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德站起身来,端起来酒盏,众将也纷纷举起了酒盏,面向刘德,等待着刘德开口。
刘德环视一周,殿下众臣齐聚,可谓是人才济济,群英汇聚,刘德心中豪迈万千,对众人道:“自灵帝驾崩,天下板荡,百姓凄苦,民不聊生,先有曹贼忤逆,后有杨贼妄自称帝,各州作乱者不计其数,胡人南下,更使北州十室九空,如大雪白地,吾每每思之,尤为恨之,而如今燕、蓟、北战事已平,百姓得以耕作,战士得以休养,全赖诸将之功,诸位!请满饮此盏,为天下安定而贺!”
众将高举酒盏,大声道:“为汉公贺!为天下贺!”
苏粲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擦了擦嘴角上遗留的酒水,看着雄姿英发,气宇轩昂的刘德,心中感慨:“汉公有争夺天下之心,可惜如今儋州南方起疫,也不知何时才能平定,就算瘟疫解除,还需要救济百姓,儋州南部的田地也因为瘟疫而荒芜,这一年的粮食也将歉收,白白错过了遏制汉公的机会,等到汉公真正平定河北,那以河北人口之巨大,粮食之充盈,谁能为敌?”
苏粲思考良久,也未能想到依照现在的局势,如何来应对汉军的煌煌大势!
除非,汉公命不久矣…
苏粲心中打了一个激灵,杯中的酒水也洒出去少许!
旁边的韩卓疑惑道:“军师,怎么了?”
苏粲平复下心情,道:“没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丝竹声起,等待多时的歌姬wǔ nǚ挥舞着水袖,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在曼妙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婀娜多姿、妩媚动人。
刘德可能因为当了父亲,所以特别喜欢后辈,虽然他的岁数也才二十来岁。
刘德虽然没有像赐给卫国、安国一样,赐给其他人一柄剑,但也将殿内所有大臣的孩子叫上前来勉励一番,以示亲切。
韩卓看着殿中的诸将,有些欲欲跃试,向苏粲请示道:“军师,汉公曾夸耀手下大将关、张、秦、尉迟皆是万人敌,吾想请汉公恩准在这殿中比试一番,以祝酒兴,在这里听这些靡靡之音有何豪气可言?”
苏粲顿时面色一冷,低声呵斥道:“此乃是汉公举办的家宴,你想要比武算怎么一回事?而且关、张等人皆是汉公麾下大将,战功赫赫,斩将无数,你一个小辈,无赫赫之名,无累累之功,有何资格请求与关、张一战,你给我熄了这个念头,不许生事。”
苏粲的低声呵斥当然没能引起刘德等人的注意,不过却让一直低头喝着闷酒的姬常洛听见了。
姬常洛自从参加了此次宴会,除了向石邑公主施了一礼,与大家共同敬了一杯酒以外,就独自在座位上喝着闷酒,他虽然无智少谋,但他知道,汉、魏这两家大周最大的势力相当于缔结了一个没有落到笔上的盟约。
虽然不知道这个盟约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汉公刘德的第一目标还是消灭杨天龙,统一河北,而魏公李云他也打听到是因为儋州南部发生了瘟疫而不得不暂缓攻伐刘德的计划。
因此,复兴周室也将遥遥无期,姬常洛身体虽然康健,但也已经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见了酆都大帝,等到那个时候,姬常洛岂不是带着终身的遗憾埋进土里,无颜去面见先皇。
只有汉、魏生隙,他们这些大周臣子才可以火中取栗,让天子真正的掌权,那样大周才会有复兴的希望。
虽然不能破坏二者的约定,但让两方生一些嫌隙也是可以的,让刘德与李云脸上都不好看,姬常洛很乐意看到这种情况。
姬常洛虽然没别的本事,但搞一搞小手段还是可以的,而且一路上姬常洛早已了解这位韩副使是个什么样的人,冲动、易怒,除了有些武艺外,根本就不成熟。
趁着苏粲去向陈朔敬酒,姬常洛来到还在生着闷气的韩卓旁边,“韩将军,这可是在汉公的宴会上,阴沉着脸,让汉公麾下的将士看到,会说将军不尊重汉公呢!这样苏军师的脸上也不光彩,更会惩罚将军的!”
“哼!”
韩卓明显对姬常洛有些不爽,不过姬常洛的话还是对韩卓有所影响的,韩卓勉强振奋了一下,拿起筷子准备吃些东西。
姬常洛看了看走远了的苏粲,继续对韩卓道:“汉将军,魏公可是受尽了侮辱啊!”
“你什么意思!”
韩卓手停在半空,怒视姬常洛。
“李夫人乃是魏公的妹妹,与汉公私奔,这可是李家的奇耻大辱,李家乃是世家大族,何曾出现过李夫人这样的族中女子,有辱门风,可你看看如今,魏公不得已向汉公示好,还准备了大量的嫁妆给李夫人,这不是受尽了侮辱,又是什么?你看殿上的汉公,多么气势凌人,恐怕在他的心中,正在嘲弄着魏公殿下!”
韩卓抬起头,手里一使劲,直接将筷子折断,辩解了一句:“这只是吾主之计也!如若不是...”
韩卓顿了一下,这才道:“岂容他在此猖狂!”
“正是此理,将军您想一想,如若您杀一杀汉公的威风,魏公如若得知,岂不会高兴?”姬常洛继续蛊惑道。
“可这样苏军师会责备我的!”韩卓有些惧怕苏粲,毕竟苏粲在李、苏、丁韩几家当中也是老大哥级别的人物,而且谋略出众,韩卓只是小辈,当然会惧怕苏粲。
“韩将军,你要这么想,李、苏、丁、韩四家当中小辈众多,为何殿下单让你随同苏军师出使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