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环一边在前面引着路,一边笑道:“刘老板说上次您走的急,他也没来得及酬谢你。这次刘老板来府,备了五六箱礼物呢,刘老板出海关,弄了不少稀奇玩意……”
小丫环兴高采烈地说着,没发现身后的布依脸色有几分苍白。小丫环听着后面没动静,回过头发现布依已落下好多步。那刘老板时间紧促,她也不好催促布依,只放慢了步子,道:“陆老爷想要备下宴席,可刘老板手头上还有批货,不能担搁,只想见面林大人当面表下谢意。”
布依道:“好说好说。”加快步伐,待走到月门时,忽喝道:“什么人!”话音未落,身子已斜掠而去,小丫环浑不知发生什么,吓得呆在原地,只听布依声音远远传来:“快叫侍卫!”
那边早有侍卫听到动静一齐追了出去,陆风之等也一齐跳出客厅,四下环顾,道:“别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布依掠出王府,故意慢下速度,朱城等与几个侍卫从后面追了过来,布依道:“我看见人往那边去了,你们追,我从一侧包围!”
说罢不等朱城回答,率先掠了出去。一番疾掠,寻到一偏僻处停下脚步,回头看,身后已无侍卫跟随。
布依吐了口气,背负着双手在原地来回踱步,心道那刘老板是真的要表达谢意才到王府,还是自己遭了怀疑,王府特地将与林安有过一面之缘的刘老板请来对峙?
她在这胡思乱想,心中忐忑不定,想要抽身退出,却又不甘,另一方面,方小山也还在府内,也不知他情况如何。
夕阳西落,金霞满天,布依却无心欣赏。又过了好一会儿,布依似下定了决心,跺了跺脚,“名声大了,怎地胆子却小了起来?我且回去探探王府动静,真露了馅再逃不迟”
布依打个转又回了王府,向守门侍卫道:“吕老爷跟刘老板如何?适才有点子窥探王府,别教人受了惊。”
那侍卫道:“两位爷见出了动静,也不敢担搁,走了有一会儿了。”
那侍卫神色极差,正要说些什么,只见刘啸带着一队人冲了出来。布依瞧着这气势汹汹的架势,心头一跳,暗叫不好,我果真露了馅?
那刘啸见着布依,先是一怔,转而忿恨道:“你可与那人交了手?”
布依反应极敏,知道他说的是自己追出的那人,道:“那人速度极快,刚开始还瞧见人影,转过几条街……”
刘啸不等布依说完,冷笑道:“好,好得很!齐王府一日百金养着你,你却连人也抓不到!”
话未说完已经跑将出门,一众侍卫紧随其后,刘啸吆喝两声,一众人分头掠上了街。
布依心中诧异,浑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向院中走去,沿途只见侍卫脸色奇差,除了忿恨之余,还有些恐色,布依大奇,待进了月门抬头一瞧,只见空地上停着七八具尸体,均是割喉而死,地上满是鲜血,触目惊心。
布依失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陆风之正在院中焦急地来回踱步,见着布依,神情有几分期待:“林大人追到那人没?有没有交上手?”
布依摇了摇头,陆风之很是失望:“以林大人的轻功也没有追上……”
布依道:“这些人是怎么死的?”
陆风之叹了口气,道:“你发现敌情追了出去,我怕是敌人的调虎离山之际,只让一队侍卫跟着追……但没想到,这些人,回来了只五人,其余的,全都……”
布依又惊又骇,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那回来的五人便半跪在尸体旁,神情惨然,一人哽咽道:“我们追到街口,突然便听见小六惨叫声,追去一瞧,便见小六倒在地上,喉头……被人给割了……
布依忙道:“没有听到打斗声,也没瞧见人影?”
那人道:“没有听到打斗声……瞧见一片衣角,孙新追了过去,结果……”
布依倒吸了一口凉气。
齐王府的侍卫个个堪称好手,最差的即便遇上武林一等一的高手也能抵挡几招。这喉咙又是人致命所在,必会被严密防范,可这小六连刀未出便被人割了喉,那孙新追过去也遭了毒手,那敌人速度之快、手段之狠可见一斑。
齐王府的气氛一下变得凝重起来。
齐王天将军,这齐王府近几年来哪有人敢来放肆?惊花大盗要盗明月剑虽然传得沸沸洋洋,但这几日重兵防护中均未出现异况,众侍卫均有些怠懈之态,可未曾想,状况一出,便死了八个朝夕相处的兄弟……
突地一侍卫跪在地上,叫道:“陆老爷,求你让我出去搜查!我要把惊花大盗抓住,我要将他碎尸万段,我要替我弟弟报仇!”
此言一出,另有七八人受了感染,刷刷跪在地上,请求陆风之让自己出去搜查。陆风之喝道:“胡闹!刘爷已带人搜查,你们跟着起什么哄?一个个追出去谁守府?一个个给我寄下一百板子,等抓了惊花大盗自行到刑房领去!”
布依绕着尸体走了一圈,兀自闭了会儿眼,开口道:“我瞧着,这不像惊花大盗的作风。”
陆风之叹了口气,道:“我也有这样的疑惑,那惊花大盗犯下的数个大案,可没见他杀人……一剑封喉,狠得很啊!”
布依道:“朱大人回来了么?”
陆风之道:“适才还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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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城听到布依呼喝,立即掠起身形追了出去。布依让两面夹击,他虽然不屑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