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上了洛口仓的东门仓墙,居高临下往石子河的对岸远处一看,蒙蒙细雨中,还真有一支瓦岗军沿着官道行来,数量大约在三千左右,再往近处的无敌军营地仔细一看时,陈丧良的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大敌当前,敌人距离营地已经不到五里了,无敌军营地竟然还是乱糟糟的一片,大量的士兵簇拥在一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真正守在栅栏旁边的士兵反而没有几个,营地防御力接近于负。大怒之下,陈丧良难得对刘长恭发了一次脾气,吼道:“刘长恭在干什么?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
陈丧良在石子河西岸大发雷霆,刘长恭却是在石子河的东岸焦头烂额,原因无他,他按照陈丧良的要求下令据营而守,他麾下那帮官二代富二代将领不仅不肯领命,还反过来质问刘长恭为什么不让他们出营迎敌,杀敌立功?刘长恭解释说这是陈丧良的要求,这些富二代官二代不仅还是不听,居然围着刘长恭逼迫刘长恭向陈丧良请令出战,甚至还有不少官二代怂恿刘长恭抗令出战,带着他们去和瓦岗贼拼了!
最后,还是看到刘长恭气急败坏的拔出了刀子,大吼大叫扬言再不奉命就立即处斩,这群历史上被瓦岗军杀得片甲不留的官二代富二代才勉强从命,带着他们的家丁童仆部下去守卫营地工事,但仍然还是怨言冲天,牢骚满腹,个个都万分不满陈丧良和刘长恭不肯给他们建功立业的机会。(历史上这支军队真实存在,一战全完。)
也顺便来看看瓦岗军这边的情况,和袁天罡分析的一样,粮草军需全靠劫掠补给的瓦岗军确实已经存粮不多,又听说李密已经拿下了黎阳仓声势大振,翟让等瓦岗首脑自然有些沉不住气,本想象之前对付裴仁基一样,引诱陈丧良来强攻城池,凭借虎牢关天险先耗掉陈丧良一部分实力再防守反击,奈何陈丧良根本不上当,屯兵洛口仓就是按兵不动,和瓦岗军对耗拼耐心,耗不过坐拥天下第一大粮仓的陈丧良,瓦岗军这才被迫改变策略,主动出关发起进攻,寻找打败陈丧良的机会。
担任首次出击任务的是瓦岗大将单雄信,抵达了隋军附近后,见隋军并没有出营交战,单雄信也没有急着下令进攻,只是抓紧时间观察隋军情况,发现隋军分为了三支,一支驻扎在洛口仓内,一支在洛口仓南面立营,第三支则是面前这座打着无敌营旗号的隋军营地,各军之间的距离也只有五里左右,互为犄角,互相救援十分方便。此外石子河上除了原有两座石桥之外,还新架有十座坚固浮桥,每座桥都有大量的兵丁守卫,无论出击还是撤退也都十分容易。
看到这样的敌情,单雄信有些皱眉头,知道今天隋军如果不肯出营交战,自己就是想连打一仗的机会都很难捞得到——因为单雄信不管攻打那处隋军营地,背后马上就有可能遭到其他营地隋军的攻击,陷入腹背受敌的两难境地。无奈之下,单雄信只得下令在无敌军营地的正门外屯兵,策马横槊,亲自到无敌军营地外搦战,引诱这支让瓦岗军看不懂的无敌精兵出营交战——瓦岗军也确实很看不懂无敌营,装备好得让人眼红,军纪军容却烂得让人发指。
“刘长恭匹夫,有胆子出来与我决一死战!躲在营地里当乌龟王八蛋,算什么英雄好汉?出来,出来与我决一死战!刘长恭匹夫,有胆子就给我单雄信出来!”
听到单雄信的叫骂声,刘长恭麾下的二代将领们无不是暴跳如雷,争先恐后只是怂恿刘长恭出战,可惜咱们的刘大将军最大的长处就是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军队不靠谱,坚决就是不肯出战。只是为了平息部下的不满,刘长恭不得不命令军队在营中回骂,要单雄信有胆子就自己来攻打营地——这么做可十分危险,别看无敌军有坚固营地可守,单雄信真要是被骂火了发起攻营,咱们的刘大将军还真没多少把握守得住营地。
还好,单雄信是个理智冷静的人,在敌情不明的情况下,并没有被二代军的骂声激怒贸然发起攻击,还在二代军的臭骂嘲笑声中主动退回了队列,向左右将领问道:“官军不肯出营,如何是好?”
“单大哥,要不我们攻一次试试?”一名瓦岗将领建议,可惜这点却遭到了单雄信的断然拒绝,其他的瓦岗将领也觉得此举太过冒险,没什么人附和。
“兄长,要不你直接要求见陈应良匹夫。”妹夫木兰建议道:“陈应良向来喜欢抛头露面,你要求见他,说不定就能成功。到时候再以言语激怒于他,就可以诱他交战。”
单雄信听了觉得不错,便立即派了一名士兵打白旗,到邻近洛口仓城的桥梁旁边喊话,要求陈丧良出来答话,归降瓦岗已有半年的木兰也忍不住心跳加快,心里不断期盼陈丧良能够答应,亲自到石子河对岸与单雄信见面。同时也更期盼能与陈丧良单独见上一面,单独说上几句话,当面质问陈丧良当初为什么要打她的旗号欺骗天真少女?
木兰的期盼终究还是落了空,交涉使者把要求传达过去后,石子河对岸的隋军将士很快给出答复,转达陈丧良的话道:“你单雄信算什么东西?也配与我堂堂东都留守见面答话?想答话叫翟让来,今天没空理你,有胆子就攻打我们的营地,没胆子就给我滚蛋!”
木兰大失所望,遭到蔑视的单雄信也有些动怒,飞快分出两百精兵,派遣他们去强攻一座石子河浮桥,妄图拿下一桥引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