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一等看吧。”思来想去了许久,李二终究还是决定暂时保持观望态度,一边将那张委任状小心转入信封藏入怀中,一边暗暗心道:“现在,我首先得确认两件事,第一,李建成匹夫是否真的下定了决心要和陈应良奸贼死战到底?第二,太原城究竟能不能守得住?!”
山雨欲来风满楼,同一天下午,陈丧良亲自率领的隋军主力从榆次回师到了太原城下,与李靖率领的后军会师一处,然后立即联手北上,一起转移到了太原城东北角的崇圣寺一带立营,深沟高垒建立坚固营寨,摆出了准备长期驻扎的架势。同时让太原军上下心惊胆战的是,陈丧良还把在战场上抓获到的近万定杨军俘虏也带到了太原战场,并没有就地收编或者遣散,怎么看都怎么象准备把他们当做筑坝民夫使用的模样。
隋军主力经过太原东城时,李二再一次陪同李元吉上到太原城墙,与长兄李建成一起查看敌情,远远看到陈丧良在大批衣甲鲜亮的隋军将士保护下意气风发的模样,李家兄弟无一不是心情复杂万分。再看到刘武周在隋军将士押解下策马而行的垂头丧气模样,李二和李元吉心中难免都有一点幸灾乐祸的感觉,李建成却是眼泪滚滚,哽咽出声,“武周兄,是我害了你啊。”
与此同时,遥遥看到太原城上人头似蚁后,著名马屁精封德彝也跑到了陈丧良的面前,建议道:“殿下,太原城上贼军文武将官众多,料来李建成必在太原城上偷窥殿下雄姿,既如此,殿下何不亲自出面,或者是另派一人押解刘武周到太原城下示众,定可打击李贼军心士气,对我军攻城或是招降都有无穷妙处。”
“不必,我军生擒刘武周的消息,自有细作斥候会探报给李氏贼军,用不着再这么羞辱刘武周了。”陈丧良摇头拒绝,又稍一思索,还干脆说道:“内的,只要他自己愿意,立即当场释放,让他们回城与家人团聚。”
马屁拍到了马腿上,还招来里一道完全相反的命令,封德彝都有一些哭笑不得了,但又不敢违抗陈丧良的命令,只能是赶紧赶往押解战俘的后军传令,结果还真有三百多名家中太原城内的太原军俘虏想要回家,押解战俘的阚稜依令行事,立即将他们当场释放,让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回城去与家人团聚,三百多太原战俘反复掐了大腿确定这不是做梦后,也立即欢呼着撒腿离去,其中大部分人在离开时还向陈丧良的帅旗双膝跪下,叩首道谢。
假仁假义的力量无穷无限,陈丧良当场释放在三百多太原战俘顿时给李家兄弟出了一道大难题,放进城来吧,这些战俘肯定会成为陈丧良的免费吹鼓手,动摇守军军心打击士气,不放进城来肯定是更加打击士气军心,左右为难之至。最后李建成被迫无奈,也只能是听从殷开山的建议,让人大声喊话叫那些俘虏稍安勿躁,等隋军主力离开之后做让他们进城。
李建成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安全起见的权益之计,但也同样招来了那些急于进城与家人团聚的俘虏不满,即便不敢公开流露,也纷纷低声说道:“还是唐王殿下好些,进了城我就直接回家,再逼我上战场,别想再指望我卖命!”
隋军主力终于还是走远了,那些俘虏也在太原守军的严密监视下逐一进城了,眺望着陈丧良帅旗远去的方向,李建成心情复杂万分,心道:“应良贤弟,你为什么就不肯来和我见上一面?难道你已经忘了,我们已经差不多三年时间没有见上一面了?不过,你不来见我也好,我们见了面,你肯定要招降我,我也肯定要拒绝你,我们的兄弟情谊,也就要彻底割断了。”
李建成的心情复杂,其实大部分太原军文武官员的心情更复杂,尤其是看到那些被陈丧良当场释放的太原军战俘,太原军众文武更是纷纷心道:“陈应良可是连柴绍都能宽恕的人啊,柴绍当初逼得他上吊几乎送命,他还几次三番饶恕柴绍不死,我们和他的仇再深,能有柴绍和他的仇深吗?”
打击太原军的事接二连三,同一天晚上的二更左右,李氏宗族中唯一掌握兵权的李神通,突然带着满身鲜血与两名同样身上带伤的亲兵,快马冲回了太原西城的南门下,还刚登上过河石桥,胯下战马就摔倒在了石桥上永远没站起来,也摔伤了本就身上带伤的李神通。亲兵把已经站不起来的李神通抬进城内后,也马上哭着告诉前来迎接的太原军南门守将,“隰城被刘黑闼匹夫攻破了,两千守军加两千乡兵,就只逃回来我们三个,剩下的不是被杀,就是投降。”
隰城沦陷的原因除了刘黑闼进攻凶猛外,陈丧良那道收买太原五郡民心的檄文也起了重大作用,盼望着摆脱今年赋税压力的隰城百姓和地方乡兵在协助守城时不但出工不出力,还不断的暗中向隋军提供各种情报支持,刘黑闼最终打破隰城,也是因为隰城乡兵悄悄向刘黑闼告密,说隰城西门的太原官兵主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