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依依醒来时,窗外还为迎月之色。轻轻眨动几下,发觉周边摆设并不是含章宫之相。
本欲直起身子,却恍然瞧见~某人正睡在她的小腹之上。用着他的手背坐垫,落了一副疲惫的模样。
怕把他吵醒,便慢慢的又躺了回去。这个姿势,着实比起来时还要费劲。双手按在床榻两侧,忽而不知该挪到何处。竟如被控制了穴位般,越发的动弹不得。
一直到,他打了个寒颤醒来。
她才装作了微微睁眼的样子。
“你醒了?”激动之余,握住了她的小手,冰冰凉凉的感觉,顷刻入了掌心。他恨不得抓紧,再抓紧,眸光中全全是对她的疼惜。
“我们这是在哪里?”
“这是清黎城城府!”他一面回答着,一面轻搓起她的手,似想把自己的温度传之给她。
她将目光慢慢下移,发现那原于身下的长尾已经消失不见。
霍景腾瞧的出她的所想,只是没什么要坦明的。自知,不论她是人,还是妖,都是他霍景腾的妹妹。
唯有一点,暗自气了自己。
那便是,自己这没出息的功力。
在她昏迷时,他怕她侧身睡着会累,所以,才想要用自己的功法帮她暂消去狐尾,可惜自己功力不济,竟一下子晕了过去。
他是兄长,就该肩负起保护她的责任,奈何却让她次次受伤。禁闭室是这样,如今魔物突袭也是这样。
本是要陪她过一个与众不同的生辰,竟在这种状况下迎了日子。
“我想起来坐坐,这样躺着,都累了!”她原是可以自己起来的,奈何方才起了一半,再慢慢倒下……只因怕把他吵醒,废了好大的一股劲儿。
见她落声却不动,霍景腾瞪大双眼,瞬时起了紧张之色。赶忙伸出手去,将她扶起,片刻道不得话,唯落眸光在她身上细细打量。
眼瞅着她拧了眉头,却是一瞬收去。霍景腾心落慌乱,“依依,你要哪里不适,定要说出来!我去帮你找大夫!”
这丫头,总是时常强忍不言。
瞧她的动作甚为吃力,然那脸上的表情却依旧笑扬。抬起头来,也仅是对着他摇了摇。
“没事了!我又不是个病秧子,哪里会那么娇弱!就是躺的有些久了,身子变的发麻。”瘪着小嘴,吧嗒吧嗒。
竟让他看的更加心疼了。
“你知道吗?我本是想给你过一个跟从前不一样的生辰,却最终弄的你,倒在了床上。是我功法不强,没能在危险时,保护好你!”此刻皆是触情的心间话。
听得他对自己的埋怨,霍依依瞪大了双眼,片刻说不上话来。
还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过。
“我还想着要带你坐在含章宫顶,看天上的圆月。带你到寻仙后山,待日出东边,可现在~都没办法实现了!”
“……”
“我还为你准备了很多礼物!想着给你个惊喜的!”瞬时从腰间掏出了那把刺花匕首,好在他留了一物,不然如何给她庆生辰。
霍依依呆呆低眸,静静地看着他手里的匕首。顷刻接过,握在手心,眼眸中似觉了刺疼,“这~是给我的?”
“当然了!”迅速的回音,不需要任何质疑。他霍景腾向来只疼她一个,别人!哪里有这荣幸!
原来是这样的!她却窝了许久的误会。
还以为他是……
不禁露齿的哼笑,带了些许自嘲。眶中盈盈泪痕,围着眼珠左右流动。
然而,她将情绪控制的极好,很快便使其倒流,流进心坎,自尝自食。
“依依你怎么了?”
“你不是说要带我看圆月吗?”瞬时抬起头,扬动嘴角,“走吧!其实,在哪里都可以看得到啊!”最重要的是,跟他一起。
“可是你现在还……”霍景腾自然是担心她的身体,如此虚弱,凉寒未退,怎能经受夜里的冷风!
她却笑着摇了摇头,身子已开始往窗外侧。
“没事的!我现在好多了!就想着去散散心!此刻不在含章宫,爹娘不会跑来说教!我们俩正好能任性一回!”
霍景腾呆呆的瞧着她,瞧着她一面说着,一面穿好了脚下的鞋子。这些年来,爹娘无时无刻不在闹他。
唯有她,虽也时常用言语说教于他,但却还是会陪着他一起胡闹任性!
“走吧!还落什么呆呀!”
霍景腾瞬时扯开嘴角,微微迎笑。看她的样子应是没什么事了,既然她想要去瞧瞧圆月,那他便陪着她。
推开房门时,两侧守着的奴才都已蹲下身子落了呼呼声。
他俩顷刻互视对方,露了嘻嘻之容。
霍景腾伸手指了指侧方。
依依点点头,抿紧嘴角。
手臂滑下,瞬时握住了她的小手。霍依依的心中恍然之间,如被揪扯。竟是越发的显了慌乱。
行至院子中央,霍景腾转将手掌放去了她的身后,顷刻跃起,飞至顶上。
依依垂眸,面色颇显红润,但在月光下,遮掩甚好。只是这胸口处的乱象,扑通扑通,难以平息。
“我们就坐在这里吧!恰好能看到月光正中。”
“好!”轻轻落声,微微点头。
脑子里已是落了空白之相,任凭他拉着她慢慢坐下。
今晚的月亮特别的圆,也特别的大。高高挂在头顶,照下美丽的光线,应在两个人的脸颊,瞬时升温。
只是彼此的目光,全全在对方身上,未有察觉到自己的变化。
“从很久以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