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不吭声了,走在青年身旁不知在想什么。
白衣青年笑看他一眼,“繁儿,你不会是瞧上那个小姑娘了吧?”
少年俊脸微红,当即反驳,“堂哥,你休要胡说!她只是一个小丫头而已,我怎会瞧上她。”
白衣青年抬手,屈指把拇指和食指分开,放在刀刻似的下巴上摩挲,思忖着说,“那你还担心她嫁不出去?不过那个小姑娘年纪虽小,长得倒是不错,看起来又单纯又无害,还爱笑,让人看着欢喜,待她日后芨笄我若还没娶妻,我便去她家提亲,让她做你堂嫂如何?”
少年黑下俊脸,把医药箱往白衣男子身上一扔,“你想的美!箱子自己背去。”
说完一阵风似的跑了。
白衣青年接过药箱,看着少年的背影逐渐远去的失笑,这还叫没看上人家?
场景一换。
湖心小筑的木质长廊上,小姑娘一个人,正弯腰小手搭着长廊的雕花扶手看水中色彩斑斓的游鱼。
少年突然出现,“你在看什么?”
闻音,小姑娘侧过头抬起水眸,问题一个接一个,“怎么是你啊?你怎么进来的?是来找我的?”
少年轻嗯了一声,微窘脸抬手挠了挠头,“我翻墙进来的。”
“哈哈……”小姑娘咧着小嘴大笑,“你的胆子真大,也不怕被我家护卫捉住,你来找我何事啊?”
她家的护卫可捉不住他,少年从袖中摸出一个纸包,递到她跟前,“你不是消化不良吗,我娘做了很多糖皮山楂糕,有助于消食,我寻思着给你送了点。”
小姑娘弯着眼睛道谢,伸手从他手里接过纸包,刚打开,糕点的甜香味便飘入鼻尖,伸手捏起一块塞进嘴里,含糊道,“真好吃,你们南岳的人都像你这么热心吗?你叫什么名字啊。”
少年垂眸看着她的动作,她不怕他是坏人吗?这样子就吃他给的糕点?他说,“俞繁。”
“俞繁,你好,我叫言欢。”小姑娘抬起眼皮,咽了嘴里的糕点,看着他做自我介绍。
他知道啊,顿了一下,少年询问,“我可以喊你小欢儿吗?”
小姑娘豪爽的说,“一个称呼而已,随便你怎么喊,不过你下次来还是送拜帖从正门进比较好,翻墙入府万一被我爹捉住的话,他会打死你的。”
少年应声,他也觉得此举有些不妥,他如此唐突而来,若真被人有心人看到,对她的名声也不好。
可他就是耐不住性子,只想过来瞧瞧她,自打见了她,过目难忘,一晚上不见竟念的慌。
顿了顿,少年表情莫测的问她,“昨日那个大夫,你对他的印象如何?”
小姑娘说,“很好啊,他开的方子特别有效,我喝了一次就好了,就是药太苦了,他是你哥哥吗?你们长得有一点相像。”
很好?那她会不会真的做他堂嫂?他不能接受,少年顿了两秒,“是我堂哥,叫俞衾,我已经有堂嫂了。”
最后一句,少年着重强调。
小姑娘没有注意少年没头没尾的话,她把包糕点的纸塞回少年手里,拍了拍手,拿帕子擦了下嘴,说,“哦,糕点我吃完了,待我替你娘道谢,还有你堂哥,替我谢谢他啊。”
一来二往,两人就此相熟。
依旧是湖心小筑。
中年男子对着小姑娘发脾气,“欢儿,爹怎么跟你说的,让你不要同俞家的那个小将军过多来往你怎么就是不听?”
小姑娘不明白,“为何啊?”
中年男子耐着性子教说,“你已经都十四了,在过一年芨笄后便要嫁人了,整日和他厮混在一处,成何体统?”
小姑娘不以为然,“那我嫁给他不就行了吗?省的你还要为我挑选,而且我与他哪有整日厮混在一处啊,他出征近半年,这两日刚回来,过来同我讲了些沙场的战事而已。”
中年男子冷哼,“嫁他?你想的美!呸呸,是他想的美!他是南岳的人,此地距离北齐数千里之遥,爹不会同意,而且,他为何一回来就来找你?肯定是在打你主意啊,你个傻丫头。”
小姑娘咕哝,“我同意呢。”
中年男子耐心耗尽,“你同意有个屁用!老子警告你离他远一点,否则老子打断你的腿。”
小姑娘垂下睫毛,顿了一下说,“我听爹的便是了,不过爹啊,你自己都说他在打我的主意呢,按他将军的身份,若是想强娶我呢?”
中年男子狠狠道,“他敢!”
小姑娘幽幽的问,“他要是敢呢?”
中年男子义愤填膺,“那爹便去告御状!”
小姑娘迎上中年男子的目光,“你去告御状正好,听说南岳的皇帝很开明,到时候肯定要唤我过去作证的,女儿把话先搁这儿,到时候见了皇帝,我便说我自愿嫁他,不存在强娶,那时候你可就惨了,你别怪我事先没提醒过你啊,虽然咱们是北齐的人,但现在在南岳的国土上,这也是欺君之罪,要杀头啊,皇帝可不会顾忌你是北齐人。”
“你你……你个逆女!”
中年男子指着小姑娘你了半天,骂这么一句话。
小姑娘气死人不偿命,“昨日你还夸女儿最孝顺贴心,比大哥好太多了,今日又骂女儿,果然,娘说的对啊,宁愿信世上有鬼,也不能信男人那张嘴,当然俞繁除外。”
中年男子真生气了,“你个臭丫头,今天爹非得教训你一顿不可!”说着竖起巴掌。
小姑娘不怕死的把脸伸到中年男子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