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言欢还能听到背后传来小伙子的叫屈声。
胡霞和刘兰梅小声的在言欢跟前调侃那小伙子胆大,这要是被俞团长知道,一拳能给他打趴下!
言欢羞窘,她也没想到她魅力这么大啊,买个东西而已,人家竟要白送。
进百货商场,沿着商场的柜台转悠了半圈,三人在卖布匹的柜台前停了下来,胡霞跟刘兰梅挑布匹时让言欢帮她们长长眼。
言欢扫了眼柜台后面挂着的布,眼睛差点闪瞎,平时卖的布颜色还正常,这一过年,花花绿绿的跟家里的花被单差不多,不不,被单也比这个好看,更可怕的是,布匹上的图案,全是彩色的小圆圈,一圈圈的像彩虹,还有那种整块布上面都是是彩色的小波点。
言欢咽了口唾沫,指了个粉底带彩色圆圈的布,“两位大姐,我觉得这个不错。”
胡霞和刘兰梅看了看,觉得不好看,她们还是按照自己的喜好选了一块大红色底,带彩色波点的,过年穿这颜色才显得喜庆嘛。
胡霞家里还有个儿子,她拿了块藏青色的布问言欢,“小嫂子啊,你觉得这块布怎么样?”
言欢没看中,“胡大姐,你家小伟年纪还小,穿这个色不会显得闷吗,我看也给他做大红色的好了?”
胡霞摆手,她家孩子她很了解,“不行啊,小嫂子,红色那都是小姑娘家穿的,我们家半大小伙子了,给他买红色的,他肯定看不上啊。”
言欢点头,“说的也是。”
刘兰梅也给胡霞提建议,她指着深蓝色的布对胡霞说,“王营长家的,我看你不如买那块深蓝色的布,看着就比藏青色的亮堂。”
胡霞让店员拿过布对比了一下,点点头,“这颜色管。”
胡霞和刘兰梅扯了布,三人逛到卖缝纫机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年头,缝纫机与其他家具电器一样,不是光有钱就能买得到的,得凭票购买。
胡霞的心思和言欢猜的差不多,她想买台缝纫机,但新买的物件,还真舍不得给旁人用。
胡霞的心理,在言欢看来就跟有钱人新买了辆心爱的超跑舍不得借给旁人开一样的道理。
胡霞磨磨唧唧了半天,在掏缝纫机票据时哎呀了一声,拍了下脑门,说,“看我这记性,我把票给忘家里了。”
刘兰梅赶紧让胡霞把衣兜在翻翻,是不是记错了。
胡霞表现的很真实,几乎看不出表演的痕迹,“我记得来的时候,就装在右边挎包的啊。”
说着把衣兜跟裤兜都翻了个底朝天。
言欢在边上惊讶的看了胡霞一眼,难道真忘带了?
胡霞做事情一向仔细,刘兰梅不相信对方会把这么重要的票据放在家里面,要她看,胡霞是买不起,毕竟这缝纫机可不便宜啊,要一百七十多块钱啊,这得王兆兵近两个月的工资了吧?算了,她还是把布拿到镇子上找裁缝做吧。
女店员站在柜台边上不耐烦催促,“这位大姐,你到底还买不买啊?”
胡霞看了女店员一眼,顿了顿,难为情的说,“下次买吧,不好意思啊。”
女店员不满的嘀咕:不买在这搓磨半天,耽误她打毛线衣!
逛了一圈,就买了布料,在商场内看了下时间,估摸着部队的采购车差不多该到了,三人出百货商场往来时下车的地方走。
路过商场门口,先前卖桂圆的大妈和小伙子已经不在那了。
回到部队,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小雪花,北风一吹,纷纷扬扬。
言欢开门进屋准备自己做午饭吃,看到餐桌上用搪瓷杯压着的纸条没了,知道俞繁已经回来过了。
进厨房一看,锅里的蒸屉上温着她的午饭,会心一笑,撇去他那可怕的**,他哪哪都好。
吃了饭,言欢进卧室脱了衣服捂被窝。
南方的冬天阴冷,言欢缩在被窝里只露两个鼻孔喘气,想着连续两日来的梦,她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她之前梦到过少年俞繁,梦的内容醒来后就不记得了,但他的脸却异常清晰。
然而,这两次梦的内容她记得清清楚楚,连梦里的感觉都异常的真实,少年俞繁,他身上带着温度,整个人都充满了蓬勃的朝气,让人看了忍不住便会被他所吸引。
她为何会梦到他?他是不是要暗示她什么?
言欢把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甚至连睡觉前做了什么事都一一细想。
正为没有头绪蹙眉时,脑子突然想到。
那面铜镜!
她三次做梦都是因为睡前摸过或着握着那面铜镜。
而且,那是她花八块钱买的人家祖传的古董,怎么会成了她的笈笄礼物呢?还送给了少年俞繁。
回想买镜子时那位老板说过的话,言欢猛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身边没有俞繁那个大火炉,言欢冷的又立刻睡下去。
混蛋!那个卖镜子的人说慌了,对方肯定是个盗墓贼,他挖了俞繁前前世的墓,看了墓的墓志铭之后,连带顺走了俞繁的镜子,一定是这样!
个不要脸的,她男人前前世的墓他都敢去挖,最好别让她再看到他,否则她打死他!
幸好,兜兜转转的,镜子又落回到她手上,怪不得,她看到这铜镜的第一眼就被吸引了,原来那东西就是她上辈子的。
而她路过葬他的将军冢,冥冥之中她做这些梦,了解了两人上辈子的缘分。
但还有一点她不理解,梦中的她身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