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竹心一众人,全都退出房门后。
就见得周笑笑,立刻握住沈氏的手,满脸无奈又感动的说道:
“母亲适才你也太冲动了,就算要替女儿证明清白,也不该明知糯米糕,不适合你的脾胃食用,却还执意要吃上一块。更何况那苏柔婉,说的言之凿凿的,你就真不担心,那点心里被下了砒霜吗。”
面对询问,就见沈氏,又好笑又好气的,拍了下周笑笑的手背说道: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呢,娘在这世上,就你这一个亲人了,咱们可是亲母女啊,娘相信这世上谁想害我,那个人也不会是笑笑你。”
“而且你难得亲自给我做糕点吃,不吃上两块多可惜,还有那桌上的红豆糯米糕,你别拿去丢掉了,娘一会吃了它吧,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片孝心。”
望着笑容善良慈爱的沈氏,周笑笑面上虽然谈笑自若,可这心里,却委实不是个滋味。
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那一碟子的红豆糯米糕,确实是被下了砒霜的。
否则沈氏要吃上一块,帮她证明清白时,周笑笑也不会那般着急的,从对方手里将糕点夺下来了。
可是之所以她连吃两块,却无大碍,这说起来,到是因为苏含笑往糕点里投毒时,那一丝丝的良心未泯了。
到底是毒害亲生母亲,苏含笑在做点心时,又岂会心中没有丝毫的忐忑。
这人一心虚,就总是想推卸过错,因此六块点心,用红曲水往糕点正上头,用筷子去点那个圆点时。
其中有三块,是故意点的缺角,红点不够圆的,而这几块糕点,馅料里是没有砒霜的。
苏含笑就是想将沈氏,究竟会不会被毒死,交给老天爷去做主。
若对方一盘糕点摆在那,始终没吃到有毒的,那就是命不该绝。
反之暴毙身死,那也和她没有关系,全都是上天的决定。
其实苏含笑此举,不过是叫自己良心稍微好受些罢了,试问一碟总共就六块,比核桃稍微大点的点心,若非沈氏昨夜怕积食,宝珠拦着竹心,没将糕点端上来,恐怕这一碟糕点早就都被吃了,又哪里还有命活。
不过苏含笑这暗中留下记号的举措,到叫周笑笑,坦然的在众人面前,吃了两块糕点,总算将下毒的事情给掩盖过去了。
这糕点暗下砒霜一事,周笑笑也算是异常惊险的,度过这一关了。
所以实在也不愿,再提及此事的周笑笑,她马上话锋一转的疑惑问道:
“母亲,其实与祖母第一次相见后,女儿心里就始终有个问题,难以想明白。按理来将,以母亲敦厚隐忍的性格,不该被我那祖母,厌弃成这般样子。”
“究竟是因何原因,您都离府一晃十几年,她老人家再瞧见你,竟然是半点容身之地都不给,还总是想故意拿言语去讥讽针对你几句,这委实有些说不通啊。除非当年你和祖母,还另有什么事情结怨不浅,就不知女儿猜测的对是不对了。”
以前这些事情不问,那是因为周笑笑知道,她只有一年的时间,而后无论她是否烟消云散,这副身躯她会归还给苏含笑,不再现身搅乱对方的生活。
所以就算一早瞧出,老夫人对沈氏的厌恶,未免过于的针对了。
但是周笑笑却没问过,只因为她管的越多,就得事后帮苏含笑掩饰的越多,否则两人口风不一致,那就很容易穿帮。
所以她当初做事的原则,就是多说多错,少说就少错,什么都不做,那自然就不会犯错。
但如今的情况不同了,从此以后,她就是侯府的三小姐,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所以这里面的缘由,她就得多嘴一句,问个清清楚楚了。
至于沈氏,本来她还为着周笑笑,今天没被冤枉到,而欣慰的笑着呢。
结果一听到楚老夫人被提起,她的神色间,马上闪过一丝慌乱。
本来沈氏不肯说,但架不住周笑笑再三追问,所以就见她长叹一口气后讲道:
“本来母亲过去与侯府众人的恩恩怨怨,不想叫你这孩子知道太多,毕竟无论是老夫人,还是侯爷他们如何苛待我,到底都是笑笑你的至亲,我不想你在心里埋怨他们。不过既然你偏要知道当年的事情,那母亲也不瞒着你,毕竟你心里有数,再面对你祖母时,避着点她的忌讳,说不定你们相处起来,也能更融洽些。”
“其实笑笑你猜的一点没错,老夫人对于我这个昔日的媳妇,是打从我没进门前,就已经心生厌恶了。因为在她的心里,总觉得你父亲的结发妻子,同时也是老夫人亲侄女的楚湘惠,是因为我才难产血崩而死的。”
周笑笑对于楚老夫人厌弃沈氏的缘由,心里想了千百种理由,可她还真没想到,事实果真难以预料,这所谓的结怨,竟然会是因为镇国侯难产而死的结发妻子。
就见左思右想,这下是真费解起来的周笑笑,她不禁一脸错愕的说道:
“就算我打从出生起,就没有一天在侯府内住过。但是按常理来讲,母亲下嫁进侯府做续弦,必然是在正室夫人故去后才对。因此那楚夫人难产血崩时,母亲连侯府的门都没入呢,她的死怎么会和你有关系呢。”
可是就见沈氏,忽然露出自责之色,神情痛苦的闭上双眼,任由泪水从眼角滑落,她却惆怅不已的哽咽说道:
“笑笑,其实也不怪你祖母恨我,那楚夫人的死和为娘的确脱不开关系,我欠着楚家一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