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将东西都递给老大夫后,一回头瞧着鱼幼薇跟梦秋正一脸焦虑的望着床上的人儿。
她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没事的。”她指着椅子,“别站着了,快坐吧。”
梦秋侧头看了眼鱼幼薇,又瞄了瞄椅子,未敢言语。
大娘将梦秋的动作尽收眼底,面带笑容抬手就去拉鱼幼薇的手,“你就别犟了,你再这般下去,身子会受不了的。”
她一触碰到鱼幼薇的手心,顿时感觉有些异样。她将鱼幼薇的手翻了过来,定睛一看,手心处不知被什么给拉出一道血痕,血珠不断朝外涌着。
“呀!”她惊呼了一声,“这怎么了这是?”
鱼幼薇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她光急着绿翘的事去了,竟然把这个都给忘了。
“没事,我没事。”
大娘焦急的看着她,“这怎么能没事呢?万一留下疤怎么办?”
大娘把鱼幼薇硬推坐在椅子上,转头急急忙忙的走了出去。
鱼幼薇收回望向大娘背影的目光,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对梦秋道:“你也坐吧。”
见梦秋坐下,她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心,那缰绳已经剌破了她的皮肤,深进皮肉里。
大娘手拿着药膏与细布走了进来,坐到鱼幼薇身旁。将一旁油灯放的近了一些,她抬起鱼幼薇的手放到油灯边。
借着灯光,她手打开药膏的盖子,手指取了些许,轻柔的抹在鱼幼薇手心的血痕上。
纵使她的动作再小心轻柔,当药膏与鱼幼薇的血痕碰触的一瞬间,还是让鱼幼薇不禁疼出声来。
鱼幼薇倒吸了一口气,紧抿着嘴巴不让自己再发出声音。
大娘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她抬头问道:“疼吧?”
鱼幼薇咬着牙道:“不疼。”
大娘轻笑了一声,满眼的疼爱,“你呀,就是太犟了!”
她低下头,又取出一些药膏均匀的抹在鱼幼薇的伤口上。“女儿家的皮肤是不能留下伤疤的,会很难看的。以后的日子别沾上水,勤换着药。你要学会珍惜自己。”
鱼幼薇听到她的话,心中一颤,不禁又想起自家师傅托绿翘捎给自己的话。
大娘将细布撕成一个宽条,边为鱼幼薇包扎着伤口,边朝着一侧的梦秋道:“你看着我上药、包扎的方法,日后就这样子给你家主子换药。三日一换,你家主子不在意这种小事,你可要记在心上。”
梦秋应声道:“我知道了。”
鱼幼薇见老大夫诊治完毕,“蹭”一下站起身来。但她的伤口还没被包扎完,突然被布这么一拉,疼痛感瞬间占领她的神经,她下意识的“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大娘忙松开手中的布条,满脸焦急道:“你怎么这么急啊,先坐下包扎完再说!”
鱼幼薇望了眼老大夫,乖乖的坐了下来,让大娘继续包扎伤口。
老大夫转过身来,看着鱼幼薇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受了风寒,引起了高热。吃了药调养两日便会好,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鱼幼薇松了口气,“有劳大夫了,这么晚还来麻烦你们。”
大娘也未鱼幼薇包扎好了,她轻拍了下鱼幼薇的胳膊,“说什么见外的话呢!翘儿这丫头我们也是当女儿一般疼着,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老大夫将自己写好的药方递给大娘,吩咐道:“你去取了这些药,然后好生看着把它们煮了。”
鱼幼薇好的手,抬头道:“取了药,让梦秋看着煮就行了。”
梦秋也站起身来道:“这些活交给我干吧。”
老大夫迟疑了一会,开口道:“也好。”他转头望向大娘,“那你快带着她去取药吧。”
鱼幼薇见梦秋跟着大娘走了出去,起身走到绿翘身边坐下。她看着绿翘的脸,平日里满是活力的模样,如今也变得苍白病态。
她的手指帮绿翘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望着这么一张脸,她感觉自己的思绪一片混乱。
绿翘跟在自己身边的日子也长得很,可是偏偏今日她亲耳听到那些话,难道真的是耳听为虚吗?
不知什么时候大娘又回到她的身旁,大娘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别担心了,明个儿她又会活蹦乱跳的。”
鱼幼薇转过头来面带笑容的看着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老婆子,你为她们收拾一间房出来。现在还黑着,没法回去了。”老大夫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水,对着大娘道。
他又看了看床上紧蹋“姑娘,绿翘恐还要养两日。你们明日若是再颠簸着把她带回去,恐会又引起高热来。在这儿有我与你大娘,也方便照顾她身体些。”
大娘也应和道:“对呀,若是带回去再有个什么事,这上下山一来一回的也不方便不是。你就放心让你大娘、大爷照顾,一定还给你个健健康康的绿翘。”
见他们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鱼幼薇也不好再出言拒绝。毕竟如今对绿翘来说,最好的选择也是如此了。
她点了点头,应道:“好,绿翘在这儿我也放心。”
大娘笑着拍了拍鱼幼薇的肩膀,“我去给你收拾房间去。”
鱼幼薇看了眼床上的绿翘,起身道:“我跟您一块去。”
大娘回头笑着拉起鱼幼薇的手,朝门外走去。
鱼幼薇与梦秋在老大夫的家里住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去瞧了瞧绿翘,见她已经退了热,身上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又听老大夫说今日便会醒过来,鱼幼薇便也放下心来,带着梦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