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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人围坐一桌,一边吃一边聊天。付春华问道:“婆婆,咱们家到底分了多少粮食啊?”
李舒蓉一提起这个就笑得合不拢嘴:“七百斤粮食,三十斤黄豆。”
付春华惊讶道:“怎么会有七百斤?”
李舒蓉说道:“人头是一人二百斤刚出头,加上我和你姑的工分,还给你分了一百斤。郝队长说这次给你姑把今年的工分都补上了,按跟我一样的六分算的,而且还说你在村里住了这么多年了,以前年纪小没有分你的口粮,如今你都十岁了,只是你的户口没在村里,所以只分了一百斤。”
她停了停又说道:“这回郝队长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好说话,都没跟我打招呼就做了这样的处理。只是这邹金枝太坏了,原来咱们分的粮食少,她就在旁边奚落我。今天我们家好不容易分得多一点的粮食,她又叫不公平。这还跟我是亲妯娌呢,简直比外人还不如。”
付春华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看来这郝蓉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就是不知道隔壁的算计落了空,会不会气炸了肺。一想到这里,付春华不厚道地笑了。
隔壁一家子确实气炸了肺,要知道为了这事王浓梅可是送了东西给郝队长。
天知道这人的心肝是怎么长的,居然能为了拖人家后腿去送礼的,真是损人不利己。
也怪那个时候李舒蓉没钱也没那个觉悟送东西,所以王浓梅原来所有的算计都成了真。搞得李舒蓉自己都觉得是自己是不是非常倒霉,什么事情都不顺心。
而这次,王浓梅不知道自己送了礼,居然还让隔壁翻了盘。不但给付永瑜加了工分、补了工分,还给户口根本没在村里的付春华算了半个人头的粮食。
他们一家子当时看到李舒蓉领了那么多的粮食,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这种占便宜的事根本只有自己家才能有的,她们家凭什么呢。王浓梅又一想,难道那老贱人也知道拍马屁送礼了。
可又一想,自己送的礼也不轻啊,那可是付家奕上次带回来的香皂,这村里供销社只有洗衣皂卖,要买香皂必须去县城,村里也没几家用过香皂呢!
她这也算是用付家奕的茅刺了李舒蓉的盾,为了这事她还得意了一番。只是没想到打击来的这样快又这样重,打得她都懵了。
邹金枝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地骂人,已经从李舒蓉骂到了郝队长。
还是付家金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作死啊!这要让郝队长知道了,我们一家子都有排头吃了,你是嫌日子过得太舒服了吗?”
邹金枝让他捂得差点透不过气来,一个劲地眨眼点头,付家金这才松开手。
邹金枝总算能呼吸了,嘴张的大大的,大口大口地拼命吸气。
王浓梅正在沉思,让公公和婆婆两个打断了思绪,口气很是不善地说道:“行了,你们两个别吵了,我这里正想法子呢。”
邹金枝和付家金两个立马噤了声,半点也不敢动弹,生怕打扰儿媳妇的大计。
王浓梅坐在饭桌边,一边想一边拿手指头敲着桌子,左想右想都想不通是为什么。
没办法,只能是等天黑了工棚那边散了,她自己去一趟郝队长家问问了。
付春强则乖巧地一直没有出声看着,大人们倒一时都不说话了。
自从那日冲突到现在,他就没去过隔壁了,因为他觉得就是过去也讨不着什么好了。
付春华吃完今年新下来的白米饭,味道虽不怎么样,可这时没有前世那么多化肥、农药,还有什么转基因之类的东西,吃着就放心。
只是这个蒸白米饭的方法让人不敢恭维,用的还是双蒸法,第一次蒸的时候不放水,第二次蒸的时候再放水进去,这样的蒸法是能多出数。看着就比原来要多,只是这米却是糟了,吃下去挺饱,过一会儿就饿,也极其没有口感。
今天家里能多分粮食,付春华觉得自己应当去一趟郝队长家里,谢一谢郝蓉。没有她,还真是没法把这事这么顺利地解决,也不能这样畅快地气到王浓梅一家子。
想到这里,付春华就对李舒蓉说道:“婆婆,今天您和幺幺都累了,我一人去兰姨家里吧!”
付永瑜却是个不喜欢学针线的,又加上学了半天还不如一个比自己小的晚辈,更是觉得没脸。她见付春华说不要自己去,还巴不得呢,如果以后都不用去那就更好了。
她笑着说道:“那正好了,我今天还真是觉得好累,好好休息一晚,明天还要上工种晚稻呢。”这几日他们收完早稻,趁着早稻在晒谷场晾晒的功夫,又都到田里去种晚稻了。
李舒蓉见她有些疲惫,也不好再说什么,就点头同意付春华自己去了。不过,又叮嘱了一番带手电、路上小心之类的话。
付春华答应了一声,拿着手电筒出了门。今天晚上的月色非常好,乡间的小路看得分明。夜风习习,把白天的酷热完全吹散了。
这就是乡下的好处,这要是在城里,白天晚上都是那样闷热,没有能喘息的时候。
两旁有房子的地方都透着微微的煤油灯光,显得宁静而美好。
付春华走着走着,等眼睛已经完全适应了现在的光线,就看到前方有个模糊的人影也正往郝队长家的方向走去。
付春华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