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破作业已经摧毁了草草搭就的祭台,白骨墙的装饰和一些物资储备也都搅成了一堆,统统都被大铲斗运了出去。
原来刻意向恐怖气氛靠拢的装饰风格并不能抗拒爆破,装饰就只是装饰而已,当遇到无法抵挡的力量后就只能被一起碾碎。
取而代之的是匆匆的修整和改造,还有为防止更多塌落而临时搭起的支撑顶棚。能看出变了副模样的洞室被划分出防御和集结出击的区间,而看方向则无疑是在警惕来自暗河的可能力量。
岩石全都被纯白色的大拱顶给遮挡了起来,内置灯光也令整数洞室中不存在太多的阴影。另外还能看到正有成排的机甲列队等在隧洞口,一副随时准备深入暗河做探查的样子。
更多的机甲部队则在黑门对面做集结,随时可以被抽调出来投入接下来的进攻中。至于指挥、整备和救护等区域倒是没必要设置在地面和洞室中,这些事情放在登陆舰上就是了,那样还能省去转运的麻烦。
仅就呈现在眼前的兵力便已经足够豪华,若是两军暴露在开阔场地便不会有任何悬念。无论是宇宙空间还是广阔平原都只会出现碾压的情形,恐怕只有部分运气较好的才能依靠地形和伪装躲过一劫。
而就算是啃骨头的攻坚战也能占据相当优势,被带来此处的这一帮战俘便是最佳明证。但令人奇怪的是这里的气氛有些说不出的异样,倒不像是胜利者该有的情绪。
因为无论是整备技师还是机甲驾驶员都面露沮丧之色,并有不少人还在恨恨地看着这边。没多久便出来了一个可以解释状况的,然而竟是这支部队的直属长官站在黑门处做接待。
贴身军服上的标识牌十分明显,令他很容易就能从一群人中被辨识出来。满面沧桑和带有若干伤痕的面孔也说明自身资历,总是与周围的一众青壮军人有所不同。
但看他的表情也是面色有些木然,难看得就仿佛全家都死绝了一般。
当这军官打了照面后也没有等着这帮俘虏走到自己面前,他反而是主动跑步上前并首先抚胸敬礼。
这样的动作实在是令人有些傻眼,其中所代表的意义令这一帮俘虏们都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从来都只有下级向上级敬礼,或者战败者向胜利者敬礼的份,怎么到这里就反了过来呢?没听说他们改条例啊?
而看在场的其他敌人都不怎么吃惊,反而在听到后更觉面色加倍灰败,大概是明白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而这个敌军陆战队的军官接着还继续以标准军姿站立,并且还扯着嗓门大声说了一段话。
接下来的内容非常这些俘虏们都感到分外震惊:“恭喜你们这些废物,没有被烧焦和压扁可真是幸运,你们可以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命运了。我部将奉命向你部投降,希望贵部能遵守交战守则。”
那中年军官在说完后便不再废话,只是直挺挺地继续矗立在原地,一点都没有做解释的意思。这就使得洞室内陷入了短暂的寂静,最多只能听到有人压抑的哭声。而这哭声也并非是来自于俘虏,反而是占据绝对优势的敌人所发出来的。
如此颠倒身份的话语实在有着太大的信息量,如此无人质疑的内容也实在值得花费时间去消化。像是米图卡从一开始就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又或是做了个还未来得及清醒的美梦。
“呃,诶!??”
等过了一阵后才引起哗然之声,但表示惊讶的就只限于这批俘虏,以及押送俘虏的小队而已。
而那军官的面色上依旧显示着不甘心,只是方才的毒舌和大声汇报都仿佛耗尽了心力。然而就算再是不干也没有收回的意思,仿佛并不打算对此主动做更多的解释。
技术士官也缺乏临事的反应力,就算被其他人从后面悄悄推了一把还不知该做什么。于是就有几个胆子大的老兵合做一处,并且出声催逼道:“怎么还傻愣着?人家都先向你敬礼了,那你不得问问出了什么事?快点快点,这里就你最大,难不成还要让我们来问吗?”
军队在发生战事时是极看重军功的,但也不缺乏欺软怕硬的事情发生。而这个士官既缺乏足够值得为人称道的战绩,也在军衔和处事上吓不住这帮老兵油子,自然也就没人拿他当回事了。
而他仿佛很早以前就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所以在收到催促后不仅没有着恼,反而真的按照大家要求去做。
不过也许是在军营中呆久的缘故,他看见军衔比自己高的就有些畏怯,哪怕这个军官是敌人也是如此。但还是心中的疑惑与大家的催促更重要些,因为这关系着大家共同的疑惑。
他咽了咽口水后就出声问道:“你说什么?那个……能不能稍微解释一下?这难道是翻译问题吗?我的意思是说……是说你准备接受我们投降,并且会按照交战守则善待我们?”
押送的小队本来也是头脑有些发懵,在看到战俘的举动后也没有去制止。因为他们其实也都是非常惊讶,当然都想听听这个上级是怎么说的。
于是他们也惊讶地发问道:“长官?是您说错了吧?还是我们听错了?长官?您倒是说句话啊!”
然而这个军官终究是没再多说一句,仿佛刚才的大声汇报已是能做到的极限。他当着大家询问也没有做出任何回答,只是向着身边的副官挥了挥手,而本人则大步冲回了自己的座驾中。
那副官也同样是面色阴暗,但在得了命令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