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现在有点担心田蜜。
田蜜一腔热血,被娘泼了一头冷水,现在一定很伤心。
出门一看,厨房上边冒着烟。
她居然若无其事的去做饭了吗?
怀着好奇的心,悄悄的走了过去,在门口探头往里看,只见田蜜正手脚麻利的擀着面条,那面容轻松,眼神灵巧,完全没有被李氏吼过后的委屈和不满。
元阶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田蜜侧头看了他一眼,“不着急哈,今天zuò_jī蛋青菜面条。唉,今天的面太软了,不成形呢。”
元阶默默的看着她有点手忙脚乱的摆弄那些面,眉头渐渐的颦起来,显出了几分焦躁。
元阶心里有些疼,她根本就是不开心,故作无意,可是却掩饰不了的手脚忙乱,不能淡定。
“哎,说起来,我以前也不会擀面条呢,可麻烦死了,现在吃点什么都得亲手做,好烦……”
田蜜话音未落,元阶突然从背后,轻轻环抱住了她的柳腰。
田蜜喉间一顿,顿时全身僵硬了。
“对不起,你来到我家,受尽了辛苦。以前,许多家事没有做过吧,现在,顿顿靠你来做饭,衣服你来洗,家事你尽心的做,任劳任怨,可是,却还是常常受委屈。这些,我都看在眼里,却一直无能为力。蜜蜜,以后,我不会再对你的事不再坐视不理,你可以原谅我吗?我不会逼你不去跟娘置气,不会替娘说话,只想让你,有什么事就说出来,不要闷在心里,苦自己。”
从来没听过元阶说这种贴心的话,田蜜鼻子一酸,眼中瞬间闪起泪光。你说,身边有这么个小可爱,她怎么能生得起气来?
将他的手拉开,转过身,对着元阶那无辜和担心的眼睛,田蜜哧地笑了,抬手,轻拍了下他的胸脯,“你这是扮知心大哥哥吗?”
元阶立即有些羞赧的垂下头,“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田蜜吸了口气,无奈地道:“放心吧,看在你和你哥的份上,我不会跟你娘计较的。一个更年期妇女,本来就很可怜了,我以后啊,就两耳不闻窗外事,我就只做好自己的事儿,好好的对你们就好了。”
元阶有些恍惑地看着她,一半轻松一半担心。
她这话,是不会生气了,可是,是不是也要放弃关心这个家了呢?
但是,她说她会好好的对他们……他们?
他突然一个激灵,惊慌的看向她,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是将他跟哥哥一样疼惜了吗?还是,只是随便说说?
其实,她一直都是对他很好不是吗?可能,又是他想多了,唉。
“行了,你别站在这里看,看的我都不会做了,出去吧。”田蜜说着,推了元阶一把,又继续回身跟她的面做斗争。
反正,她决定了,不再庸人自扰,李氏的事跟她啥关系,人家说了,不让她管!
爱怎怎!
她只想着该开始做她的百花酥了,头一批的花酱这两天可以好了,等她做好,就上小镇去卖!
这回,不知道那个奇葩老板会不会还挑刺,如果万一成功了,多卖了钱,以后她的生意也就有了着落,那,她就可以大大方方的去接小野了!
跟她最亲的人,只是小野而已!
现在田蜜有了自己的房间,真的很方便,每天吃过饭想休息就休息,门一关,根本不管外面是刮风还是下雨。
这件事之后,家里的气氛有些怪,但是,该做啥还都做啥,日子总是得要过的。
奇怪的是,这次元桢没有来劝过她,也没有跟她提这件事,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也不多想,做完手上的家务活,就开始着手做百花酥。
就时不时的元阶来过来跟她搭讪。
“蜜蜜,你是从哪儿找到这么多鲜花的?”
田蜜心道,也是哦,她用这么多鲜花做酱,时间长了好像说不通。“啊,花……遍地都是。”
元阶似笑非笑的望着她,“你不要欺负我读书少。”
田蜜收敛笑容,“我用非常手段弄的。”
“非常手段?”
“我用私房钱买的。”这是田蜜唯一能说得通的了。
元阶眨了下眼睛,“你哪来的私房钱?”
“我上回卖花饼赚的呀,还有元桢有时候给我的。”
元阶望着她,停了一会儿,“有了钱,是要接小野回来?还是想跑路?”
田蜜蓦地瞪大眼睛,“哎你……怎么说话的?”
元阶突地一笑,半玩笑半认真地说,“我是怕开罪了你,你已经不想留下了。”
田蜜白他一眼,“我是这样想了,有钱了就跑,不过不是逃跑,是堂堂正正的离开!”
元阶的面色骤然一绷,“蜜蜜……”
“哎,你别在这儿影响我了,我得抓紧时间做呢,这回,我要让那个大爷心服口服!”田蜜许下成雄心壮志,捋了捋了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元阶默默的在一旁看了她一会儿,然后,转身出了门。
出去之后,他站到院外的大树下,只觉得胸闷难受,心跳狂乱,想到田蜜说的话,那虽是好像在闹着玩儿,可他却感觉,他看到了内心所想。那是情急之下,被逼之后,说出的真心话。
无法淡定,他举步朝田里走去。
半途想了想,现在田蜜奖了块河边的地,于是,又转了方向,河离的近,这块儿地也近,他走了一段儿,远远的,果然看到元桢在提着锄头除草。
河边的水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