雨下,出现在波涛汹涌的海岸边。然后它们将整整齐齐地踏上黑门的数道阶梯,接着便涌入被改造成全新样貌的洞室里,涌入了正在等待它们搜查的暗河中。
从远处看几乎就是一条蠕动的黑色地毯,又仿佛是违背自然规律的怪异河流。
这条“河流”的主干无疑是由货运飞船中“流出来”的,当然同时还有各种不同的来源一起汇入其中。它们不但会为应对强风而调整身躯以稍稍侧倾,同时也会因为同伴的加入而调节整体的步速,而且一点都不会发生混乱的状况。
可就算如此整齐有序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当他们全部走入另一个世界时就挤占了其他人员的同行机会。
这一过程足足花费了五分钟,原本有任务在身的人们除了干看着也只能自己找点乐子,只有找点打发时间的事情才不至于让自己彻底闲下来。
由于两军在之前毕竟还处于敌对状态,所以沟通和指挥系统并不能轻易地同时使用。于是类似的命令得通过其他渠道发下,这就又使得另外一条支流也汇入其中。
只有在一线担负任务的机甲才不受影响,因为他们也说不定要在什么时候用到侦察器。而那些机甲受损、或者个人状态不太适合出击的则不得不贡献出自己的耗材,并且是在无人操控的情况下进行释放动作。
只是这样一来就让一具残骸也参与了进来,它就是先前在公门中遭到袭击的那一台。
这一次看来是驾驶者成为了消耗品,并且就连机甲本身也没有了修复价值。接下来的命运恐怕就只能在后勤人员和机器的帮助下被拆卸,当然在那之前也得将沾染在驾驶舱内的东西擦拭干净。
人们也许会为侦察器构成的河流稍微惊叹一下,但在见到这台机甲也贡献出了侦察力量就不由得有些沉默。
无论是机甲还是驾驶员都已经被收拾得够惨了,他们已经为自己的舰队做出足够的牺牲了。但由于在长期战争下必须利用所能找到的一切,所以就连身为遗物的部分也得跑起来做奉献。
它们在道理上当然是舰队乃至国家的财产,每一颗螺丝、线路都是,这一点实在是毋庸置疑的。但在应用时却通常会被看作个人的亲密工具,至少在感情上会稍稍与其他产品有所区别。
纵然这台机甲和战死者的遗骸是属于此次战役的胜利一方,而在现场的目睹者则大多是战败一方的人员,但是并不妨碍他们对此心生反感。
于是有人就嘟囔了一声:“战争机器啊,你还真是贪吃……”
这样的做法显然是夸张了一些,但在基于探测异界虚实的目的上却得继续坚持下去。由黑门所展现出来的力量实在是吓坏了舰队,那短暂的交手结果几乎呈现极不平衡的碾压态势。
不但能在遭到攻击的瞬间就反杀数艘主力舰,就是在后续的研究中也无法找出任何有用的迹象。任何人都该对力量本身保有最起码的的敬畏,并且对于自身的安危也该有着足够的忧患意识。
为此就得尽全力去对可疑信息做搜集,就算是再换一拨决策者也八成会继续这么坚持。至于先前的辩论过程就只是走个程序而已,无论哪个人胜出都无法改变机器潮涌的方向。
同样的心态也存在于河青城之中,并且以勉强能做出一定动员的大户为核心展开。
家大业大的他们当然得为自己的家族操心,为此也有能力派出相当的青壮外出侦查。这样的行为固然会让侦察者身处危险之中,但还是有人会冒着危险奉命出外游荡。
不同于寻常人会顾虑自己若出意外会给家人带来不便,各家大户自能拿出足够的底气和承诺来为任务者兜底。而被派出的青壮也相信他们作出的承诺,这样就可以放心冲在外面去摸清外来者的底细了。
由于他们世居于西城的缘故,所以最先去打探的地方自然会有公门这一块。其中既有衙门在过往给他们带来的余威影响,也有那些高大之物频频在此地进出的缘故。
所以于情于理都得弄清这里发生了什么,当然就不免有人小心地爬上了公门的墙头。
按说官员一般是不会修缮衙署的,这等于将弄来的财富便宜了后续的接任者。但当若叉那厮举叛旗占据芒山要道后就变了,不必流动的官员就可以在异地长久的经营下去,积累下的财富也可以用来做些超出常规的事情。
比如在一百城兵的基础上再扩增一倍,又比如将公门建筑收拾得大气整洁,甚至还奢侈地在少数主要建筑上以瓦片做装饰。也就是冯潮本事不大还没有太多的野心,否则再要整出什么幺蛾子都有可能。
但就算如此也会对自己的老窝看顾得紧一些,寻常根本就不会有人敢于向内偷窥,这在过往都完全不可能发生。
若只是一层简单的土墙也不会有些什么,是权力给其增添了外人畏惧的威严。只是当其中的主事者和构筑权力的人员都已散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