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宴会过后,蜀都的权利核心人员都感到大王有些不一样了。
张献忠心里很明白,接下来的这一年非常关键,能否活下来就看自己的操作会不会奏效。同时,他也彻底看清了形势,因此,他决定改变一下行事作风,给大家一些不一样的感受。
事实上,他做到了。
蜀都的官员将领们在领回了属于自己那份命令之后,该负责练兵的,打造兵器的,管理工商的,负责地方治安的,通通各司其职,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工作。
而在工作之余,他们更乐意了解大王又干了什么。
比方说,建立了一个化学实验室,或者在编写什么化学教程之类的,又或者差人搞粮食品种优选,再者去研究不同的菜式……
蜀都市面上已经出现了好多出自于大王主意的商品物件,拖鞋、被罩、内衣……数不胜数。
更为关键的事情在于,这些物品只需让大王入股,并遵守那个专利法规,便可以自行组织生产,不限官商,甚至于小民也可以。一时之间,四下里作坊涌起,商会实力和纳税数额大增,俨然有超过已经将丁税并入田亩中的新田税的收入之势。
作坊多了,流民灾民有了工作的地方,城内安定许多,同时又让房屋需求增长了,也与本地民众两方相得益彰,连锁反应实在大了许多。
现如今的蜀都及其四周州县,都在盛传大王乃天帝转世,是普济众生来了……
这种情形,自然是张献忠愿意看到的。不仅如此,他还要再加把火。
…………
蜀都,秦王府。
“定国,汉中发来的信报你看了没?”张献忠召集了军中的将领及王国宁谈话。
“父王,儿臣看过了!”李定国回答。
“先抛开这个不谈,我安排的轮换士兵是否都已到达汉中附近各个地点,是否都已安排妥当?”张献忠继续问。
“回大王,末将等已将弟兄们安排好了!”回答的声音很杂,它们来自于冯双礼、白文选等人。
近卫军两营已经打散,精锐力量除了更强悍的亲兵之外均已分入各营加强基层力量去了。
这些人马在其他营里,大多数都会安排基层军官职务。按照能力,小到伍长什长,大到百总千总等。原来队伍里的将领,统一安排到蜀都来接受讲武堂和演兵院的培训,以便张献忠进一步控制他们。
这样以来,营里的战斗力也上来了,由于近卫营人马忠心于张献忠,那各营的凝聚力也提了上来。
冯双礼和白文选几个人被安排到了汉中前线,阻挡即将到来的清兵。
但张献忠的策略并非死守,而是在尽可能杀伤敌人的情况下,诱敌深入,直至那个宿命中的地点。
为此,他得让自己所谓的神迹再显现一次,让整个四川的人知道,他们没有跟错大王!
“那么,前线所需粮草可否督办妥当?”张献忠继续问道。
“大王,我已经把粮草安排民夫送池粮草数量,足够他们坚持半载!”王国宁神情肃穆。
“我不需半载那么多,听我说,让弟兄们和辅助的百姓们可劲吃,不要饿着肚子杀敌!”张献忠动情地说道,“汉中信报,你们都看过了,鞑子终于忍不住了。他们被咱教训的不够,还要继续。好,想玩,咱老张奉陪到底!”
“不用半载……大王的意思是咱们不守城?”王国宁听出了些许端倪。
“守,当然要守了!不守不是白送给人用弟兄们的命打下来的地盘!”商元也分在前线,听了这话立刻大声反驳。
“父王,这次我们如何应对?”李定国并不惧怕清兵,但他想知道张献忠的打算,毕竟这次是他负责汉中的战事。
“中原王朝打仗,有一句话,“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就预示着打仗对于中原王朝来说,是一件成本极高的事情,而北方民族,牵着马儿,带上弓箭,就直接来了,对他们而言,几乎不须要战争成本,一路上随便抢点,就能赚的盆满钵满。布匹、粮食、铁锅、金银,对他们来说都是宝贝,他们打仗只要人不死,几乎就是稳赚不赔。”张献忠并没有正面回答李定国的问题,只是这样说道。
“反观汉人,即便击败了北方鞑虏,也几乎无利可图,茫茫草原和大漠上,人家说走就走,说回就回,他们的东西咱们也看不上。咱们最看重的东西是土地,是能种出粮食的土地。这就是说,咱们打仗成本高,他们战斗成本低,这也是历代朝廷始终要面对北方边患的原因。”他继续侃侃而谈。
“话是这样,但大王,咱们就只能被他们打?”洪正龙出声道。
“是啊,大王,咱们大西的儿郎也不是孬种,我们应该迎头痛击这些鞑子才对!”白文选附和道。
“打,肯定要打的!”张献忠制止了其他想要继续说的人,“我们的优势是有城,他们来攻我们守,损失不大。但若是出城野战,怕白搭了弟兄们的性命。鞑子悍不畏死,我们在湖广已经见识过,咱们向来不做亏本的买卖,现在也不能。汉中各地城池我已安排人手加固,他们的大炮一时半会怕是凿不透的。所以,你们给我听着,谁都不许妄自出战,违令者立斩不赦!我可不愿意弟兄们枉死!”
张献忠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前年投产的水泥的年产量虽然不多,但分给汉中几座险要城池还是够的,这玩意在这个年代属于黑硬的代表,配合沙袋,足以抵消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