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处的氤氲云雾,
此番,于几番缭绕翻覆变幻之后,所忽地摇身一变后的景象,
差点,便让那下首处的江昭临给径直瞪掉了眼珠子……
望着远方苍穹天际之上,那分明是一副密室模样的蜃景,
那江昭临只觉着自己心脏骤然那么一缩,瞳仁那么一紧,满身血液仿佛瞬间便逆流而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那江昭临望着头顶之上仿佛铺天盖地而开的海市蜃楼,眼珠子忍不住地越瞪越大……
要知道,此时此刻,天际之上的那蜃景,
分明,分明就是自己书房之内,那一方深藏暗掩的密室呐!
可那一方密室,在这世间,分明便没有几人知晓!
怎么竟会在今日,以这般骇人模样,大咧咧、赤裸裸地展现于众人眼前呢!
然而,
正所谓“一山更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事实上,今日给这江大侯爷精心奉上的惊喜,可谓,还远远不止这么一点,
眼前的这些,还远远不是最惊人的——
远方天际之上的那缭绕云雾,此番,似乎还未停止变化……
而待到几息之后,
那铺天盖地的蜃景之中,昏黄氤氲的摇曳灯光之下,他江昭临江大侯爷的身影所骤然显现而出的一瞬间,
他江昭临心中便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完了,完了!
毕竟,他心中可清楚的很,
在那一方书房密室之中,自己所见的人,所谈的事,可都不是一些能够置于青天白日之下、见得了人的事情。
若是将其铺陈而开、为人所知,
那这后果,便不是轻易能够承受了的……
……
当然,
此番眼见于此,所骤然震惊到的,可谓不仅仅只是他江大侯爷一人……
立于崇明殿前的萧祁,
此番,眼见苍穹之上的巨大蜃景里,那一方密室模样的房间之内,
他视为左膀右臂、股肱之臣的堂堂护国公、护国大将军江昭临身影倏地出现的那一刻,
这位皇帝陛下的眼角青筋便不由狠狠地跳了两下——
话说,他怎么不知他的这位江爱卿竟在何处还有一方这样隐蔽至极的密室呐?
想来,自己如此信赖的砥柱重臣,竟不知何时,还瞒着自己暗自修建了这么一方隐蔽至极的密室,这其中,究竟是何用意?
还当真是让人忍不住地想进行一番深思啊……
而此番,不仅仅是这二人,
这崇明殿内侍候的一众奴婢宫人们,
此番,在眼见那蜃景之中,甚是熟悉显眼的身影之时,
不由心中一紧,敏锐地嗅到了几分不寻常的意味……
话说,这护国公大人的身影怎会出现在天际之上?
想来陛下那堂堂的真龙天子、一国之君,都未曾像今日这般,出现在天上的蜃景中,
这江大人怎生竟越过了陛下去,还跑到头顶苍穹上去了?
难不成,难不成,这天陵的天,竟是要变了?
思及至此,
众人心中不由暗自打起了小鼓,心中的脑洞大戏忍不住随之上演了一出又一出,
可身为宫人奴婢,浸淫深宫多年,他们自然也清楚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也不敢明面上表露分毫来,
只能暗地里,偷偷摸摸地,以余光瞥了又瞥,暗自打量揣摩着那些贵人们的内里心思。
……
而恰于众人心思各异之时,
却见苍穹天际之上的蜃景里,此刻,竟又悄然多出了一人的身影来……
而一眼望见于此,待到蜃景之中另外出现的一人模样渐渐显露清晰之际,
下首处的众人不由纷纷惊掉了下巴——
这这这,怎会如此!
怎,怎会是他?
……
崇明殿里的一众宫人中,
一模样尚且稚嫩的小宫女,
此刻不由悄悄抬眼望了望殿前处,躺在软榻之上,望着头顶蜃景面色忍不住白了又白的西沧二皇子,
又瞥了瞥不远处脸色青白交加的江昭临江大侯爷,
随即,又忍不住偷偷望了眼,那立于殿前,面色瞬间青黑如锅底,眸底情绪复杂难辨的陛下,
只觉着此时此刻,自己的脑子似是有些不太够用了——
话说,若是自己没看错的话,
这,这天际蜃景里的另一人,好像,好像是那西沧二皇子啊……
毕竟,这天底下,想来,应该没有另一人长得跟这西沧二皇子一模一样的吧?
可是,若是如此,
那现如今又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又究竟是个怎样诡异至极的搭配?
要知道这二人,
一个是驻守西疆、刚刚封为护国大将军的护国公,一个是与之多年交战的敌国皇子,
即便如今乃是两国议和之际,可这二人也明明应该处于尴尬诡异的敌对状态的呀?
怎会竟在这样一个密室模样的隐蔽之地,偷偷摸摸地见面私会?
哦,不对!
那小宫女忍不住摇了摇脑袋——
貌似,“私会”这个词,好像用的有些不太妥当,
毕竟,听嬷嬷说,当是有情男女之间,才能叫做偷偷摸摸的私会。
而至于这护国公与西沧二皇子,应当,应当叫做……
当然,若是此时此刻,那位皇后娘娘身在此处,
闻得如此问句,她定然会冷冷挑起那一弯如黛柳眉来,唇角微勾,笑的讽意十足、意味深长,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