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风轻轻的舞动着,撩起骑手的战袍。
威远城的卫兵远远的望到了一匹黑色的战马奔腾而来,那马上的骑手正是大明平西伯吴三桂。
吴三桂耳边尽是呼呼的风声,他拿着马鞭抽打着身下的战马,努力控制方向。腰间的宝剑随颠簸一晃一晃,剑鞘上镶嵌的宝石在冷阳下闪着诡异的光。
“吁……”
呼喝声渐次响起,马儿经过了长时间的奔跑艰难的停了下来,在地上留下一条条掌印。
吴三桂和随从们纷纷准备下马,他们共有九人。
“伯爷,您来了!”守城的士卒肃立着,他手上持着长矛,甲胄满身。
“嗯,北朝使臣现在何处?”吴三桂下了马,将缰绳和马鞭交给随从,整理了一下衣服,头也没抬。
“他们被安排在杨副将的帐中,正等着伯爷前去!”守门士卒高声回答。
“哦,在杨坤那儿,好极了!胡守亮、方献廷、郭云龙我们走!”吴三桂心里盘算了一下,大致有了方向。
“伯爷,我们真的要同建奴谈判吗?”参将胡守亮小心的询问着。
“是啊,总觉得委屈伯爷了!凭借我们的兵马,占据关口可以左右逢源。再说,那黄台吉把祖总兵都给抓去了,鞑子也杀了我们不少兄弟,谈判怕是不会好收场。”另一位参将方献廷也出声附和。
“那以你们之见,我们眼下还有别的出路吗?”吴三桂不紧不慢的说道:“闯贼攻破京师,京师现在一片狼藉,诸位的家眷恐怕也没少受苦。我收到消息,闯贼将派人来收取我们的兵马,到那时,这里的荣华富贵,你我的前程,将难以预料。和建奴谈判,也是时势所迫。”
“那伯爷可有打算?”郭云龙忍不住问道。
“我已同奴酋多尔衮接触过,他答应我保留关宁的将士,同时出兵帮我们击败闯贼。”吴三桂思忖了一下,回答了郭云龙的问题。
“伯爷教训的是,眼下确实不能太靠近闯贼。但我怕兄弟们不太愿意,到时候闹起哗变就不好了!而且……”方献廷不无忧虑的说。
“反了他们了,还哗变,哪个敢哗变老子杀了哪个!”胡守亮一听这句话暴脾气就上来了。
“老胡,你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方献廷无语了,他对这个胡守亮真是烦恼得很。
“守亮,你且停下。献廷说的不无道理,这点我也考虑到了。”吴三桂胸有成竹的说:“我已派人去散播了关于闯贼将要进攻我军的消息,先把兄弟们的心思压下去。然后我们再借口借兵报仇,请建奴相助,事后无非多付点银子而已。”
“好计策!伯爷未雨绸缪,末将佩服至极!”三人异口同声的说。
“只是杨坤知道吗?”方献廷多了一个心眼,他怕杨坤招待不周,坏了大事。
“这个放心,杨坤按我的吩咐办的!”吴三桂脚下紧走几步,带着三人迈过几座营房,杨坤的大营近在眼前。
……
李自成有点要疯了。
当他看到后宫别院的女子时,他觉得刘宗敏简直是个蠢货!
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吴三桂的小妾,陈圆圆。而看上去,她显然受到了不好的对待。
“来人,快去请御医来给夫人看看!”李自成想安慰下受惊的陈圆圆:“夫人,朕的人多有冒犯,还请夫人见谅!”
陈圆圆目光呆滞,一言不发。
“夫人,朕与你的夫婿相交甚好,我会尽快安排夫人和他见面。”李自成抛出杀手锏。
果然,陈圆圆脸上有了神采:“伯爷他在哪里?”
“平西伯现在山海关,夫人可先行回家,吴老爷子已经在家里等候着了。到时,你们随我大军一起向山海关前去。”李自成心里暗喜。
“奴家……谢过皇上……”陈圆圆小声的说道。
“不必多礼,原本是一场误会,我要向夫人赔罪才是!”李自成轻舒一口气:“夫人要帮我好生劝劝平西伯,归顺朕才是顺天而为!”
“这些事奴家也不懂,奴家原本是从不过问这些的……”陈圆圆声音更小了:“陛下,奴家有些累了,可否让奴家休息休息?”
“这个当然,来人,伺候好夫人!”李自成见不能再说了,又吩咐道:“你们要守护好夫人,出了岔子,提头来见!”
“奴才遵命!”“属下明白!”
搞定了陈圆圆,李自成又立刻下了令,将牢里的吴襄放了出来。
刘宗敏已经把事情办坏了,唐通在往山海关去的方向遭到了伏击,损失惨重。想必是京师吴家的事情传到了那边,此时此刻,唯有武力解决这一条路了。
也好,那就让我亲自去解决这一切。
李自成攥着拳头,脑海中有种强烈的yù_wàng:你不服,那就打到你服!
……
在副将杨坤的营帐内,吴三桂和清军的使者詹霸、来衮已经大致谈妥了各自的目标。
吴三桂只打算允许清兵从喜峰口、龙井关、墙子岭、密云等处进入明境。这些地方,既是以往历次清兵进入内地之旧路,又是目前李自成手下的唐通和白广恩军的驻扎之处。如此做法,既可以保护自身安全,防止清军乘机行其假途灭虢之计,而且还能让建奴和闯贼相争,这样自己可坐收渔翁之利。
他这样做,一是因为目前李自成对他的威胁不够大,那唐通和白广恩的兵马简直不堪一击。三千铁骑一顿冲击之后,这些人就都四散逃脱了。说白了,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