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郝仁并不能确定这些正在举行邪恶仪式的异教徒到底是不是贝因茨地区最近异常的幕后黑手,但他们在这个敏感的时间出现在敏感的地点就已经说明这帮人和龙脊山脉的异变脱离不了干系了,而且哪怕没有这层理由,也总不能看着他们搞人祭吧?
之前郝仁一直在南宫五月的水雾辅助下隐藏着自己的气息,石室里面的邪.教徒也完全沉浸在仪式中没注意周围,这时候他一下子蹦出来,当然让现场几乎所有人都茫然无措,直到数据终端砰然砸飞了那个戴着面具的男人之后这些黑袍怪人才回过神来,立刻有人大叫:“异端!异端闯入了圣堂!”
紧接着这些教徒便纷纷围攻上来,他们也不知道从身上什么地方抽出各式各样的长刀短剑棍棒钩爪,一下子就从教徒变成了挥舞着武器的战士,郝仁看过去都愣了,之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些人长袍下能藏这些东西——刀剑棍棒还好理解,这怎么还有人能抽出两把流星锤的?
郝仁当即不敢大意,他很担心哪怕自己有刚性护盾在身也挡不住这帮拥有四次元菊花的邪.教徒突然从身上再掏出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来……
现场马上陷入一场混战,那些黑袍教徒刚开始慌乱的样子还让人以为他们是一群杂牌军,但交上手之后郝仁才发现这些人竟然大部分都是真正受过训练的职业战士,而且所有人都有诡异的魔法力量辅助。他们身上缠绕着黑红色的不祥气息,这气息顺着他们的手臂弥漫在那些五花八门的兵器上,让后者就好像刚从尸山血海里浸泡出来的一样,郝仁抡圆了手中的合金巨棍,凭借着超人的反应力和力量将这些兵器格挡开,但还是有格挡不及的地方被人击中,刚性护盾上不断闪耀起阵阵火花。
“砰”的一声巨响,原来是刚才那个从黑袍下面抽出两把流星锤的高大教徒从后面偷袭过来,郝仁闪身躲过。对方的流星锤便狠狠地砸在地上,郝仁眼角一抽。看见那裹挟着黑红色气息的流星锤竟然直接把周围的地面腐蚀出一个深坑!
怪不得他感觉护盾下降的速度比预想的要快,这些武器附带上魔法力量之后竟然危险成这样。
郝仁顺手把那个偷袭的家伙一棍子抽飞出去,他可以肯定哪怕皮糙肉厚的狼人遇上这么一下也受不了,刚才手上的手感也告诉他,那名教徒飞出去的时候身上很多骨头已经断掉,几乎被自己打成两节,但后者横飞出去之后只是在地上趴了片刻。紧接着就跟没事人一样爬了起来。
这名教徒浑身上下弥漫着黑红色的气息,脸上的血肉正如遭硫酸腐蚀一样朽坏、剥落,然而他就仿佛没有痛觉,身上骨折的地方奇怪地扭动了一下便恢复如初,再次大踏步地冲向郝仁。
甚至看上去比刚才还勇猛了。
其他的教徒也是一样,全都没有痛觉,而且以惊人的速度痊愈着伤势,郝仁见到这个情况有点意外,不过他倒是不紧张。因为他坚信这些家伙说到底也是凡人,总不至于能无限复活吧?
而在大厅另一头,之前被数据终端一下子砸飞的那个面具男这时候也跟没事人一样站起来。他的面具被砸成两半,露出下面一张没什么特色的中年面孔。这名教徒首领看到郝仁一个打一百个的场面之后脸上露出些许惊讶,随后似乎做出什么决定,低声默念了几句咒语,突然将手中长杖刺入附近的地面。
长杖与地面上那些浸润着血浆的花纹接触,开始发出一种轻微的鸣响,与此同时大厅中央的祭坛也与这种鸣响共鸣起来,祭坛中央凹陷处那些蓄积起来的血浆泛起一圈圈涟漪,蒸腾出黑红相间的雾气,似乎即将孕育出什么东西。
而在这一团混乱之中。那个被放在祭坛上的小孩却无人关照,眼看着祭坛上的血雾就要把这个孩子吞噬进去。这时候一个敏捷的身影突然裹挟着淡蓝色的水雾从大厅外面冲进来:南宫五月瞅准机会冲进大厅,把那个孩子从血雾底下救了出来,这是刚才她和郝仁商量好的配合。
把小孩子救走之后南宫五月并没有离开大厅,而是跑到大厅另一个角落就地构筑“阵地”,以准备随时支援郝仁。她打开水雾结界,把刚救下来的小孩放在地上,用尾巴一圈一圈地保护好这个孩子,然后上半身高高扬起晃来晃去地对周围发出威胁的嘶嘶声,本来有几个教徒还准备跑过来夺回“祭品”,但在看到南宫五月这个闻所未闻的奇怪生物之后他们便纷纷止步了,其中一人下意识地惊呼:“不要搭理这坨蛇精!她身边的雾一定有毒!”
于是一帮教徒转头继续围攻郝仁,留下南宫五月愕然无语:“……坨?”
海妖姑娘脸上的表情连续变化了好几次,显然有点想出手的意思,然而最后她却似乎想起什么,带着些畏惧和后怕伏低身子,貌似她对战斗的抵触远比别人想象的还要严重。
郝仁也注意到南宫五月的情况,他对这姑娘抵触战斗的心态始终是有点好奇的,不过并未深究,只当是她作为一只温和的水生生物天生不喜欢打架而已,而且现在他也分不出心去照顾南宫五月了。
他必须赶快解决掉眼前这些异教徒才行,并且想办法抓住一两个活口——这些家伙在这里举行的隐秘仪式十有八九和龙脊山脉本身有关,即便无关,根据这些家伙刚才神神叨叨的宗教仪式以及他们对“辉耀邪.教”的说法,这群人也隐藏着莫大的秘密,郝仁怎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