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将那凶禽击退后,苏傲天一鼓作气登上了半山腰的那块大石。那凶禽大急,急忙飞落到自己的巢穴前面,双翅展开,将巢穴遮了个严严实实。苏傲天听到巢穴里有悉索响动,知道这凶禽的巢里有着幼崽,是以它才如此激怒。苏傲天也不再往前进逼,免得激起那凶禽拼死攻击,那就不好办了。
他转眼一看,已经发现另一边有一颗果树,高不过三尺,枝干通体都是暗黄色,上面挂着七八颗果子,圆溜溜的,与凡间的桔子大小差不多,每个果子下面都有三片菱形的黄色树叶,果子的颜色也发黄,只是色泽深浅不一,有的金黄,有的只是暗黄。
苏傲天心里一动,猛然想起,曾经在佣兵工会看到过求购这种果子的任务,此果名叫黄蘖果,分为三转、六转、九转三种,转数越高,价格越贵,区分方式就是果子下叶片的数目。这一颗就是三转黄蘖果。如果是九转黄蘖果,价格可以卖到五十个中品灵石,六转和三转的价格就相对低一些了,但是一颗三转黄蘖果卖到一颗中品灵石那是绝无问题。苏傲天心中高兴,只是这些黄蘖果,就足够抵上这些天借给慕容秋白的灵石了。
苏傲天迈步就向这果树走去,那凶禽目露凶光,但是它知道自己奈何不了苏傲天,又顾忌自己的幼鸟,空自暴恨又无计可施。苏傲天知道这些色泽暗黄的是已经成熟的果实,金黄的则尚欠一些火候,于是将三颗完全成熟的黄蘖果都摘下。这时那凶禽再也忍耐不住,奋起余勇一团火焰喷向苏傲天后心,苏傲天不躲不闪,生生抗下,大笑声中,飞身而起,向着乱云山外面飞去。
一出乱云山脉,苏傲天稍事休息,调理了一下伤势。皮肉伤倒是无妨,但是那火焰实在非同小可,不但伤及表皮,那股灼热似乎流毒一般在体内脏腑和经脉内散之不去,无时无刻不在灼烧,苏傲天运转灵气,修复伤势,感觉一时半会难以治愈。看来这凶禽若是再强一些,这股火焰恐怕就抵挡不住了。
待到伤势不再恶化了,苏傲天就转回荆襄城。他打算先将养几日,等伤势彻底痊愈后,再进山探险。单是这外围的一只凶禽,自己就几乎招架不来,越往深处,妖兽会越厉害,除了养伤,还必须精炼一些符箓,尤其是替身符和飞行符,更是逃命的必备。
眼看走到慕容秋白家里,苏傲天正待举手推门,忽然听到门里有人激烈争吵,听声音正是慕容秋白和樊灵儿。苏傲天本来不想听他们何事争吵,忽然听到一句:“你带着他去乱云山,与谋财害命何异?”似乎是说的自己,一怔之下,不禁想听个究竟,于是住手不动。
只听慕容秋白说道:“他自己执意要进山,我苦劝他不听,又怎么能赖到我头上?”樊灵儿气呼呼地说道:“你将他带回家来,不就是想骗他几个灵石,好出去花天酒地么?你整日也不修炼,混日子等死,这么做真的有意义么?家里的东西,能变卖的都卖光了,就知道混吃混喝,男子汉大丈夫,小小的一点挫折就消磨了你的雄心壮志,就这么一蹶不振了?你这样作践自己,又对得起谁?”
慕容秋白的声音,也忽然提高了:“小小的一点挫折?你知道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么?当初若不是杨天雄这个卑鄙小人贿赂了考官,哪里轮得到他进入天南剑派?他的资质还不如我,可是加入天南剑派后,修为进境一日千里,现在更是突破到了炼虚期,我呢?我已经没有希望了,你知道么?”
樊灵儿的声音,不知何故软了下去:“进不了天南剑派,只是你没有这个机缘,修炼一途本就漫长无止境,这次你错过了,焉知你以后不会有更大的收获?只要勤修不辍,你还怕修不到炼虚?就是化神境界,难道我们就注定达不到么?”慕容秋白长叹一声:“我心已死,灵儿你就不要管我了,让我自生自灭吧。现在的生活,我觉得很好,无忧无虑,没有压力,过一天算一天,不用想将来那些虚无缥缈的事情,我过得很充实。”
苏傲天听到这里,摸着了一些头绪,看来慕容秋白以前也不是这么颓废之人,后来受了一些挫折,竟然一蹶不振,整天醉生梦死起来。樊灵儿看来对他是很关心的,为此事没少和他争吵。自己也在外面听了一会了,总是在这站着也不好,别让他们两人察觉了就挺尴尬的,于是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慕容秋白和樊灵儿听见有人推门,也不以为意,随便望了一眼,看究竟是谁进来了。这一看,两个人的脸上就跟见了鬼似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把黄蘖果,然后彼此面面相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此时苏傲天身上,也是衣衫褴褛,伤痕累累,皮肉焦枯处处可见,身上遍布血迹斑斑。修士长年间在生死边缘游走,他这副模样在荆襄城内也是见怪不怪,大家都知道他必然是经历了一番波折险死还生而已,也没有人特别注意。他若是单单受伤,慕容秋白和樊灵儿也是不以为然的,关健是看到自己心目中判定的死人竟然活着回来了,直接震惊到不能自已。
苏傲天看到他们吃惊的模样,一下就猜到他们定然认为自己必死无疑了,也不说话,装作有气无力的样子往自己的厢房走去,先治疗一下伤势再说。
走了七八步后,慕容秋白才有了反应:“那个…那个苏兄弟,你…你怎么回来了?”苏傲天说道:“怎么?慕容兄不是说我可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