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没回答她的问话,而是对着她宠溺说,“小欢儿,千里驹的毛你也扯,你知道它的一根毛要多少银子吗?你放开手,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言欢低头看了眼马儿,它的两鬓鬃毛非常的漂亮柔顺,被她这般一扯,显得有些凌乱,顿了顿,她松开手,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俞繁,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啊?”
他笑着说,“你到了自然便知。”风把他的声音扬在身后,马蹄子所过一处踏起一阵尘埃。
越过官道,穿过大街,骏马在一处气派非凡的大宅子门口停了下来,门匾上的俞府二字相当惹眼。
言欢瞪大眼睛,她这个梦做的真好啊,把老公梦的年轻了好几岁不说,还住上豪宅了啊。
少年潇洒的翻身下马,把手递到她跟前,笑盈盈的说,“小欢儿,下来。”
言欢垂眸看他,他好像还变矮了些,笑容也不一样,不过看她的眼神始终都一样。她浅笑晏晏的朝着他伸出手,而他,则小心翼翼的,仿若捧着宝贝一样的扶着她下马,她随他进宅,宅内仆从多不胜数,穿着统一的古装,见到二人便恭敬的行礼。
少年一概不应,拉着她只顾往前快步行走,最后,停在最贵气的一处大屋前,他推门带她进入房内。
言欢看清大门上的图案,心头一惊,这不是俞家仅剩下的老屋大门上的图案吗?这个虽然是新的,但她还能认出来,她在梦里还把俞家老屋给复原啦?
两人步入正厅,少年曲起手指,伸直食指,指着案上的琴,对言欢说,“小欢儿,你看,喜欢吗?”
这不是他昨天刚从老屋的床底下挖出来送给她的古琴吗?怎么在梦里还送啊,他是没东西送她啦?不过,不管他送什么,她都喜欢,“嗯,喜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的。”少年嘴角的笑容扩大,“小欢儿,上回你把你的芨笄礼,流光镜赠了我,今日我把凤归送你,它可是我去梧桐山坎了凤凰栖过的梧桐树做的琴身,琴弦也是上好的天蚕丝铸造而成,声音好听的不得了。快,给我弹一曲归鸿!”
言欢抬起清澈透亮的双眸看着他,弱弱的说,“可是我不会弹什么归鸿啊。”
“小欢儿,休要胡说!”少年把案子一拍,鼓着腮帮子生气。
言欢看着跟前生气的俞繁蹙眉,她真不会啊,垂眸想了想,商量着跟他说,“俞繁,不然你送我一架钢琴,我会弹钢琴。”
话落,周围迅速的泛起了大雾,少年绷着俊脸消失在一片浓雾中。
言欢惊慌得朝着少年消失的方向跑去,“俞繁,俞繁,你别生气!我学,我学那个归鸿弹给你听!你别走啊!别走!……”
言欢惊醒,睁开眼睛,便看到微弱光线下,俞繁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又做噩梦了?”喊了她几声了,她也不应,一直让他别走,他能去哪儿?
言欢呆呆的应了一声,怔了半晌才恢复过来,“这是哪儿?天怎么都黑了啊?”
见言欢眼神清明,俞繁坐直身子,继续发动车子,“刚过将军冢,你睡了两个多小时了,天自然会黑啊。”
言欢挪了挪因为无法换姿势睡觉而僵硬的身子,察觉到自己手中还握着铜镜。
她对俞繁说,“俞繁,我刚才做了个奇怪的梦,在梦里,你变得好年轻啊,还有这镜子,你梦里告诉我说,它叫流光镜,是我成年时送给你的,你送的那把古琴,你跟我说它叫凤归。”
俞繁越听脸越沉,把他梦年轻了?他在她眼里得多老?这镜子本来就算是她成年时送给他的啊,还花了八块钱呢,还有这座琴,上面雕刻着火凤凰归巢的图腾,可不就是凤归吗?
小丫头,是变着法儿说他老呢?
言欢见俞繁不说话,她继续说,“后来你还让我弹什么归鸿给你听,我说不会,你还生气了呢,你说你气不气人!”
俞繁不理智了,他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就听到她说梦里的他年轻,他介意他的年龄能当她爷爷,每次想起来他就难受,“梦里的我有多年轻?”
言欢很实诚,“十七八吧,最多十九,笑的可好看了。”一脸的稚气啊。
俞繁语气微闷,“小欢,你是不是嫌弃我比你大太多了?”
言欢暗暗撇嘴,若按出生年月,是大的太多了,当爷爷也不埋汰他。但若按实际年龄,六岁之差,不怎么大,她们全家都能接受这个年龄差,“不嫌弃,你就算比我大几十岁,我也照样爱你。”
上一秒浑身提不上劲,下一秒就有用不完的精力,俞繁听了言欢那比仙乐还好听的告白,满足的勾起薄唇,“还困不困啊?困在睡会儿。”
“不困了。”言欢摇头,把手里的镜子塞回俞繁的胸口。
言欢看了眼窗外只有月光照着的国道,“俞繁,还得开多久啊?不然换我开一会吧?”
俞繁还不知道言欢开过花袭人家的车,“你会开车?”
言欢只顾着想让俞繁歇一会儿了,忘记这年头,女司机基本没有啊,“呃,夜大哥教的。”
俞繁余光瞥了言欢一眼,眼眸带着一丝笑意,“不用了,我不累。”
闻言,言欢没在坚持,把胳膊搭在门内扶手上,手撑着精致的下巴透过玻璃窗看远处稀稀拉拉的灯火。偶尔和俞繁说一两句话,时间过得倒也快。
凌晨三点左右,车子到了部队。
到家属院,两人把行李拿上楼,言欢看着纤尘不染的房间惊讶,“俞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