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兆龙将装钱的袋子和帕子直接扔了,大手握了一下看起来就不少的钱,没有数便塞进口袋中,顿了一下,留了两张大团结在床头,用枕头压着。
邢茂生一把将钱抽出来,塞回方兆龙口袋,“一分钱也不许留给他们!”经过短短一天的相处,他便了解了这个弟弟,性格随母亲,性子有些软,做事不狠绝,真不晓得对方在部队怎么混到这个位置的。
方兆龙轻叹,“但家里没了钱,他们该怎么过活啊。”村子里耕地少,加之方盘山和方兆民又有些懒,一年到头不去地头几次,种不出什么粮食,如果不给他们留一些钱缓缓的话,他这心里头不踏实。
邢茂生不以为意,“你管这么多做什么啊,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方兆龙没在坚持,在屋中找到了户口本。
这个年头的户口本不像几十年后的小本子,每页都有塑料膜层,一张一张的可以抽出来,它是两个分开的硬纸壳,在适中位置打了两圆孔,面上用黑色铅字印着‘户口本’三个字,下方写了xx公安局,里面的纸张孔对应着硬纸壳的孔,而后用一根带子系起来的。
方兆龙解开上面的带子,拿出自己一家五口的那几页,返回村支书那准备让对方写一封介绍信,留迁户口的时候用。
路上碰到阚春花与方盘山厮打,方兆民在边上拉架。
眼尖的方兆民看到方兆龙和邢茂生,依据穿着,他向方兆龙呼救,“大哥,爹妈因为你的事干架,你快过来拉一把啊。”
方盘山和阚春花听方兆民这么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阚春花希望方兆龙能原谅她,“大龙啊,念在娘养你多年的份上,这事就这么算了咋样?”说着,抹眼泪想获得方兆龙的同情。
邢茂生微眯冷眸,凉声,“算了?你想的美!”
阚春花先是瞪了一眼方兆龙长得一样的邢茂生,跟着将装着浊泪的眼放在方兆龙身上,“我没跟你说,我跟......”
方兆龙打断,“不可能,你间接害死我亲娘,我这辈子不可能原谅你,之前在方家院子里说过,我跟你再见便是仇人,没有打你一顿,完全是顾及我还穿着这身军装。”
方兆龙与阚春花撕破脸,便是将自己放逐出方家,方盘山自认为在方兆龙身上也付出了不少精力,加之他同阚春花一样,怕老了自己生的孩子不会给自己养老,就巴望着方兆龙了,现在闹到这个局面,方兆龙定然是指望不上了,他恼羞成怒,“你,你这个小兔崽子,真是没有良心啊,亏我一直把你当亲儿子对待。”
邢茂生想要反叱几句,方兆龙拉住对方,“大哥,我们走吧。”他现在不想看到方家任何人。
邢茂生也不想跟方家人在掰扯,应声道,“。”
再去村委会的路上,遇到不少返回的乡亲们,方兆龙一一同对方打招呼。
村委会办公室,老支书将阚春花的口述信拿给方兆龙看,方兆龙和邢茂生这才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
邢茂生怒不可遏,毒妇竟然因为迷信就偷人家孩子!
方兆龙心头五味杂陈,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有想到这种。
二人良久没有说话,顿了一下,方兆龙请村支书给他写一封介绍信,他迁户口用。
村支书二话没说便答应了。
将此间事情处理好。
方兆龙和邢茂生往来时停车的地方走,准备去市里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返回n省。
还没到停车的地方,远远就看见方盘山,阚春花和方兆民站在车子的不远处,三人身边围着几个村民,似乎在吵架。
阚春花站在最外面,她看到走进的方兆龙,立马冲过来,“你这个不孝子,竟然把家里的钱全都顺走了,让我跟你爹还有你弟弟以后怎么过活啊?你这心也太狠了。”他们一家三口回到家,见屋里乱糟糟的,有看到地上扔着的塑料袋和帕子,她立马便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凑过来的村民对方兆龙道,“大龙,大龙他哥啊,他们刚刚想扎你车子的轮胎,我们给看了一下。”
邢茂生和方兆龙点点,道谢,同时对方家人又厌恶了几分。
方兆龙对阚春花说,“那些钱本就是你从我这里拿的,现如今我只是拿回来而已,至于我爹不在此处,我也没有弟弟。”
邢茂生跟上附和,“是啊,你们别想乱认亲戚。”
阚春花三人听这个话,就不乐意了,他们与方兆龙和邢茂生纠缠了一会儿。
方兆龙终于恼了,拿出副团长的架势,冷着脸对着三人一顿呵斥威胁,“你们三个有完没完!再纠缠下去,休怪我不客气!”
边上围观的一众也跟着指责讽刺,“方家的,你们也不看看你们夫妻俩的熊样,能生出人家这样的吗?现在人家没报警抓你去坐牢,你还不赶紧走远一点,非要惹急了人家,把你们都弄牢里才甘心啊,你们家小虎已经进去了,现在是想一家子跑进去团聚还是咋的?”
阚春花等三人没有把村民们的话听见去,他们被方兆龙的样子吓楞了一下,他们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模样。
待反应过来,方兆龙和邢茂生已经坐上了车。
阚春花想上前拉住车门,方兆龙做在驾驶座上,从后视镜看到她的动作,将手臂搭在车窗旁瞥了她一眼,见她顿住,微松了下表情同村民们打了声招呼,发动车子离开。
阚春花一脸灰败的看着远去的车子,脸上的表情难以言喻,好似带有愤怒,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