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钟大人不想承担责任是小,难道钟大人还想推卸责任吗?”
“哼,写就写,你以为本官害怕承担责任吗?拿纸笔来”
虽然在沅刺激下,钟厚也知道事情有些微微脱离原先的轨迹,但他却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因为,贾垣最后如果成功除去了天英门弟子,所谓的白纸黑字自然也就不存在了。而贾垣最后如果没能除去天英门弟子,谁又能以此来追究贾垣的责任。因此这事即便在其他官员眼中看起来有些荒唐,但在官场中,再荒唐的事情也不是没人做过,贾垣根本就不会担心。
不过,贾垣唯一没留意的就是,沅最后已将“吾”的自称换成了“我们”。
然后等到贾垣在桌上写完驱逐天英门弟子的原因,也不用贾垣再拿纸条威胁自己,沅就直接抢过纸条说道:“哼,没想到钟大人还真敢写这种东西,那吾就祝钟大人好运了,我们走。”
“弟子遵命”[
弟子遵命?
随着沅说完话就开始往外走去,其他天英门弟子也不再隐藏,立即将藏在宫衣下的长剑甩出,鱼贯跟了出去。看到这一幕,所有人顿时一脸愕然。钟厚更是一脸惊惧道:“你,你们都是天英门弟子?”
“不然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真是伺候你们这些官老爷的普通宫女?”
“扑通”
听完芡在离开前丢下的一句话,钟厚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不是吃惊,干脆就是吓的。
因为,钟厚为什么敢陪着贾垣一起朝天英门弟子下手?那就是钟厚从惯例出发,认为天英门弟子只是隐藏在真正的宛华宫宫女当中。哪曾想到,十名宛华宫宫女居然都是天英门弟子。
面对一个天英门弟子,钟厚可以不在乎试着刺杀一下沅。
但面对十名天英门弟子,即便钟厚再能刺杀她们,只要给一人“逃”出去,那就不是钟厚要去帮助贾垣刺杀天英门弟子,而是天英门弟子肯定要来报复钟厚。
所以,这根本不是什么杀不杀得了她们的事情,而是彻底得罪死人。
因此望着十名天英门弟子扬长而去,没人敢去拦阻,也没人认为真能拦阻下她们。
直到十名天英门弟子全部走出视线,那些被钟厚叫来撑场面的使团官员才全都一脸可怜地望向钟厚。因为他们即便早先不知道钟厚与贾垣想要对付天英门弟子的事,但从今早钟厚的反应,谁都可以看个明明白白。
不说西齐城远离京城,没人能保护得罪了天英门弟子的钟厚。即便在育王府庇护下,育王府能靠政治手段帮钟厚挡住一名天英门弟子的怒火,又能挡得住十名天英门弟子的怒火吗?
何况天英门弟子想要对付人,谁又能说那真是天英门弟子干的?
毕竟比起朝廷官员,江湖中的武林高手也有如过江之鲫般多不胜数。
※※※※※※
“王爷,为什么你不早说那十名蒙面宫女都是天英门弟子?”
等到钟厚最后反应过来,知道自己闯了大祸,立即心急火燎跑去找东郡王贾垣。
至于说这会不会被人知道钟厚与贾垣勾结?
被人知道了又怕什么?钟厚现在可不怕被人知道这事,他只怕没人知道东郡王贾垣参与了这事,那就得钟厚一个人承担责任了。
毕竟钟厚现在是在西齐城,不是在北越国京城中,没有育王府保护自己,他又得罪了天英门弟子,如果不将贾垣拖下水,也让那些西齐国官员知道贾垣参与了这事。不用等天英门弟子下手,恐怕为了向大明公主表功,那些昨夜还在称兄道弟的西齐城官员就会把钟厚给卖了。
而贾垣虽然也对钟厚竟会毫无顾忌地找上自己有些无奈,但贾垣却知道自己并没有理由指责钟厚。
因为正如钟厚所说,如果贾垣早将十名蒙面宫女都是天英门弟子的事说出来,说不定钟厚就不会做出赶她们离开使团驻地的蠢事了。
可贾垣不这样干行吗?
不行。因为那就要由贾垣来独自面对天英门的怒火了。
但现在将钟厚也扯进来,至少贾垣的行为就不会被人误认为,乃至是被攀污成因对西齐国并入北越国不满才想要刺杀天英门弟子,最多就是朝廷官员间的相互争权夺势。
因此,面对钟厚的虚张声势,贾垣并没有着急,一脸淡然道:“钟大人误会了,可本王即便将这事告诉钟大人,钟大人又打算背叛育王爷吗?”
“……背叛育王爷?王爷说笑了。”
贾垣的话虽然有些没头没尾,钟厚却很快冷静下来。
因为贾垣说的对,即便钟厚知道十名蒙面宫女都是天英门弟子,他又能收手不对付她们?并且反过来向大明公主臣服吗?
如果育王图濠死了还好说,不然仅凭育王图濠手中拿着的钟厚把柄,以及钟厚以前帮育王图濠做过的事,钟厚都不认为自己背叛育王图濠会有什么好下场。而且以大明公主在朝廷中的影响,她也用不着拉拢钟厚来让天英门弟子产生恶感。
所以,在不可能背叛育王图濠的状况下,贾垣是否告诉钟厚这件事并没有区别。
因此恢复了平常心后,钟厚又很快说道:“可王爷既然还要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