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刘长恭如实答道:“皇甫将军拿越王殿下逼我,小侄正为难的时候,族叔你就在外面掀翻了花盆,弄出了声响,他们就没有说下去。”
“看来老夫的时机抓得还不错。”刘经业满意的点点头,说道:“老夫听说皇甫无逸他们来找你,就知道肯定有事,悄悄到了院中偷听,开始没听到什么,后来听到皇甫无逸提到了越王殿下和陈留守,还直接叫出了陈留守的名字,老夫就马上知道不对,赶紧故意弄出声响打断你们。还好凑了巧,不然的话,以你这楞小子的直脾气,指不定就会酿成无法挽回的大祸了。”
挨了族叔的骂,刘长恭也不敢计较,只是向刘经业问道:“族叔,你见多识广,吃的盐比小侄吃的米还多,你给小侄指点一下,小侄在这事上应该怎么办?”
“贤侄,老夫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有三十七了吧?”
刘经业突然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古怪问题,见刘长恭茫然点头,刘经业笑了笑,又说道:“你是靠祖辈遗荫当上的虎贲郎将,之前战绩一直乏善可陈,还是遇到了陈留守后,你才沾他的光逐渐打出一些名堂,再这么下去,你的儿子应该还能沾沾你的光,但如果你的儿子如果没什么大出息,到了你的孙子辈,恐怕就很难从你身上得到什么了。”
“族叔,你这话什么意思?”刘长恭满头雾水,疑惑说道:“小侄怎么半句都听不懂?”
“和你这傻小子说话就是费劲。”刘经业又骂了一句族侄,无奈的改口说道:“好吧,对你说直接点,君子之泽,三世而斩,你祖父当年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家业遗荫,到你这一辈也就差不多了,你虽然有点起色,但起色不大,你的儿子将来也许还能沾你些光,但你的孙子就很难说了,你的儿子如果不争气,也许你的孙子就会象当初的陈留守一样,要到利人市去拣菜叶子熬粥喝,明白了吧?”
刘长恭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刘经业则又低声说道:“如果你想指望我们冯翊刘氏能给你子孙什么帮助,那也很难,我们冯翊刘氏在冯翊倒是可以算个名门大户,但是和关陇八大家、闻喜裴氏这些大门阀比起来,只是一个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我们刘氏家族在到了你这一辈,又是人才凋零,家族子弟不是走狗斗鸡,就是吃喝嫖赌,你都还算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你自己如果再不奋发向上,将来我们刘家恐怕没人能提携你的子孙,你的后代也有很大可能破落衰败,明白没有?”
刘长恭再次点头,答道:“族叔,你话的意思小侄明白,但你为什么要说这话,小侄就不明白了。”
“还真是个傻小子啊,难怪越王殿下会选上你给他做刀,也算是慧眼识珠了。”刘经业苦笑摇头,然后微笑说道:“不过嘛,也算是你傻人有傻福,和陈留守能把关系处得这么好。老夫的儿孙里面,要是有谁能有你这样的运气,能够早早就和陈留守建立友情,还每每与陈留守共患难同甘苦,老夫就是做梦都能笑醒了。”
收住了微笑,刘经业压低了声音,严肃说道:“小子,你更好的运气来了,你如果抓住了这个机会,那你以后就是公侯万代,我们冯翊刘氏的家族子弟也能跟着你沾光,得到你的提携,我的兄长你的族长伯父过世之后,你还肯定就是冯翊刘氏的家主!”
张口结舌的看着族叔,半晌后,刘长恭突然醒过味来,惊讶问道:“族叔,你想让小侄帮着陈留守谋反?”
“傻小子,终于变聪明点了。”刘经业笑笑,又低声飞快说道:“你自己可以想想,以你和陈留守的交情,他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会得到什么样的封赏奖励?区区一个右武卫大将军,算得了什么?你的子孙后代,我们冯翊刘氏的族人,又能得到多少你的恩惠荫顾?你如果在这件事上站对了位置,那你就是冯翊刘氏的中兴之主,千秋万代之后,冯翊刘家仍然还会记得你的名字,把你放在祖宗牌位上供奉!”
飞快说完了,看了看嘴巴已经张得可以塞进两个鸡蛋的刘长恭,刘经业又笑了笑,轻轻拍拍刘长恭的肩膀,微笑说道:“小子,老夫是真的羡慕你的好运气,也恨不得就变成了你,下决心吧,这一把赌赢了,你以后就可以不必为子孙后代担心了。之前站错了队抱错了李渊大腿的老夫,也不必替子孙后代操心了。”
“那小侄如果赌输了怎么办?”刘长恭喃喃问道。
“你输不了,至少你就算赌输了,也不会输光。”刘经业飞快说道:“老夫已经为你寻思了一个万全之计,明天清晨你就去安兴坊的报国军营地,告诉报****的将士,有人企图杀害陈留守,激起他们的怒气,然后带着他们直扑驿馆,把皇甫无逸一行人全部拿下,搜出越王殿下那道钧旨,押着他们去献给陈留守!”
刘长恭的下巴差点没掉在地上,吃惊道:“小侄这么做,不就马上背上谋反的罪名?”
“你谋什么反?怎么谋反?”刘经业微笑反问,又说道:“你是气愤不过皇甫无逸他们毫无真凭实据,仅凭捕风捉影,陷害忠良,大隋朝廷的栋梁之材陈留守,你为了保住大隋长城、朝廷柱石陈留守才这么做!”
“皇甫无逸他们如果继续声称陈留守谋反,你就向他们要证据,拿不出证据就是陷害忠良!”
“他们如果说这是越王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