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恰于人一点一点地,缓缓陶醉沉浸堕于此如诗如画,似梦似幻,有美人卧之兮,笑靥倾城的美妙如斯场景中之时,
却忽地有一个声音,可谓是极其不合时宜地蓦地响起——
“那个人?是哪个人啊?”
随即,话音刚落,便见这似梦似幻,美人倾城的如斯美妙场景里,
只忽然之间,便“噌”地一声,骤然蹿出来一颗人头……
然而,即便如此,
却见那慵懒斜倚在榻上的美人,此番仿佛早已对此场景司空见惯,习以为常了般,只将手中的银色弦月弯刀微微地转了转,
随即只微微地挑了挑他鸦青如墨,恍若剔羽般的眉,遥遥斜睨他一眼后,
便缓缓开口道:
“喏,这不是指出来了吗,不晓得自己看啊?”
“嘿嘿,晓得晓得,当然晓得……”
闻得美人开口,那人可谓是立马就从善如流地开口应声道。
随即,便沿着那弦月弯刀锋刃指向的方向,透过层层遮蔽阻碍的帷幔幕帘以及雕花木门,遥遥望去……
然而不过眨眼工夫过后,
那人却蓦然间,一下子垮下了一整张脸,随即只瘪着嘴,皱成了苦瓜脸,絮絮叨叨地道:
“这……主上,你莫不是在逗我吧?居然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练气期三层修士!哎,主上,不是我说啊,像这种蝼蚁般的存在,能有什么趣味……”
然而他话还未曾说完,
便可谓突然间,被人给猛敲了一记脑门,瞬间打断了其接下来已然到了喉间的话语,
紧接着,只闻得一个声音骤然间,于此香霭袅袅的其间内,蓦地大声嚷嚷地响起道——
“你这小子,我平时是怎么悉心教导你的,都给我忘了是不是?”
“我平日里那般耳提面命地,千叮咛,万嘱咐地告诉你啊——”
“这凡是主上说的话,那绝对都是千真万确的;凡是主上下的命令,都是要坚定不移,矢志不渝地去执行的;凡是主上开口道的评论,都定要毫无怀疑,不需理由地相信的。”
“因而,这主上说他有趣,他就定然是有趣的——像这种简单的道理,你究竟知不知道,明不明白啊?”
然而,眼见着这人正颇为义正言辞、恨铁不成钢地般说着说着,
却忽地语调一转,神态一变,随即便朝着那榻上之人,可谓煞是嬉皮笑脸地道:
“嘿嘿,主上,您说我这说的对不对啊?”
“嗯嗯,不错,还是小暗魍说的合我心意……小暗魉啊,你可要多向小暗魍学习哟……”
“哈哈,听到了没,暗魉啊,要听主上的话,努力向三哥我学习哟!”
然而,此番这猖狂的大笑声还未曾持续多久,
就被骤然响起的“啪啪”两声巴掌声,给瞬间打断了——
“你们俩个,在主上面前怎么也竟这般放肆,丝毫不知收敛!整日就知道嘻嘻哈哈的,没个正经!都给我站好,闭嘴!赶紧给主上跪下请罪!”
“大哥”,“大哥……”
闻得此言,两声哀怨恳求声,此刻不由得陆续接连响起……
“还敢多嘴!”
“是……”
“主上,属下错了,还请降罪责罚……”紧接着,两声认罚声便认命般的齐声响起。
“主上,这也是属下管教不严,督察不力,方才以致冒犯主上,请主上降罪责罚!”
只见那被二人称为“大哥”的俊朗男子,此时也眉心紧蹙,紧接着那二人之后,可谓面容冷峻,神色肃然地跪下请罪。
“啧啧,你们看,我就说吧,你们家大哥真是你们几个中最不讨喜的了……整日都这般严肃,就知道板着张木头脸,哎呀呀,真是无甚趣味……”
“是,诚如主上所说,属下无趣,致使主上烦忧,此也实乃属下之过,还请主上一并降罪惩罚!”
“咳,”
那榻上懒懒斜倚着的美人,此番在闻得此硬朗冷峻男子如此平铺直叙、不淡不移的一番话下来,不由得差点便被自己的一口气给噎着,生生喘不上气来,
随即,良久后,
方才见其可谓煞是无奈地,缓缓抬起其修长如玉、莹洁如月的玉骨手来,而后,只颇有些无力地揉了揉眉心,道:
“哎,罢,罢,都别跪上跪下,请罪来又请罪去的了,尽晃的我头疼……还不赶紧起来……”
“是,多谢主上宽恕!”
“谢主上宽恕!”
“多谢主上!”
“嘿嘿,主上啊,您刚刚说……呀!大哥,你别这么恐怖地瞪我……咳,嗯,主上,属下有一事不明,烦请主上示下……”
“何事?”
“方才主上所说之人,属下着实是左看右看,千思万想,都未曾看出此人有趣之处。嘿嘿,主上,要不您就给属下说明解释一下呗!”
那先前被称作“暗魍”的男子,此刻还未曾严肃穆然了半盏茶的工夫,便立即是嬉皮笑脸了起来。
而那被称为大哥的男子在听闻此话之后,也不禁甚为无奈地摇了摇头,
随即只就此转过眼去,露出一副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来,脸上可谓尽是写满了“这货是谁?我不认识他”的无奈之色……
而眼见于此,
此刻,那榻上之人却只微微偏头,遥遥望向其手中弯刀锋刃处所指的方向,
随即,便见那恍若丝绸,顺滑如瀑般的三千墨色长发,此番也就此顺势而下,
紧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