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宽不陪诸位官员用饭,也是有深意的,他早已现了这些人看向何县令的目光中带着疑惑,他若是在场这些人岂敢询问何县令,何县令又岂会说出当年之事,又岂能从何县令口中展现出自己的宽厚?况且他现在确实忙的脚不沾地,连吃饭的时间也没有。
茶厂刚刚开始修建,少不了要他指点。
想要展闽州、想要占据台湾,都离不开船,码头的建设乃是重中之重。
跟来的将士们现在的情况,他也要过问,毕竟庄户们和将士们放弃了安逸的生活跟着他来闽州,总要让他们感觉此番前来是值得的。
闽县的周边的环境也没有察看,因地制宜不是说说而已的,连基本环境都不知道又如何做到因地制宜?
还有僚人的敌视,虽然经过收购茶叶之事缓解了一些敌视,但是城中的敌视依旧不少,百姓不尊号令又如何治理闽州?连闽州尚且治理不好,还谈什么治理天下?
“宾王、仁轨,你二人在凉州为官多年,可有办法化解百姓对咱们的敌视?”看着不少仇视的目光,李宽问道。
“殿下,咱们当初在凉州可没有百姓仇视,我二人也没有经历过。”许是觉得自己的回答连自己也不满意,刘仁轨沉默了片刻说:“化解仇视的办法恐怕只有施恩·······”
听到刘仁轨说施恩,马周摇头笑了笑,这样简单的办法这位楚王殿下又怎么可能想不到了,只是这如何施恩是一个大问题,况且李宽的意思马周很清楚,李宽要的是见效快的办法,施恩这样的办法见效过于缓慢了。
刘仁轨也知道自己所说的施恩办法不符合当前的情况,只好转移了话题,“殿下,臣觉得今日的那位何县令好像有些畏惧您,这是为何?”
话题转移的很成功,李宽暂时忘记了化解敌视,叙述其了武德九年之时,他与太原王氏的恩怨,说起了这位何县令当时所扮演的角色。
当三人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的走到了炒茶的地方,走到了修建茶厂的工地,见到了笑容满面的僚人,三人都笑了,这段时间的功夫也算没白费。
或许是心情好,也或许是谈到了何县令,而且何县令今日给李宽的感官不错,李宽夸赞了一句——这位何县令也算是为又本事的官员。
何县令确实有本事,至少在交际方面的本事是不缺的,才来南安县不到两年的时间,竟然能记住所有官员,还能和这些官员打成一片。
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能与众人说说笑笑至少证明了他处理人际关系确实有一套。
自从李宽走后,县衙的气氛便渐渐的转变成了谈笑风生,毕竟大家都是被贬来闽州的,难免有种同病相连的心思存在,言语之间便显得有些随意。
“老何,没想到你还有如此强大的靠山,你既然是楚王殿下心腹,定然知晓楚王殿下因何被流放到闽州吧,快给大家说说。”不仅女人八卦,就连男人也同样八卦。
只是这八卦别上菜的胖厨子给打断了,胖厨子领着县衙的仆从端上了一道道精美的菜肴,这些菜肴别说他们在岭南没有见过,就是在关中之地也没见过。
此时,没人再询问何县令,纷纷坐到了饭桌上;何县令也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被贬谪的这两年他从未吃过一顿合乎胃口的饱饭,现在哪还有心思给众人解惑。
饭桌上除了吧唧嘴的声音和杯碟碰撞、碗筷相交的声音,没有一点谈话之声。
饭菜吃痛快了,不知是何县令感叹道:“这是我两年来吃的最美味的一顿饭。”
“老何你才两年,你知道咱们这些人有多少年没吃到过了吗?就说老周,他已经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待了整整十年了。”说完,脸上全是感概命运多舛的神色。
“行了,你们也别抱怨了,这些时日楚王殿下与我谈论了许多,不得不说楚王殿下真乃大才,尽管年纪尚小,但是才识过人,今日我提出的许多计策其实就是楚王殿下随口提出的。”周县令脸上带着向往之色,笑说:“若是咱们尽职尽责,按照楚王殿下的吩咐行事,他日受百姓称颂不是难事,将来·······”
周县令的话没说完,别人打断了,“他···楚王殿下区区一个稚子,能有什么治理之才,还不是要靠咱们。”
开口之人嗤笑,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样子。
“老马,我劝你别小看咱们这位楚王殿下。”何县令告诫一句,感慨道:“太原王氏的大名你们都知道,但是你们却不知道现今的太原王氏已经没落了,在我被贬谪之时,王家在太原的日子就已经不好过了,恐怕现在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难道这其中跟楚王殿下有关?”周县令问道。
“何止有关,太原王氏落到现在的地步可以说是楚王殿下一手策划的,当年陛下和太上皇为楚王殿下与王氏结亲,而王氏竟然用家中庶女羞辱皇家,楚王一怒之下来了太原,策划了当年的宝地。”
“老何你说当年闹得沸沸扬扬的宝地一事是楚王设计的,我记得那时楚王才**岁吧,而且坊间传闻不是说当年的宝地是太上皇和陛下的计谋吗,怎会是楚王殿下设计的?”被唤作老马的县令一脸的别以为我别贬谪闽州就会被你骗的样子。
“我所说的是王氏这些年打探出来的消息,难道还能有假?”何县令一脸的不高兴。
“老何你继续说,别理会他。”周县令又出来做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