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相当于州府规模的大城,蒈城的满员兵力为五千人。除了直属肖见的两千兵马外,还包括六名总兵的各自五百名士兵。而酒禺则是肖见属下最为信任的总兵,不然也不可能深夜擅闯守备府。
当然,五千人的兵力确实是少了些,但谁叫整个胄州都在北越国皇帝图韫和朝廷的直接控制下。
只有钦官没有府官,自然也就没有府官多出来的那块隐蔽兵员。
而肖见原本希望朝廷给自己的支持就是增设府官兵权,只可惜北越国皇帝图韫和朝廷一直不答应。虽然这让那些蒈城民众是很高兴,因为他们就可以此省去了服兵役的苦恼,但想到近在咫尺的荨州,肖见自然高兴不起来。[
“大人,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与肖见长得仪表出众、皮肤白皙,只是脸型稍微有些瘦长,不然也不可能被习惯以貌取人的北越国皇帝图韫赏识,并被派任蒈城守备一职不同,酒禺却是个真正的壮汉。
刚将外面得来的消息告诉肖见,酒禺的一双粗壮大腿就开始将地面踩得“咚咚”响,一副立即就想出城杀敌的样子。
可对于酒禺的禀报,已在花厅中坐下的肖见却大皱眉头道:“酒禺你说那些荨州兵马只有一千骑吗?”
“是的,他们说自己乃是由荨州过来,准备护送育王爷前往申州的部队前锋,受育王爷所命,特在蒈城等待育王爷。”
“一千骑先锋?他们有没有说本队有多少人?”
“属下问过了,但他们说要见过大人再说。要不大人干脆别出去,属下就直接告诉他们大人已经睡下了?要他们在城外等到明日再说。”
虽然育王图濠让人对肖见做过无数暗示,但这种暗示却不可能让酒禺这样的蒈城总兵知道。不知育王图濠曾经无数次拉拢肖见,出于对朝廷的忠诚,或者说是出于对育王府和荨州兵的蔑视,酒禺却没怎么将城外的荨州兵马放在眼中。
不是他们提到育王爷,知道自己没资格决定这事,酒禺都曾想直接将他们打发回去。
而面对酒禺的跃跃欲试,肖见却只得皱皱眉头道:“这样有所不妥,毕竟按时间来算,育王府的队伍也已经差不多要到蒈城了。”
“育王府?他们不是要前往盂州抓捕太子母亲吗?大人你说这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
“……别管它是不是真的,既然朝廷没说育王爷的不是,我们也不能越俎代庖。”
“那大人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在酒禺询问下,肖见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因为,肖见为什么会在军队中获得成功?并在最后被派任到蒈城做守备一职。那就是因为他绝不会打无准备的仗。
虽然肖见并不认为育王图濠现在就有攻打蒈城的可能,但朝廷对育王图濠的态度如果一直是这样犹犹豫豫的,又不给肖见任何支持,肖见可不认为自己真有可能阻挡住育王图濠对胄州的进攻。
而一旦阻挡不住,结果是什么?那自然就是战败身死。
不然肖见除非是落草为寇,朝廷也不会轻易饶恕他丢了蒈城之责。
这些事情虽然暂时来说还很遥远,可为了避免真的发生这种让肖见无法回头之事,肖见却不得不从现在开始就对每一次与育王府的交锋都格外慎重,以免在将来误人误己。[
“大人,戚太守来访。”
正当肖见还在考虑自己该如何取舍时,肖区氏却突然从花厅外走了进来。
而作为肖府管家,肖区氏虽然并不会去参与肖见公务,但肖府真要有什么事情,真有什么客人来访,肖区氏却绝对是第一个知道的。
没想到戚钲会在这个时间来访,肖见就知道事情可能与城外的荨州兵马有关,连忙站起道:“快请。”
“不必了,老夫自己已经进来了。”
随着一声话音落下,戚钲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花厅前。
显然戚钲原本就是跟着肖区氏一起进来的,只是快到花厅时,肖区氏才先走了几步。
知道肖区氏不可能拦得住戚钲,也没必要去拦住戚钲,肖见就转向脸上已经有一抹歉意的肖区氏说道:“肖管家,快给岳父大人备茶。”
“肖大人,出大事了。”
刚在肖区氏应声去给戚钲准备茶水时,戚钲却没管依旧在花厅中坐着的酒禺,直接就说出了一句让肖见惊讶万分的话。
因为以肖见对戚钲的认识,戚钲虽然不可能不知道城外来了一票荨州兵马的事,但也不该惊讶成这样才对。
因此肖见一边将戚钲在花厅主位上让下,一边就在戚钲身边坐下道:“岳父大人,你说出什么大事了?难道是说城外那些荨州兵马……”
“错了,不是这事。”
一边摇头,戚钲就一边担心道:“本官刚刚得到消息,育王爷在藤尾山被赣城守备梁谅和箜郡王的队伍截住了。”
“箜郡王?箜郡王怎么和梁谅搞在了一起。”
突然听到戚钲透『露』的消息,原本在一旁默不做声的酒禺就惊呼着“腾”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而已经在花厅一角备好茶水的肖区氏也差点将手中茶水给打翻。
因为对众人来说,不仅育王图濠的动向很重要,箜郡王图兕的动向同样很重要。毕竟育王图濠更喜欢兵不血刃的夺取皇位,但箜郡王图兕却是一心想要让先皇图解的血脉付出足够代价。
而箜郡王图兕的军队会出现在胄州,出现在藤尾山更让人有些难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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