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浅欢仔细忖度着阿棠的话,觉得也并非全无道理。花奴是个有‘秘密‘的人,这一点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事实上,她本还奇怪着,怎么她派卫麟去庙宇调查一事会暴露?如今仔细推敲起来,莫不是花奴从中搞的鬼?
“阿棠,你说花奴这两日表现得十分古怪,那她可有什么奇怪的行径举止?”
阿棠认真地想了想,忽然脑中灵机一闪:“奴婢想起来了。今儿一早,奴婢去小厨房给姑娘熬粥的时候发现花奴正在里面熬汤。奴婢一时好奇就凑过去看了看,谁知花奴挡着不让看。不过那汤闻起来可香呢。”
“熬汤?”阿碧小脸沉了沉,胡乱揣测着:“难不成花奴偷偷给自己开小灶?”
白浅欢却觉得事情绝没这么简单,“只熬汤,就没别的什么了?”
“有有有。就在刚刚,奴婢见着花奴端着什么东西出去了。闻味道,好像就是她晨起时熬的那锅汤。”
白浅欢隐隐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急忙追问道:“那你可看见她往哪个方向去了?”
“好像是往清苑的方向去了。”
清苑?那不正是轩辕明耀平时办公所在的地方吗?只要在府里,多半时间轩辕明耀都会呆在清苑内处理事情。花奴去哪里做什么?
清苑
叩叩叩的敲门声响起,原本埋头在书案前的轩辕明耀清冽的声音说道:“进来!”
抬头,却见一婢女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托盘,恭敬福身后道:“侧福晋遣奴婢来给王爷送汤羹。”
“端过来吧。”
婢女低眉弯腰地走上前,将那碗飘散着迷人香气的汤羹从托盘上移到了轩辕明耀的桌上。
轩辕明耀看了一上午的折子,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不由分说就端起那碗汤羹一口一口地喝了起来。
喝下去近一半的时候,抬头,却发现送来汤羹的婢女还站在那儿,遂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这没你什么事了,出去吧。”
“公子,多年未见,汤羹的味道你可还喝得惯?”
听到这陌生却又分明有些熟悉的嗓音,轩辕明耀霍然抬起了头,却在看到花奴那张斑驳恐怖的面容时,饶是见多了大场面的他,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将他瞬间的惊愕、诧异以及随之演变成的浓浓厌恶都看在眼里,花奴嘴角缓缓扬起一丝苦涩的笑。他真的已经不记得自己了?纵然这张脸有半边伪装成烧伤的样子,可至少另半边脸是完好无损的。他也一样没认出不是吗?
呵,拂冬,你究竟在期待什么?如今在你面前的已经是权势滔天的西楚摄政王,他再也不是曾经被你视作兄长家人一般的‘公子’。所以,还是醒醒吧!
“你是花奴?可本王分明记得你是个哑巴……”轩辕明耀声音冷厉,阴沉锐利的眸光落在她身上,眸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我不是哑巴,也不是公子所以为的‘花奴’!”拂冬沉静说道,扬起手,一点点揭去半边脸颊上用以隐藏身份的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