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言归正传,
此时此刻,眼见那一黑袍邪修遍体鳞伤、鲜血淋漓地,由那一方五行困杀阵中骤然跌出……
因着过于伤重,以及灵气旋中灵力损耗太大的缘故,
周身残余的灵力,已然无法勉强护体,
故而,那一黑袍邪修,而今,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一路毫无阻碍地直直坠落而下,
最终,狠狠跌落在自己千辛万苦寻来寒阴石搭好的、用以布置九阴大阵的巨型诡异阵台上,
一瞬间,
伴随着全身上下骨骼陡然碎裂脆响之声,翻涌席卷而上的剧烈疼痛之感愈甚,
近乎暗黑色的浓稠黏腻鲜血,刹那间,便悉数流淌倾洒了一地,
就此,缓缓陷入底下那模样诡异阴邪的寒阴石缝隙凹槽之中,
从中,泛起丝丝缕缕、猩红诡异的摇曳幽光,于上往来缠绕着,不断吸食着那一黑袍邪修的生机与血气,
这般望上去,显得尤为诡异可怖……
然而,眼见于此,
我却只是高坐于御风背上,无动于衷、眉眼清寒地,冷冷垂眸望着,
良久之后,
方才唇瓣微启,开口轻唤一声——“御风”,
随即,便就此,踏着烈烈呼啸而过的风声,平稳落于这一处奉天门广场之上……
……
望着那一容颜绝世、眉眼清冷的女子,就此,身形利落地由那一头高大矫健的银狼背上翻身而下,
随即,一身素白衣裙蹁跹,衣袂翻飞地,一步一步,缓缓朝此而来的模样……
巨型诡异阵台之上,已然身受重伤的那一黑袍邪修,
此时此刻,却是半分欣赏之色也无,
他只满是狠戾阴邪地,死死盯着那一缓步行来的女子,
就此,目眦欲裂,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狠狠开口道:
“那个时候,本尊便该不惜一切代价,用尽一切手段,也该除了你!”
“除了我?”
然则,闻得于此,那一素白衣裙的女子却是黛眉微扬,模样清冷而嘲讽,
她只一步一步,走的闲适而淡然,就此,行至那诡异墨石阵台之上,行至那一黑袍邪修身前,
随即,淡淡垂眸望向那一身血色、眼神狠戾之人,
良久,倏地勾唇冷笑一声,模样轻蔑,眼带讽意,缓缓开口道,
“你待如何除了我?”
“当时,我不过炼气期四层修为而已,尚无布阵之术,亦无灵兽相助,你尚且无法取我性命……”
“而今时今日,你已是遍体鳞伤、苟延残喘之身,还如何妄想着能取我性命?况且……”
她顿了顿,眸色瞬间冷厉清寒,手中灵力骤起,
刹那间,
便见巨型诡异阵台之上,恰巧插于阵心位置处的那一柄森寒利剑,好似受到了什么力量的召唤一般,倏地腾地一下,铮然蜂鸣而起,一路凛然破空而来,
直至,握于那人纤细素白的手中……
……
而此时此刻,
手握着那一柄清寒逼人的清霜剑,
那人却只微眯了眯眼,就此,神色淡然地上前两步,行至那一黑袍邪修身侧,继续开口道:
“况且,你认为,我会如此好心,还会给你留下什么翻转复仇的机会不成?”
说罢,她倏地眼神一厉,腕间一转,
手中清霜剑上,锋锐利光陡然一闪而过,灼灼逼人,光华刺眼,
随即,只闻“噗呲”一声闷响,
便见那人已是毫不手软地,紧握着那一柄清霜剑,就此,直直刺入了那一黑袍邪修的丹田之处!
刹那间,气旋迸裂,灵海内境崩塌,
潜心修炼一百余载的漫漫悠长岁月,此刻,皆悉数化为泡沫虚无……
得上天眷顾,拥有灵根,
好不容易,方才由一介凡俗之身,踏入浩浩修仙界,由区区的炼气期修士,一路突破进阶,费尽千辛万苦,方才及至筑基初期的修为,
然则,却在此刻,悉数毁于一旦,
就此,灰飞烟灭,消散而去……
多少人在这一条漫漫修仙路上披荆斩棘而行,穷尽一生,以追寻大道,寻觅长生,
然则,这一路上,却注定有许许多多的人,身陨于此漫漫长途之中,以自己的鲜血与骨骸,铺就这一段不进则退、退而则亡的艰辛修仙之路,
而其中,最令人绝望的,
不是身为凡俗之人,只能徒劳仰望天道乾坤,
而是已然望见了长生大道的微渺希望,却已早早身陨于此之前……
……
如今,
眼见丹田被废,气旋崩塌,
那一黑袍邪修,终是第一次露出了惊恐畏惧之色,终是来不及顾及其他,
只不顾一切地,陡然一下倾身上前,
手捂着破碎被废的丹田,浑身止不住地颤抖,望着眼前眉眼清寒的女子,变得目眦欲裂,歇斯底里起来——
“该死的蝼蚁之辈!你做了什么!”
然则,面对于此,
那一袭素白衣裙的女子,却是神色未变,
甚至于,连眼睛都未曾多眨那么一下,
她只毫不手软地,陡然抽出那一柄锋锐逼人的清霜剑,
不顾那人瞬间倾泄消散而出的灵力,
只就此,淡淡垂眸而下,好似眼前望着的,并非这一濒临绝望、歇斯底里的黑袍邪修,而是望着一具冰凉的尸体一般,
就此,一字一句,锋锐如刀般,缓缓开口道:
“修仙之人,不入轮回,再无来生……”
“在你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