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嘉铭深吸一口气,直起了身子:“这件事没办法了,架子你必须买啊,不买那些乐器你要怎么放,总不可能全都放桌上和角落里吧?”
他转身看向店家,道:“大哥,抱歉了啊,这把吉他我们不要了。”
他边说,边拉着张悠出去,徒留店主大哥一人在原地,无语凝噎。
等买完了横板置物架回来,钱都用去一半了,别看这些东西小小的,但单个的费用可不低。
终于将要买的物品买全了,张悠跟纪嘉铭开始考虑寻找客人的问题。
此时已经来到了临近傍晚下班时间,街道上的人比之前还要多了许多。
张悠戴着口罩和帽子,坐在一处花坛思考着,纪嘉铭坐在他的旁边,时不时将想法给说出来。
纪嘉铭想过直接在街道逮着一个人跟他说,问他要不要去客栈住一晚。
张悠稍稍一想,很快就否决了,这种做法太过没目的,万一逮着的人都是明天要上班的,还以为他们是骗子怎么办?
纪嘉铭左思右想,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就干脆去附近的金拱门买两条冰淇淋,边想边吃还能顺带消火。
张悠吃着冰淇淋,眼角余光瞄见了旁边的花坛忽然站了一个人,那是个年轻男子,头上戴着一顶黑帽子,打扮有些朴素,背上背着一把吉他。
男子先是将吉他给放了下来,左右看了看,似是在找位置,还跟张悠他们的眼神对视过,不过很有礼貌的一瞬就移开了。
最后,男子没有去别处地方,而是选择站在原地。
他将吉他从包里拿出来,然后又拿出音响扩音器等仪器,调试着声音。
纪嘉铭看到这里,不由用胳膊肘子碰了碰张悠,好奇地问:“同行啊?”
张悠眼睛微弯,笑而不语。
等调试好了之后,男子又将吉他包打开横放在了地上,做好了这一切后,他开始唱歌。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
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
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
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
纪嘉铭越听,越觉得这首歌耳熟,不知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张悠,惊讶道:“这首歌是你的吧?”
张悠摇了摇头,低垂着头伸手压低下帽子,整张脸都被帽子给覆盖住,像是埋在浓浓的阴影里,低声道:“不是我的,但我翻唱过这首歌。”
纪嘉铭一脸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我就说了这首歌怎么耳熟,我以前有段时间经常听你唱的歌,就听过这首。”
两人交谈间,街头歌手已经唱到了第一小段收尾:“我该如何存在……”
张悠不由皱了皱眉。
质朴的吉他声被音响放大了开来,歌手周围已经聚集起了几个人。
这位歌手的声音粗糙中混着股沙哑,听上去跟张悠很像,但又觉得不像,比起张悠的嘶吼咆哮,他的声音更要清脆一些,也就是软了一些。
在普通大众的耳朵里,可能还听不出些什么,但在张悠这种专业人士的耳里,却听出了瑕疵——这并不是歌手真正的嗓音。
他是用了假音的技巧,才把自己的声音弄得这么哑的!
“多少次荣耀,却感觉屈辱。
多少次狂喜,却备受痛楚。
多少次幸福,却心如倒绞。
多少次灿烂,却失魂落魄……”
街道上,何矜夏跟张媛媛正在散步看风景。
张媛媛听到了远处有歌声传来,连忙拉着何矜夏走过去看看。
她们下午时就买好了需要的装饰品,何矜夏还抽了个空在图纸上写写画画,将饰品画在了纸上,把想要摆放的物品位置给定下来。
她特意去文具店买了铅笔和橡皮擦,在图纸上感觉摆放的不对,还能擦掉再换一个。
才刚画好,张媛媛就拉着她用剩下的钱去吃了一顿当地的特色小吃:串串。
吃饱喝足,城市里的夜景冉冉升起,两人漫无目的闲逛着,今天一天难得有这么轻松的时候。
“谁知道我们,该去向何处。
谁明白生命,已变为何物。
是否找个借口,继续苟活。
或是展翅高飞,保持愤怒!
谁知道我们,该梦归何处……”
“矜夏姐,这个人声音有点像张悠哥哥啊,但仔细一听又觉得不太像,而且唱的也没有张悠哥哥好听,而且唱到后面,好像就没力气了。”
张媛媛跟何矜夏没有挤入人群当中,只站在外边安安静静地听着。
何矜夏对音律还算精通,仔细听了听,就不由摇了摇头:“因为他用了假声,所以听起来跟张悠的声音有些像,刻意去模仿他的声音。”
“至于唱到后面没有力气,那是因为他气息把握的不够好,按照他唱歌的力度,后面的高.潮是能够唱上去的。”
两人说话间,这一首歌曲已经唱完了。
她们还等着听歌手唱第二首歌,忽然,歌手那边发生了一点事情。
从还不算挤得密密实实的人群缝隙里,何矜夏看到有一个人挤入了人群当中,走到唱歌的歌手那里。
两人不知讲了些什么,那位街头歌手将麦克风递给了那个人,走到一旁弹奏起吉他。
还是跟上一首歌相同的调子,前奏过去,那个人一开口,全场忽然为止静。
“多少人走着,却困在原地~多少人活着,却如同死去~多少人爱着,却好似分离~多少人笑着,却满含泪滴……”
明明是跟歌手相像的嗓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