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景睿去了舒府,立刻受到了本该奔波忙碌的舒安然的热情接待。
看他一脸的悠然闲适,等到下人都退下去了,殷景睿也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听说你好好整治了一番太子妃啊。想不到一向淡然的你,竟然也会和个女人过不去,真是难得,难得啊!”
“你不用这样。”舒安然笑容如常,“这个女人太讨厌了些,我若不给她点苦头尝尝,我这舒府可经不起她的折腾。”
明人面前不说暗话,舒安然也不瞒他,大大方方的承认了。
“好,你有理!不过这次恐怕够她喝一壶了。”殷景睿笑道,“破坏了给皇帝治病的良药,你也真够想得出来的。”
这招简直太毒了,要知道,他们这个皇帝,可是最是贪生怕死的。
舒安然这招,简直是断了苏曼曼所有的后路。
皇帝没有当场杀了她,都算涵养好了,不过以后这怕她这个太子妃怕只能是个有名无实的空头衔了。
“她这不过是咎由自取。”舒安然淡淡道,他虽然是个大夫,但也不代表他没脾气,相反他是个非常高傲的人,不然也不会因为皇帝的强留,而心神怒气,转而与殷景睿合作了。
喝了一口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这次回来,你可有发现皇帝有什么不一样?”
殷景睿正色,“你所指的事?”
“你不觉得皇帝的身体状况比以前,有些虚弱了吗?”
殷景睿一愣,这个他倒还是真的没有注意,毕竟他只会揣摩皇帝的心思,然后制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案,又不会真的去关心皇帝。
他身体如何,更不再自己的考虑之列。
所以他摇了摇头,道:“我关心这个干嘛?怎么,皇帝时日无多了?”
不理会他的玩笑,舒安然一脸的慎重,道:“我怀疑,皇帝中毒了。不过究竟是不是中毒,我不敢确定。”
“这天下,竟然还有连你也不确定的毒。”殷景睿惊讶不已。
他可是神医啊,这时间竟然还有他不能确定的病症?他不由也慎重了起来。
“起初我也没有在意,皇帝当时只是说头疼,我诊脉的时候,没觉得有些什么异样,只当他是偶感风寒,就开了一些方子给他。
可是谁知最后他却越来越严重,我针灸开药都没有效果,所以我怀疑他这是中毒了,可是我看了他的脉象,却又没有发现什么。”
“会不会是你想多了,皇帝本身就年纪大了……”
“你是不信我的医术吗?”舒安然有些不爽。
他是神医,现在有人质疑自己的医术,若是这个人别的什么人,他早就一帖药下去毒死对方了。
“是我的错,我也只是太惊讶,除了咱们,谁还会给皇帝下毒?难不成是太子?”
这么一想,殷景睿也觉得有几分道理,当今太子无能,只是绣花枕头一个,常常惹怒皇帝,他担心太子之位不稳,从而对皇帝下手也是有可能的,不过,他又有些觉得不对。
太子无能,他想不出这个大胆的计划,更何况,连舒安然都查探不出来的药物,凭太子那样的能力,能从哪里弄来?
他把自己的想法一说,舒安然道,“所以,这也是让我最怀疑的地方。”
两人又各自绞尽脑汁的想了一阵,却仍旧一无所获。
殷景睿首先忍不住道:“行了,你这么较真干嘛,难不成你还真想治好他,让他长命百岁啊。”
这本就是一件无关自己的事情,他想不通,干脆懒得去想。
舒安然自然也不是想要治好皇帝,不过是对皇帝的症状起了兴趣,他天生是个医者,所思所想,自然是研究天下所有的疑难杂症,这是一个医者的执着。
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对了,最近你那里如何,皇帝对你可有怀疑?”
“他那样多疑的性子,如何不怀疑,不过你放心,我自有——”
他话还未说完,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
有一个女子高声激亢道:“常总管,您若是再不出来,常夫人可就没命了!”
……
却说苏依依随着那个宫女一路走去,等到初时对祝蝶所谓的急事的猜测过去了,她隐隐就觉得有些不对。
因为这个宫女带她走的路,并不是去蝶宫的。
“你这是去哪里?”她停下了脚步,打量着那个宫女。
“常夫人,蝶妃娘娘说此事事关重大,不敢约您在她宫中。”宫女却丝毫没有慌张,一丝不苟的答道。
她这幅样子,苏依依也有些拿不准了。
“常夫人,蝶妃娘娘可还在前面等着您呢,你快去吧。”
宫女催促了一声。
苏依依又看了她一眼,她眸子直视着自己,清清澈澈的毫不闪躲,还真的不像撒谎的样子。
她又觉得自己是多虑了,便道:“好吧,那你带路。”
结果,等那个宫女带她走到了一座宫殿门前,苏依依的心沉了下去。
看着头顶那个牌匾上,慎刑司三个大字,苏依依敏感的觉察道,自己被骗了。
祝蝶衣是皇妃,不论如何,也不会约自己来这种地方见面。
真是没想到,她刚才明明就起疑了,竟然还是被骗了。
要怪也只怪这个宫女表现的太沉稳淡定了。
她心中一阵后悔,却也没时间跟这个宫女理论,转身就想赶紧离开这里。
谁知道,刚才还空无一人的慎刑司门口,突然跑出来了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