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嫔妾谨记太后的教诲。”
没有长篇大段的表心迹,也没有仗着怀孕而敷衍自己,短短的一句话却让太后笑了出来。
“好孩子,哀家果然没有看错人。”她笑着道:“不过性子也别那么不争,若是陛下再敢为难你,你就去慈宁宫找哀家,哀家会给你做主的。”
“是,嫔妾谢太后抬爱。”
近日被容妃弄得乱糟糟的心情因着雪妃的懂事变好,太后笑容满面的在皇后的陪伴下回宫去了。
一路上,太后又特意嘱咐皇后一定要好好照顾雪妃,却不曾看到皇后越来越黑的脸。
受了太后近三十年的照拂,皇后第一有了危机感,也第一次明白,原来太后照拂她,并不是因为她这个人,而是因为她皇后的身份和她的懂事与不争。
现在一旦出现了另一个比自己懂事的人,太后对自己的喜爱立刻就分散到了她的身上。
看来这个雪妃是不能留了,她比容妃可不知聪明了多少,端看她在太后面前的表现,就知道是个深不可测的,若是让她平安生下皇子,那这后宫还有自己的位置吗?
此时的太后还不知道,就因为她的态度,皇后已经对雪妃动了杀机。
等到太后走了,沉默了许久的众人才好似活了过来。
此刻她们已经收敛起了心里所有的想法,看着逃过一劫即将扶摇直上的雪妃,各自打起了小心思。
“雪妃娘娘大喜。”
有了一个人带头,其余的人自然也立刻紧随其上。
一时间,满园子里又恢复了热闹,恭维道喜声一片,好似刚才的那一出闹剧不存在一般。
只不过是将容妃换成了雪妃,而在她们身后的房间里还有一个血流如注等死的容妃罢了。
看着雪妃坦然而又谦和的接受众人的恭维,丝毫没有因为怀孕就露出一丝的高傲。
苏依依的心头不禁蒙上了一片阴影。
有道是困境能让人成长,先前的雪妃顶多还只有几分小聪明,可是因为刚才在生死关门前走了一趟,瞬间就成长了起来。
此刻的她,怕是比容妃难对付上了千倍,更何况她还是知道自己的秘密的。
“依依,咱们不去给雪妃道喜吗?”祝蝶衣拉了拉她。
看着被人簇拥在中心的程初雪,苏依依摇摇头道:“你看她身边那么多人,你挤得进去吗?”
“可是……”可是好歹刚才也和雪妃是同一战线的人,现在不过去道贺是不是有些不说不过去?
“走吧蝶衣。你若是想道贺,等到下次便是了。”苏依依拉着祝蝶衣的手,不同于祝蝶衣的懵懂无知,她心中却是明白,雪妃这会儿最怕的可就是见到自己的了。
祝蝶衣虽然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听话的任她牵着,两人便要携手离开。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雪妃大声道:“你做什么?谁让你靠近我的,快走开,离我远点。”
比起刚才的举止有度,她的这一声有些尖利,带着惊慌与恐惧。
苏依依回头,正好看到茹贵人一脸慌张而又茫然的站在雪妃的身前,因为她的呵斥,吓得急急后退了几步。
不明白自己连话还没说,就惹了雪妃的厌恶,她急得满脸通红,怯懦的看着对方:“雪妃娘娘恕罪。”
雪妃吼过那一声之后,也明白自己是表现的太夸张了,她立刻敛了神色,解释道:“茹贵人千万别误会,我只是闻不惯那香囊的味道,所以这才反应大了些,让茹贵人受惊了。”
听她这么一说,茹贵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急忙将腰间的香囊取下远远的丢了出去,以示讨好之意。
“雪妃娘娘不必自责,嫔妾不知您不喜这个,以后嫔妾一定会记下的。”
见她将香囊扔了出去,雪妃这才放心的舒展眉头,虽然仍旧有些忌惮的掩着口鼻,面色却是和善多了。
“多谢茹贵人体谅。”
看完这一切的苏依依不再迟疑,拉着祝蝶衣走了。
等到回到自己的宫里,祝蝶衣这才开口问道:“依依,程初雪是怎么了,我记得她不讨厌梅花香啊?”
苏依依喝了一口茶水,闻言讽刺了笑了一下。
“她不是讨厌梅花香,她只是害怕罢了。”
“害怕?你是说她害怕茹贵人?可是茹贵人有什么好害怕的?”
她如今可是取代容妃成了这宫里最金贵的人,而且还有了太后的庇护,只怕比容妃还要势大,她害怕一个小小的贵人干嘛?
“蝶衣啊,你还没看出来吗?她怕的不是茹贵人,也不是梅香,只是茹贵人腰间的那个香囊罢了。”
有些事早晚也要让她知道,让她学会,所以苏依依没有隐瞒,她缓缓提点道。
怕茹贵人的香囊?祝蝶衣一脸茫然。
她入宫这么久,竟然还是没有明白宫里的这一套,苏依依不禁叹了一口气,为她的未来暗暗感到担忧。
“蝶衣,你不会以为容妃滑胎小产,只是因为她急火攻心动了胎气这么简单吧?”
“难道不是吗?”祝蝶衣奇怪道,突然一道小小的细节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她惊恐的捂住嘴巴,生怕自己将心中的那丝猜测吼了出来。
“难道……难道容妃小产,和那香囊有关?”
她毕竟还不算蠢笨之人,只是不会宫里这些明来暗往的陷害斗争,这让苏依依有丝欣慰。
“不错。”现在事情已经过去了,告诉祝蝶衣也无妨,苏依依便把事情的经过一一讲了出来。
只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