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推搡无果,一向温雅静柔的挽月此时此刻,竟像是骤然发了狂般,守在那雕花石拱门之前,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竟拦得那一行人一时间根本无法进殿来……
眼见于此,那身着杏黄撒花宫装的女子,此时不由得立即柳眉倒竖,随即一把举起手来,眼见着便又要朝那挽月脸上招呼过去……
“住手!”
闻得此声,那一行人连同挽月在内,此时此刻,不由得纷纷往那出声方向转头望去……
随即,顺着其视线望去,便见那不远处,一袭素衣的女子此时正袖手静然而立,樱唇微抿,面沉如水,一双秋水明眸里,此时此刻,可谓浸满了冰霜与凌厉,恍若带着金戈的锋寒,一路上,刺破寒风,刺破雾霭,直直地便朝着那雕花石拱门前的众人呼啸而来……
一时间,那原本推搡动作的众人此时此刻都不由得纷纷住了手,只呆呆望着眼前的女子,感觉到那仿佛从脚底心开始便骤然往上疯狂蔓延的冰凉寒气,开始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发着抖,仿佛自己便已然于此时开始,渐渐凝成了一座无知无觉、只泛着森凉寒气的坚硬冰雕。
半晌后,那身着杏黄撒花宫装的秋水,方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随即便强行稳住姿态,仿佛依旧是那目空一切、趾高气昂的模样,然而事实上,此时却可谓是不由自主地哆哆嗦嗦,颤着声音强撑着开口道:
“哦?原来是皇后娘娘来了。娘娘,您来的可巧,话说,我身后的这些人,那可都是贵妃娘娘她亲自挑选来的,而且也都已然获得了陛下的首肯,可娘娘您身边的这个贱婢,此番却硬是拦住我们不准我等进殿,说来,皇后娘娘,这于情于理,只怕是都甚为不妥吧……更何况,奴婢想,皇后娘娘您身边的这个贱婢,只怕也根本就没有资格敢拦贵妃娘娘的人吧?”
“哦?是吗?”闻言,我不由得缓步走上前去,随即微微抬眼,侧首望着挽月问道,“挽月,你可当真是拦着他们不让其进殿?”
“小姐,我……”
然而,还未待其说完,我便已然是稍稍抬了抬手,以止住挽月接下来的话,随即只微微勾唇,泛出一抹冰凉森寒的弧度,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挽月,那我便不得不说一句——”
眼见着那秋水闻我所言后,此时唇角微勾,俨然一副志得意满般的模样,
我却是忽地骤然话语一转,微勾唇,开口道“此番,挽月你还真是——做得好!这一行人,挽月你记住,一个人,不,就连一根手指头都别给我放进去,省的脏了我的栖梧宫!”
闻此,那身着杏黄撒花宫装的秋水此时,不由得顿时眼眸圆瞪,脸气的通红,随即骤然抬起手来,伸出一根手指径直指着我道:“皇后娘娘,您可别太过分了!要知道,这可都是贵妃娘娘她指派过来的人,您究竟有何胆子,竟敢把他们都拦在内殿外?”
“哦?你倒是很清楚,她是贵妃,而我是皇后嘛……更何况,我方才是不是便已然说了,你们这一行人,可谓是一根手指头都不能进殿的……”
我一面姿态悠悠地缓缓说着,一面忽视掉那近乎就要径直指到我脸上去的动作,只神色不变,微微垂了垂眸,缓缓瞟了瞟那已然过了这分隔内外两殿的雕花石拱门的手指。
而后,便稍稍侧过首,与那挽月缓缓开口道:“挽月,若我未记错,方才打你的,便是这只手吧?”
闻我此言,那挽月不由得有些不明觉厉,因而便只愣愣望着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随即,还未待众人反应过来,便见我已然是骤然神色一厉,而后身影陡然一闪,便忽地向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一把拿住眼前那秋水的右手,紧接着,便只闻见“咔”的一声脆响,随即便闻见一声凄厉至极的尖叫声忽地于这栖梧宫上空中响起,
而待到众人回过神来,连忙定睛望去,便见那原本不可一世、趾高气昂的秋水,此时此刻,竟已然是紧抱着右臂一面凄惨尖叫,一面在地上痛的来回打滚,而那一张原本俏丽的脸上,此时可谓已然是痛的表情扭曲,惨白如鬼,渗人可怖,更甚至于涕泣横流,脏了满脸……
然而眼见于此,我却可谓是神色未变,眼睛未眨,只稍稍抬眼,从左到右,依次望了望眼前那已然是顺着我的目光哆哆嗦嗦,站立不稳,近乎要翻白眼吓晕过去的众人后,便缓缓开口道:“诶,可别都晕过去……可还得好好清醒着,仔细听着我的话呢!”
而后,便见我忽地眼眸一寒,神色一厉,只面沉如水,一字一句地缓缓开口道:
“我方才便有说,你们,可一根手指头都千万别给我放进去!而地上这个,则便是明知故犯的下场!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她送过来的人,第一次,伸手进了我栖梧宫……很好,那我便出手断了她的手臂……”
“而至于第二次……当然,我便不会如此仁慈了,若有再犯,可别怪我未曾提醒你们,到时候我断的,便不是手臂,而是——命了!”
“哦,对,差点忘了,话说这规矩得需改改,这一次是栖梧宫内殿便罢了,然而这从今往后,那可都给我记清楚了,我说的可是整个栖梧宫,可千万,都别给我踏进半步!否则,你们便大可试验一番,我方才所说,可是当真?”
望着眼前哆哆嗦嗦,吓得完全说不出话来,几乎是站立不稳的一众人等,我不由得寒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