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笑的眼睛盯着那可疑的崖隙,半点不敢眨眼。随着重楼用力一拉,她几乎是完全没有费力就朝她眼中的位置飞跃上去。
“看到了!”她惊喜地叫出声音。
就在那仅容两指手指的崖缝里,有一株雪白的东西。说它是东西,是因为它实在不像是她见过的任何一种植物。
莫笑准确地用左手的两根手指扒住那条崖缝,然后慢慢地伸出右手想去抓住那东西。
她估计它应该是属于某种多肉或者石斛吧。微微泛红的细长的根裸露在崖壁上,又短又粗的一段茎上面分长出七八根指状的叶子。最让她惊讶的是,那指状的叶子居然会像动物的触角一般徐徐蠕动,如果不是看到了它深嵌进石壁里的细根,她都要怀疑这真的是某种动物而非植物了。
“小家伙,跟我走吧。”莫笑快速朝它抓去,生怕那会蠕动的指叶会突然间爬走了。
就在莫笑的手指快要抓住生肌草的时候,生肌草的所有指叶突然直直地一颤,就像人感应到危险时,全身汗毛竖起来的那种状态。然后,突然又将全部指叶张开,原来指头状的叶子奇迹般地变长变细往莫笑伸出去的右手缠了上来。
“哎呀!”莫笑吃痛大叫一声。
那生肌草像是有快速生长的力量一样,细长的叶子不断地伸长,一圈一圈地缠紧了莫笑的手臂,而且越缠越紧,那看着软弱如藤茎的指叶居然穿破了她的皮肉,大有缠进她的骨头的趋势。
大滴大滴的冷汗从莫笑的额头渗出来,裂开的皮肉却没有半滴血水流出来。莫笑眉头紧拧,这东西貌似已经把她当成食物了,而且她用尽了全力也无法使自己的手臂从这样的包围中解脱出来。这样下去,可能不用半炷香时间,她将完全被这生肌草所吞噬掉。
什么生肌草,分明就是食人草!
“莫笑,上面什么情况?”
重楼在下面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有点难拨而已。等我一下就好。”
莫笑知道这种情况就相当于陷进流沙,多一个人靠近只是多一个人出现同样的危险。所以,她不能让重楼上来。再说,这里也没有多一个人上来的位置。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她一个人面对了。
不就是食人草么,切!莫笑扯了扯嘴角,你再有异能也只是一株没头脑的草,你再会食人,也没有尖牙利齿。
但她有!
她就不信,她还咬不过它。
莫笑将脚尖卡进崖缝,然后腾出左手来,从怀里掏出那只木盒,掀开了盖子捧在手心。
她望着已经缠到快到自己肩头的那株草,呵呵笑了。
比赛开始了,她露出自己的一口白牙。
仿佛感觉到莫笑的想法,那生肌草生长得更快了,尖尖的触角颤抖着往上继续扩张地盘。
可是莫笑也动手了,不,动嘴了。
她张大了嘴就朝手臂上的触角咬去。因为那些触角好多都已经深深地嵌进了皮肉,她就几乎是连着自己的皮肉一起咬了下来。自己咬自己的皮肉,那滋味真叫一个酸爽,莫笑边咬边暗骂,今天不把你这东西咬个碎段,她就对不起自己。
“啪!”首咬成功,她将咬下来的那段吐进了左手里的木盒子里。然后半刻也不停地继续下一口,再一口。
莫笑惊喜地发现对食的比赛似乎她占了上风了,因为她每咬一段,那一段的断端就停止了动作,而且从断端渗出汁液来,那汁液滴到莫笑受伤的地方,瞬间让她的皮肉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
原来这真的是生肌草!
莫笑这下真是欣喜若狂了,连眼前的危险也觉得有价值了。
当然这场对食的比赛还没有结束。莫笑以更快的速度开始对附在手臂上的生肌草嘶咬了起来。如果这时候的重楼若是看到,他一定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子而非一匹饿狼。
当最后一口带着血水的生肌草吐进木盒子里,莫笑觉得手臂上束缚感全消。所有的断端倏地全部逃离地莫笑的手臂。
可是……
莫笑还没来得及欢喜这一场比赛的胜利,就脸上一惊。
因为之前为了摘生肌草就只是依靠着脚尖嵌进崖缝撑着自己的身体。刚才有生肌草缠着她的手臂时,她为了与之拨河,又将一只脚踢在了崖壁上,好使自己更加好用力,可是现在生肌草骤然抽离她的手臂,直接的后果就是莫笑本来就往后倾的身体彻底地往后倒去,而且是根本再来不及做任何的反应,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离眼前的崖壁越来越远。
更可气的是,她还看到了那株生肌草那些断角在风中张狂地舞动着,耳边似乎听到了得意的笑声。
莫笑第一时间将盒子合上抱紧在自己的怀里。
不怕。她跟自己说,因为有重楼。
她和重楼之间还有一条坚韧的绳索,以重楼的本事,也不至于被她这么一掉就拉下来才对。
与预料的差不多,当她往下掉的时候,重楼已经准备好了,一手扯紧了手里的绳索,一手攀紧了崖隙。
莫笑腰上的绳索一紧,她在空中停了下来。
可是,现实总是喜欢偶尔给你来一个意外。
正当莫笑想要借助绳索向崖壁靠拢重新寻找合适的落脚点时,她发现她又开始往下掉了。
她眼前飞舞着一段绳索,上面还有一小段生肌草的根茎。
好吧,她终于知道刚才它为什么那么得意了,她以为她赢了,还能全身而退,谁知道原来它早就为她把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