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伯,我娘因为大伯娘才受的伤,现在身体虚弱,看伤休养都需要钱,大伯娘要对我娘的伤负责。”林福儿声音稚嫩,说话时甚至还带着几分奶气,可就是这样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理来。
“负责任?”李如兰闻言怪叫一声,满脸的不可思议与愤怒。
林福儿见此,像是被吓到了一般,退后两步,眼眶里悬着泪珠儿,委屈害怕的说道:“那,那把房间里的家具还给我,我拿家具卖钱给娘看伤。”
刚刚因林福儿义正言辞的样子怔愣住的众人,见林福儿露了怯,暗暗松了一口气,随即个个露出责备之色,对上林怀生夫妇,指指点点的说:“林家大哥,要不,西厢里的家具,你们花钱买呗!”
“是啊!怀义媳妇还等着钱抓药救命呢!”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张德胜忍不住将林福儿好一番打量,他心中是十分惊讶的。
林怀义一家人放心的开着房门就离开,想来林怀义两口子对西厢里的家具,并不看重。
也是,就林怀义两口子那半点便宜都不愿意占别人的性子,别说西厢里的家具了,恐怕连西厢也是不愿意要的,要不然也不会分家好几天了,房子没拿到手里,两口子一直一言不发。
都是李如兰自己作死,没给怀义两口子分钱分量,还偷别人给林怀义的粮食,这种缺德事儿都能做出来,就是泥人也得被逼出几分硬气来。
而林福儿此刻言语间的意思,又何尝不是如此。
林福儿给林怀生丢过去个选择题,要么钱要么家具。
其实小丫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贱丫头,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快说,是不是你娘教的?哦!~我知道了,你娘是装的!气死我了,竟然假装寻死,想要嫁祸给我们,真是好歹毒的心肠。”李如兰等着林福儿,怒气冲冲的质问。
林福儿看了看刚才在李如兰耳朵边嘀咕了几句的蔡氏,仍保持着被吓到的状态,委屈的说道:“大伯娘,你胡说,我娘什么情况,李爷爷还在呢!”
“是啊!这李如兰又满嘴胡说八道了。”
“可怜福儿小小年纪,你们瞅瞅都吓成啥样了,还在维护她娘。”
“不知道怀义做啥工去了,家里出了这么大个事儿,咋还不回来?唉!”
林福儿听到有人提及自家爹,暗暗捏了下手指,打算速战速决。
“大伯伯,我不要家具了,也不要大伯娘负责了,我爹的工钱暂时还拿不到,我娘等着钱救命,求求你借我点钱吧!”林福儿说着话,眼泪吧嗒吧嗒的掉,那委屈求全的小可怜模样,看的在场众人纷纷心生怜惜。
张德胜闻言,心道果然,果然如此。
小丫头醉翁之意不在酒上,恐怕连这借钱的由头,都不能全信。
林福儿这话,前半句李如兰听的满意,最后半句上变了脸色,她看到自家男人又开始动容,在自家男人胳膊上掐了一把,瞪向林福儿:“臭丫头,你是想有借不还,诓我们吧!哼,休想骗我。”
“大伯伯,既然大伯娘不愿意借钱给我,那就对我娘的伤负责,要么把西厢房的家具还回来!”林福儿皱着小脸说道,心中十分无奈,得,又绕回来了。
“你!”李如兰眼珠子一瞪,满脸愤怒的看着林福儿。
“大伯娘,我娘是听你说了不好的话,一气之下才想以死表清白的。要不是你说那么难听的话,我娘才舍不得我和禄儿。我都不让你负责了,你还想怎么样?我娘现在急需拿钱买药治伤,你既不借,还不愿意负责,那就把西厢的家具还回来,我要拿来换钱。”
“休想,不就是受个伤吗?她咋那么金贵,还拿钱抓药,美的她。”李如兰一副贱人就该贱养,完全配不上用药的样子。
林福儿听了李如兰的话,思量了几息,然后很是痛心疾首的对张德胜说:“村长爷爷,大伯娘逼害人的事,要是报官的话,会得到赔偿吗?”
报官?李如兰闻言心中咯噔一下。
之前就说要报官,不过那几个声势大的,早就去而复返,站在人群里了,李如兰看到那几个人了,所以一直有恃无恐,以为长嫂如母,她对林怀义有养育恩,别说只是几句话引起的自杀,就是当真将苏桃花打骂一顿,她也在理。
本来心里揣的妥妥当当,突然听到‘报官’二字从林福儿口中说出来,李如兰心里咯噔一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张德胜听到林福儿的问话,发现李如兰正一脸紧张的看过来,便对林福儿说:“牢房吃不吃的上,得看情况,不过一点进去了,想要出来,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李如兰闻言,身形随之僵住,有些不确定的看向儿子们。
林通文、林通学和林通晓三兄弟此刻的脸色很不好,简直黑的堪比锅底,报官?开玩笑,就算按照华国法规,几句话逼人死之类的事情,确实不构成犯罪。
但是一旦报了官,这件事肯定会快速的传扬出去,到那时候,他们三兄弟的仕途就坎坷了。
一时之间,李如兰哪里会想到那些,她只知道儿子们神色不对,便以为,一旦报官,她会被关进黑漆漆的牢房里头,儿子们的前程,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好!那就报官吧!”林福儿郑重其事的点点头,说道。
张德胜闻言,看了看一脸便秘样的李如兰,很痛快的道:“好!福儿,你做的对,我这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