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边,恰于这位江沐烟江贵妃娘娘,正在一旁暗地里咬牙切齿之际,
那边,闻得陛下这般吩咐,
即便心中害怕至极,小腿肚都忍不住直打着哆嗦,
但毕竟是陛下金口玉言地亲自下的命令,他们也万万不敢有这个胆子去抗旨不遵,
故而,立于皇后娘娘身后的那两名禁军,此刻,于欲哭无泪地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
便只能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来,硬着头皮去够那皇后娘娘的衣角……
然而,
还未待他们触及到那皇后娘娘的一丝半点衣角,距离皇后娘娘那璀璨刺目的暗金色凤羽华服,尚且还有一寸距离之际,
却忽闻头顶之上,那风云变色、黑沉笼罩的翻涌乌云之中,
此刻,忽地“轰隆”一声巨响,
刹那间,只见耀眼刺目的一道璀璨亮光,于眼前倏地一闪而过,
竟是势不可挡般,瞬间从天而降,直直砸下一个巨大的闪电惊雷来,
只不偏不倚地,恰恰砸在那正要伸手去够皇后娘娘衣角的两名禁军脚下!
……
而于那耳际处骤然的破空之声传来之际,
正哆嗦着伸手而去的那两名宫中禁军,可谓还尚未完全反应过来,
却又闻得紧接之后,一声振聋发聩、距离极近的轰隆霹雳巨响,骤然间,便于他们的身侧猛然迸裂炸响开来,
动静大的,几乎骇得他们就此生生尿了裤子!
所幸的是,
既是能够选作宫中禁军,这心性胆量倒也不至于如此不济,也不至于真的就在此众目睽睽之下给吓得尿了裤子,
此外,至于这身手,倒也算是过得去,
故而,骤然闻得这么一声霹雳巨响,
头脑上虽还未完全反应过来,身体便已是自发的做了行动,
身为禁军,这该有的警惕性,还是让他们下意识地猛地往外急避而去……
……
可待到那几乎吓得魂飞魄散的两名禁军,终是勉强平复下心绪,定下心神来,再定睛往之前那处一看,
却见那一袭暗金色翙翙凤羽华服的皇后娘娘,此番,竟恍若没事人般,就连眼皮儿也未曾多眨那么一下,
只依旧是云淡风轻地翩然而立着,就连半点多余动静也无……
这,这还是人吗?
眼见于此,
那吓得几乎尿了裤子的两名禁军,以及旁侧围观的,也是骇得魂飞魄散的一众朝臣与宫人们,此时此刻,不由不约而同地齐齐于心中崩溃呐喊道……
然而,此番,最吸引他们注意力的还不在于此,
毕竟皇后娘娘的彪悍之处他们早已领教过多次,还尚且有一点免疫力在,
可不远处,明晃晃出现在他们眼前的,那模样惨烈、不忍直视的城楼地砖,便着实是让他们的心肝脾肺肾都忍不住地猛然跳了两跳。
只见那原本还算是完整无缺,半点缺损都无的一干城楼地砖,
此时此刻,被那一个振聋发聩、声势浩大的惊雷霹雳,给毫不留情地径直劈了之后,
就连半块稍大些的完整碎片都未曾剩下,
方圆一尺之内,可谓无一例外地,尽数变成了恍若焦炭般,漆黑一片的残渣齑粉!
眼见此情此景,方才正站在那处的那两名禁军,此刻,不由狠狠倒吸一口凉气,只觉着从头到脚,都刹那间凉了个彻底——
我的娘诶!
这要不是方才自己反应的快,
现如今这被生生劈成渣渣,变成焦炭齑粉的,只怕就是自己了!
而一时间,许是心中惊骇过甚,
他们也未有其他的多余心思,去思量为何这皇后娘娘明明也是立于此处,不闪不避,却也依旧是全然无事的模样,
要知道,虽说那皇后娘娘所站的地儿,并非那一道惊雷霹雳的直接所劈之处,
但好歹也是位于这一番骇人声势的波及范围之内,
怎生这堪比生铁、坚固不催的城楼地砖,都被一瞬间劈成了齑粉残渣,
这皇后娘娘倒是分毫未损,连根头发丝儿都不曾伤着。
……
而呆呆发愣了半晌之后,
那两名禁军不由不约而同地同时转过身去,朝着那萧祁所在方向,忽地重重跪地而下,
可谓是泣涕横流、满脸惨白之色,仿佛受到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般,
只一边不住磕头,一边哆哆嗦嗦地朝着那萧祁开口道:
“陛下,陛下,皇后娘娘打不得,万万打不得啊!”
这两名差点被雷劈、可谓是劫后余生的禁军,
此刻,不由将头磕的砰砰作响、力道十足,可谓是满脸惊骇畏惧之色,磕的头昏眼花、脑袋眩晕不止,也已是全然顾不上了,
心中想的,便只剩下一点——
只求陛下莫要再让他们这等身份卑微的小人物,去做这种得罪老天爷的作死之事了……
毕竟,若是仅仅只有一次,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勉强安慰自己说是凑巧,
然而,这想要杖刑皇后娘娘的动作只要堪堪一出,便引来这般惊人动静,
且还是其他谁也不找,就独独冲着他们俩径直而来!
故而,这般情形下,若说这霹雳惊雷,与杖刑皇后娘娘之事全无干系,那他们当真是打死也不相信的。
……
而眼见于此,
那萧祁也忍不住于心里暗自犯起了嘀咕——
要说他对于这些神鬼莫测之事,本来也是全然不信的,
可奈何眼前之事着实是冲击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