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至此,我不禁有些许讶异,血毒之名,实则乃是由那神秘空间之中的玉玦中所见。
传说中,此毒世间罕见,乃是尚在母胎中孕育之时,便已由于种种缘故,所不断沉淀累积而下的毒素,达到一巅峰时,方才成此血毒。
而此种境地之下,往往其中幼胎难以存活,多半尚未出世,便已然是因经受不住这般毒素而生生夭折,但若是以命换命,强行以母亲之命续加给腹中胎儿,便可勉强使极为少数者存活出世。
但,即便如此,身带血毒出生的胎儿却也极易夭折,因为要知道“血毒”,血毒,乃血中带毒,剧毒之体。
即便是勉强出生,但其中的内脏肌理却无不深受其毒,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遭受血液中剧毒蚕食折磨,故而,即便是能够出生,却往往也存活不久……
我正阖眼蹙眉,凝神仔细朝内探着,
故而,也并未发觉,那不知何时便已归来的几只猴子,此番于远远一眼望见于我之际,便立即是龇牙咧嘴、凶神恶煞地要扑上前来。
然而,那满是沧桑沟壑,看起来甚是老朽无用、其貌不扬,只正静坐于我跟前的金毛老猴,此番,却不过回眸凉凉朝其一瞥,一个淡淡眼神过去,便立即让其尽数安静老实了下来,
而后,只一个个的,纷纷眼观鼻鼻观口地垂下眼来,不敢发出一丝声音地,只蹑手蹑脚地喏喏走了开去。
“老猴子,你这小猴子的问题很棘手啊……”
一番细细探查下来后,我不禁蹙了蹙眉,就此睁开眼来,望着眼前那眼巴巴望着我的老猴子开口道。
然而,才堪堪睁开眼,便一眼望见眼前那一副甚是笃定我就是能救的老猴子神情,我不禁噎了噎,将本要说出口的多余话语又重新默默咽了回去,随即,只甚是心累地于心中默默扶了扶额……
得,不必多言了,这老猴儿就是认定了我能救……
再多说也无用……
哎,真是,我这究竟摊上的什么事啊?
……
于心中无奈叹了口气后,
我便又继续小心翼翼地探入灵力,好不容易,方才终是将那小猴子内里紊乱的气息渐渐平息下来,
随即,于凝神思索了稍许后,便垂袖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由那一方神秘空间之中取了枚年份最久的化清果来,转入袖袋之中,而后,又继续装作若无其事地,从袖袋中将此枚化清果拿出,用灵力助那小猴子服下。
然而,效用不过一瞬,
却见这号称能解百毒的化清果已然是杯水车薪、石沉大海,再也翻不起一丝涟漪……
不行!
见此,我不禁蹙紧了眉心——
此乃血中带毒,剧毒已然是与这小猴子融为一体,区区一枚解毒的化清果可谓完全起不了多大作用,不管服用再多,最多也只能够是治标不治本,要是能把它这身血都换了,说不定还有些许可能。
换血?
我不由灵光一现,忽地想起某个可能……
但不过转瞬,我便已瞬间否认掉自己方才这个一掠而过,可谓甚是荒唐不羁的想法——
别别别,此事风险太高,危险太大。我还是莫要冒这个险了,若是一不小心失手搞砸了,我估摸着这老猴子能气的当场生撕了我。
然而,眼见我摇头晃脑,心中天人交战,一副束手无策的模样,
那一直凝神望着我的老猴子,此番于察觉我骤然变化的情绪后,便眨了眨眼,眼见着又要开始无声流泪、泫然欲泣的模样……
见此,我不禁默默打了个寒颤,忙伸手阻止,
得得得,我怕了你,怕了你还不成么?
话说都这么老的猴子了,不知道都活了多少岁数了,竟然还动不动就哭鼻子,真是太让人不寒而栗了……
“先说好啊,这方法我可不能保证最终结果如何,说不定,只怕用了,它立即就会死,如此,你还要让我试吗?”
沉吟稍许后,我不禁抬眼望向那老猴儿,斟酌着试探开口道。
闻此,那老猴儿不由呆呆望我半晌,似是犹豫,又似是踌躇,但于抬眼触到我眼眸的那一瞬,却不知其究竟是看到了什么般,竟忽地下定决心来,随即,只凝眼望着我,重重地一点头。
“好吧……”我抿了抿唇,心中有些莫名,“你还真是信任我……”
也罢,也罢,既然横竖都是死,那便死马当活马医吧……
……
夜色深深之下,
一路逃窜,狂奔近乎十里之后,方才终是勉强甩掉身后那群张牙舞爪、凶神恶煞的猴子的沧肆,此刻,可谓已然是累得虚脱,只精疲力竭地瘫坐在地,靠着树干喘着粗气。
半晌,他才终是缓过劲来,一面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来,借着朦胧月色,朝着那远处山洞方位缓缓走去,一面默然于心中腹诽道:
“苏慕这个女人!当真是不可救药了,不过就为了口酒,能把命给送了去……”
……
而他嘴中这个为了口酒,便能将命给送了去的苏慕,此番,可谓正为了一金毛老猴儿的眼泪,又将自己的性命拿了出来,架在火上烤……
被逼无奈、逼上梁山而答应下来的我,
此番,于垂眼望了望那怀中的金毛小猴一眼后,便倏地就此正了色,随即抬手将那纤纤如玉的指尖放入嘴中,微用力,咬出一小口子来,
而后,抬眼望了那眼巴巴望向于我的金毛老猴一眼后,便默然轻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