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部分人都沉得住气,但是这一次的地下拍卖会较之往年扩大了不少,人多了自然就免不了有那心浮气躁之辈。
“赶紧把第二件拍品拿出来。老子还要连夜赶回并州,可没功夫陪你耗。”说话之人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虽然也从善如流地在脑袋上裹了一块黑布,只不过他裹得实在太马虎,不像是面罩倒像是包了个黑布头巾,加上他嗓门极大,一开口便震得整个大厅嗡嗡作响,立即有人认出了他的身份。
二楼的九号贵宾厅的露台处,一个气度不凡的年轻人看着那个大汉皱眉道:“怎么连这种人放进来了?”
“郑兄有所不知。”与他并肩而立的是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道,“我也是不久前才收到消息,据说这一次的拍卖会不仅增加了几百张请柬,而且连周边一些国家的门派也派了人来。所以这一次拍卖会可以说是空前盛大,而且鱼龙混杂。到时候咱们要加倍小心。”
这位被称为郑兄的自然就是号称中了陷阱的郑天凌了,与他交谈的则是之前无故失踪的唐谦智。其实他们现在的房间就是唐子昔之前所待的那一间,只不过是前后脚的差别。因而这两人并不知道唐子昔曾经来过。
郑天凌颌首道:“那就难怪了。看来这一次无极宫下血本了。”
“可不是吗。”唐谦智显然心情不错,笑道,“所以啊,也就前面的拍品咱们还能竞争一下,后面出现的那些秘笈兵器之类的,估计还是那几个大门派的囊中之物。”
郑天凌的嘴角扯了扯,忽然话锋一转道:“对了,你跟林长老是怎么认识的?”
唐谦智笑了笑道:“林长老乃是先父故交。”他只说了这一句便住口不言。
郑天凌也识趣地没有多问。二人的目光再次转向了场内。
台上的姽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口中不咸不淡地道:“若是雷少堡主等不得,门在你的右手边。”
“臭丫头!”虎背熊腰的大汉雷鸣被她轻飘飘一句话噎得差点当场发作,好在他身旁的人赶紧拽住了他,并低声说了一句什么。
雷鸣抬眼朝四周看去,只见一些阴影的位置均站了人数不等的鬼面人,他身后不远处也有几位。
感受到背后数道冰冷的目光,他本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原则轻咳了一声,咧嘴道:“姽婳姑娘这么说就不对了,老在下好待也是交了入场费的,我家老头子还在并州等我将天罡残卷带回去,怎么能现在走呢。”虽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也放缓了不少,但是他本就是江湖草莽,平时都是这个德行,一时之间又哪里装得了斯文,是以这番话并没有让人觉得恰当,反而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果然,他话音方落,立即有一个尖细的嗓子嘿嘿笑道:“说得跟你买得起一样。你当这里是并州那乡下地方,番薯一文钱一箩筐?”说话之人本意是为了嘲讽雷鸣,可惜靶子瞄歪了,一句话得罪了好几人。
不待雷鸣发作,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霍然扭头看向角落某处,冷冷地道:“陶帮主的意思是你对天罡残卷志在必得了?”这人虽然做男子打扮,口音却是女子的声音,显然是一个女子乔装的。
被称为陶帮主的人闻言嘎嘎一笑,道:“原来是肖夫人,久仰久仰。在下可没这个意思,只是看那雷铁锤在这里撒泼有些不满罢了。”
“原来是你!”雷鸣一把扯掉脑袋上的黑布,露出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喝道,“小兔崽子,昨儿那一架还没打够是吧。”
陶帮主显然也不是怕事的,毫不客气地道:“怕你不成。”
姽婳冷冷地看着争论不休的几人,忽然开口道:“执法队何在?”
“在!”鬼面人齐声应道。
这些负责维护秩序的鬼面人本就是无极宫千挑万选的高手,这一用上内劲齐声高喝,不止是那几个争吵的人,连场中不少人也是心中一凛,许多怀着其他心思的人顿时打消了某些不该有的念头。
某个贵宾厅内一个正在盘膝打坐的青年更是被震得身形一晃,一丝鲜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旁边伺候的风虓忙上前道:“主子,您怎么样?要不要再吃一粒?”
李陵摆了摆手道:“不妨事,你出去看看外面什么情况。”
风虓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慢着!”雷鸣摆出防御的架势,看着渐渐逼近的两名鬼面人,怒哼一声道,“既然姽婳姑娘这样说,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在座之人哪个不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要不是为了那天罡残卷,谁会闲着没事跑到这京城,还要看你一个黄毛丫头的脸色?依我看,干脆直接把这那东西拿出来,之后大家就各凭本事。”说到这里提高声音冲众人大声道,“大家说是不是?”
他本以为会得到相应,谁知除了苟澹兴奋地大声附和了一句,其他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吱声。
姽婳也冷冷地看着他,那种犹如看白痴一般的目光深深地刺痛了雷少堡主。
“陶帮主,肖夫人,游掌门,莫门主。”雷鸣倒也果断,见势不妙马上去拉拢其他人,一口气点了好几个名字,连之前针锋相对的仇人也没放过,道,“莫非你们不想早点见到那天罡残卷?或者咱们联手?”
可惜现场依旧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被点到名字的人别说是出声了,连身形都没晃动一下。
“这个雷少堡主要倒霉了。”站在二楼看戏的秦霜月一脸的幸灾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