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此番究竟是何时回来的呀?奴婢方才跪于那儿的时候,骤然闻得您的声音,还以为是自己心中迫切,故而导致听错了呢?”
那挽月此刻可谓依旧紧捂着胸口,尚且烟眉微蹙,后怕担忧,然而却已然是扬了笑,出声开口道,
“没有想到,竟还真是您回来了……”
“对了,”
然而,还未待我此番开口回答,那挽月又好似另想起了什么来,只骤然蹙紧了眉,肃了面上神色,上前几步走至我身前,
随即,一面凝了眼,细细地上下观察我面色,一面蹙眉担忧道:
“还有,方才太医说您气血两虚,寒气侵体,乃是身子虚弱,感染了风寒,可是真的?”
待到上前细看后,却发觉我此刻面色可谓苍白到近乎透明,
见此,那挽月不由得将眉蹙的愈发紧了,只满是不安地,担忧叹道,“哎,的确,奴婢望您如今面色确是不好,只怕真是有些抱恙不适了……”
“说来方才陆院判已开好药,奴婢这就去给您熬了,您且先在此休息片刻,待到到时候喝了药,奴婢再扶您上床去歇着……”
闻得于此,我本是下意识地开口想说无碍,
然则,眼见着挽月这眉心紧蹙,担忧紧张,一脸毋庸置疑的模样,
我便不由得默默咽了咽口水,将原本已然到嘴的话给立马华丽丽拐了个弯,径直吞了回去,随即,便只煞是乖巧地应声道:
“嗯,好……”
咳,也是……
我不由得于心中默然想到——
虽说自己这脉象乃是用灵力作伪的,可自己这刚受了伤,气血两虚倒的确是真的,因而,就此适症的吃两剂药倒也并无不妥。
……
“你手怎么了?”
然而,此番我话音才刚落,
却闻得那寝殿殿门处,此刻忽有声音就此传来,而闻声抬眼望去,便只见那沧肆一手抱剑,正冷着脸迈步走进来,寒声开口道。
而闻得那沧肆此番出言相问之语,
那屈膝半蹲于我身侧不远处的挽月,也不由得即刻发现了我身上的不妥之处,只忙不迭地出言相问道:
“若不是他说,奴婢竟都还未注意到,小姐您右手是怎么了?可是受伤了?仔细说起来,奴婢望您此番自出现开始,这右臂便一直未曾动弹过,只掩于袖内,静然垂于一侧,不曾动弹过分毫……”
“额,无碍无碍,不过受了点小伤而已,将养将养两日便好了……”
闻此,我不由得于心中默然暗叱一句——沧肆这人还真是不懂看人眼色,分辨形势……
随即,便一面打着哈哈,一面朝着那挽月道,
“啊,你不是说要去熬药吗?那便快去吧……我这现如今可谓甚是疲乏的慌,还是赶紧喝了药去歇着的为好……”
“小姐……”
那挽月本还想要开口再问些什么,可才刚抬起头来,便一眼望见我抬手捂嘴,装作万般疲惫的模样,只一个又接一个打哈欠的样子,
于是乎,那原本已然到了嘴边的话语,便只能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随即,便抱着先前开好的几包药,躬身退了下去……
……
“你这还真是躲的快,出现的也快……”
待到以神识探查到挽月此刻已然是退至偏殿厨房,前去煎药去了,我便不由得顿时收敛了面上神色,只恢复至正常模样,抬眼望向那沧肆,淡淡开口道。
“自然……怎么?你难道还指望着我老老实实地待在这栖梧宫,以等着那禁军一路搜到我不成?”
闻此,那沧肆不由得略略瞥我一眼,只低声嗤道。
“对了,你这手……”
那沧肆一面开口说着,一面已然抬步走至我身侧,随即,只随意于我旁侧的缠枝圈椅之上坐下后,便凝了眼,细细望向我的右臂处,
良久后,却见其忽地蹙了眉,抬眼望向于我,可谓颇有些迟疑道,
“这……竟是,断了?”
我倒是未曾想到这沧肆竟然能一眼望出来这其中端倪……
故而不由得怔愣片刻后,方才是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鼻尖,出声开口道,
“是,先前是断了,不过并无大碍,我已然接好了……”
“你一女子,要这般逞强做什么!什么叫并无大碍,这都断了一只手了,还并无大碍!难道非要送命,才叫有事是吗?”
却也不知那沧肆此刻是吃错了什么药,在闻得我此番轻描淡写的一番话后,那眸中仿佛瞬间便能结出冰来,只竖眉凌厉望我,低声喝道。
“你这般大惊小怪做什么?”
见此,我不由得也有些恼了,只蹙眉冷声道,
“你这话说的倒是可笑……我难道还盼着自己断掉一只手不成?此种境况本就非我所愿,也非我所能决定的,你又在此平白无故地冲我恼什么?”
“再说了,此番不过是伤了骨头,损了筋脉罢了,我早已将其接好,便已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待到这几日,我再细细将养个几天,便应是无碍,又何来逞强一说……你又在此胡乱怒个什么?”
眼见着我此番横眉冷对,一副全然不相让的模样,只冷然出声的样子,
那沧肆不由得怒气冲冲、眸中凌厉如冰地直直盯我半晌后,便终是就此别过头去,
随即深吸几口气,以勉强平复心情后,方才是重新开口道:
“没错,你说得对,此话的确是我言过了……”
“毕竟说起来,你此番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