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殿屋脊之上,隐灵阵之中,
那一唇红齿白、模样清秀,始终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少年,
此番,在望见那几乎照亮了整个奉天门广场的巨大璀璨光华之际,不由显得颇有几分怔愣,
只呆滞着眼,愣愣半晌后,方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我的娘诶,老子没看错吧!这,这竟然是一阶圣品符隶!”
“这三国修仙界中,竟还有着这般的存在!居然还是圣品!就算是在云中,只怕也是难得一见吧?我的天,这种东西,这凡界的小屁孩究竟是哪儿得来的?”
他顿了顿,似是骤然想到了什么,又继续开口道:
“诶,不过话说回来,老子记得,这前不久,貌似,那璇玑阁的徐掌柜倒是做了笔大单子——”
“听说,是与一身份相貌皆是陌生的男子做了笔交易,一次性买了那人六十张一阶符隶,且无一例外,都是中上品品质,而其中,更是还有十张一阶圣品符隶!”
“要知道,这在三国修仙界中,还当真是从未遇见过的奇闻!”
“虽说其所售的皆是些一阶符隶,然则,这符隶品质,却是让人忍不住为之侧目,”
“毕竟,这随随便便一出手便是十张圣品符隶的人,也当真算得上乃是一个奇葩了!”
“想来,绘制这些符隶之人,日后,若是能够去往云中,也定是会有不凡的造化……”
“故而,自此之后,听说那徐掌柜可谓是一直对其心心念念不已,然则,那以后,那人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此番,属下同主上您出来前,还听闻那徐掌柜一直嚷嚷着要寻到那人,找到其幕后的制符高人,好继续他的买卖,也顺便呐,开开眼界,”
“好看看这幕后,能够制出如此多的一阶圣品符隶的,究竟是何等高人……”
“话说回来,这三国修仙界中,想来能够制出一阶圣品符隶之人,只怕也是寥寥无几……”
“故而,凡界的这小子手中的这一圣品符隶,说不定,也与那跟徐掌柜交易之人,有着莫大的干系呐……”
说至此处,
他不由倏地扬起笑来,可谓是喜笑颜开、神采飞扬,只骤然一击掌,开口道:
“主上,看来咱们这次出来,倒是来的挺值的呀!”
“属下被那徐掌柜念念叨叨了这么久的,倒是也想瞅瞅这制出这么多一阶圣品符隶之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奇葩……”
……
然而,
恰于高殿屋脊之上,隐灵阵之中,
那一唇红齿白、相貌清秀的少年,对此骤然出现的景象,显示出莫大的欣喜与好奇之际,
面对于此,
奉天门广场之上,
笼在万千璀璨耀眼光华之中的那萧陌,却仿佛全然未曾听闻那黑袍妖道所言一般——
自昨夜,他亲眼见着小卓子死在他面前起,他便一直闭唇静默、一言不发……
在被强行关进地下暗牢之时,他可谓无动于衷;
在被塞进奉天门广场之上,精铁所制的巨大牢笼之时,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惊惶哭声,他却依旧静默不言;
甚至于,在被那一黑袍妖道狠狠掐于掌心之中,要以他鲜血性命,来生祭这所谓的血阴大阵之时,
他却连内里眸色,都未曾动容过分毫……
然则,此时此刻,
眼见这骤然出现于跟前的巨大璀璨光华,
感受到心口之处,那小巧精致的荷包里,所源源不断传来的灼热温暖之感,
思及某个明眸善睐、惊艳绝世,却再不复归之人,
他却忍不住,陡然间,就此恸哭出声来——
“这,这是美人姐姐送我的礼物,这是她送我的……”
就这般,
不过是带着哭腔的简简单单一句话,却仿佛有着莫大的力量,
刹那间,便崩塌了某处堤防,陡然崩溃了深隐其下的万千情绪…。
他只倏地躬下身去,如同一个普通孩童一般,抱着膝盖,嚎啕大哭起来……
就此,颤抖着伸出手,捂上自己的心口所在,
几乎是拼尽全力,死死地攥紧着那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如同攥着生命之中最为珍视重要的存在,
可谓眼眶通红,泪流满面——
“才不是什么小礼呢!她怎么从始至终,都这么喜欢逗我?为何竟这么笨?既是能拿这什么圣品符隶来护住我,为什么,便偏偏护不住她自己呢?”
而眼见那萧陌近乎崩溃般、骤然俯身恸哭的模样,
闻得其一句一句、近乎嘶哑的不断质问之声,
被那黑袍妖道以术法冰冻束缚在了原地,始终动弹不得的萧祁、萧浔两兄弟,以及那一袭熠熠银甲、手持银枪的苏辙,
此刻,不由眸色微黯,似是蓦然想到了某人,
忽然间,仿佛连呼吸之间,都在不断抽痛着心口所在……
……
然则,
此时此刻,那一黑袍妖道却可谓全然未曾在意于,这奉天门广场之上,众人心绪的波动起伏,
他只是狠狠一口吐掉嘴中的鲜血,
陡然间,眼神狠厉,屈手为爪,
掌心暗黑灵力翻涌,朝着那萧陌所在狠狠一用力,
便见那原本还被那萧陌死死攥在手心的,那一个小巧精致的荷包,竟是转瞬之间,便已然到了那一黑袍妖道手中…。
眼见于此,
那萧陌不禁陡然发了狂,
忽地双眼通红,如同濒死绝望的小兽一般,几乎是不顾一切、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