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人来了,江湖人又走了。
尽管京城向来是个多事之地,特别是在皇位争夺战期间,但闹闹嚷嚷中,唯有这次事情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最让人感觉虎头蛇尾。因为事情可是从有人想要利用江湖人袭击宛华宫开始,结果却变成想要利用江湖人的始作俑者最终成了江湖人狩猎幽冥教藏宝的对象。
这样的乾坤大挪移,别说在北越国,在大陆上都极为少见。
当然,不仅江湖人盯上了幽冥教藏宝,北越国朝廷中的许多官员也在对这事议论纷纷。
因为很明显,现在想要袭击宛华宫的人肯定是朝廷官员或图氏皇族,肯定想要意图皇位,而以图氏皇族同圣母皇太后并没有什么核心利益的冲突状况下,图氏皇族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比率也是相当低。
因此随着北越国江湖人纷纷由桕县向四周辐射开去寻找幽冥教藏宝的线索,京城中的朝廷官员乃至图氏皇族也都在暗中使劲,就想着用朝廷内部的方法将这始作俑者,将这幽冥教藏宝挖出来。
毕竟这里面肯定有朝廷官员参与,本身也是朝廷官员发力的范围。
只是等待几日没结果后,洵王图尧就找来还未离开京城的钟厚说道:“钟大人,难道那始作俑者并不是京官吗?”
“应该不是,老臣调查了一下,京城这段时间出京、入京的京官并不多,而且他们都不具备夺取皇位的可能。但如果要说出京、入京的地方官。里面到有一、两个贴近身份的人。”
“哦!是谁……”
“例如邯州指挥使商术商大人!”
“……邯州指挥使商术?是他吗?他也敢企图皇位。”
“老臣不知。”
虽然嘴中带着一种无法确定的语调,钟厚却仿佛字斟句酌道:“但与其他人相比,商大人正好是六月初七进入桕县。虽然商大人的队伍中并没有人前去大通酒馆,但以商大人的能力及手中兵权,也是最有可能另有想法的人。”
“……什么?真的是商术?”
随着钟厚的补充,洵王图尧的双脸就一阵恼恨起来。
毕竟朝廷不同于其他地方,皇室宗亲更不同于其他人,在早就已经习惯了预加之罪,何患无辞的状况下,只凭一些怀疑。这就足够让洵王图尧给商术定罪了。尤其洵王图尧早已摆明了有意夺取皇位的状况下。自然不允许随便再有什么人来横插一脚。
但尽管洵王图尧已经开始怀疑商术,钟厚却不想落井下石。
毕竟商术如果真的有意皇位,乃至说与幽冥教勾结有意皇位,那对秦皇图浪的大业可是大有好处。
于是摇摇头。钟厚就说道:“王爷所言甚是。而即使商大人与这事无关。我们也可以用这事来要挟其归入王爷麾下。毕竟以商术在朝中的地位,王爷想怎样给其定罪就可以怎样给其定罪。”
“这到也是,但汝的意思是。这事不是商术做的?”
“商大人虽然确实是近期出京、入京的官员中最适合做这事的人,但以商大人的实力,真说他敢企图皇位,那只是王爷在抬举他。不过谁叫其赶在这个时间起到桕县,正好便宜了王爷。”
“这到是!”
听到这里,洵王图尧就点了点头。
因为洵王图尧一开始为什么恼怒商术,原因就是洵王图尧根本就不认为商术有资格参与夺取皇位。但只要商术有可疑的地方,即使其实力不足以夺取皇位,这却足以成为洵王图尧向商术下手的理由,只是用什么方式下手而已。
于是跟着一转念,洵王图尧就说道:“那钟大人的意思是,恐怕那个始作俑者藏得很深,根本就没想过要在这个时间赶到京城看看那些江湖人袭击宛华宫的状况,甚至也不打算避嫌离开京城吗?”
“王爷英明,虽然幽冥教试炼木牌被认出来确实是整件事情的最大破绽,但如果是京城里面的这些人,不管谁都不可能犯这次错误。”
“原来如此……”
听到这里,洵王图尧就不再怀疑了。
毕竟对于洵王图尧,或者说对于北越国江湖人来说,幽冥教藏宝还是幽冥教藏宝,并不意味着幽冥教已经重新兴起。所以在不知情的状况下,那些缺乏足够经验的地方官或许确实会犯这种错误,但只要是京官,经历过京城里的风风雨雨,想犯这种错误都难。
钟厚也顺势说道:“那如果是这样,商大人的事情就交给王爷去斟酌处事,老夫先跟着那些江湖人到地方上为王爷打探一下了。免得老夫插手商大人的事,到会让人知道老夫与王爷的关系。”
“……这也好,但商术这次京城为的又是什么?好像这家伙经常进京的样子?”
“虽然朝廷确实没有召商术进京述职的旨意,但老夫估计商术是为了官宦世家,或者说是为了宋适留在西齐郡的事情进京。”
“宋适?商术这也是要投靠圣母皇太后吗?那他就确实不可能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了。”
想想宋适,想想官宦世家现在与圣母皇太后的关系,洵王图尧就再不会怀疑商术了。毕竟商术如果是为了投效圣母皇太后而来,至少是通过官宦世家投靠圣母皇太后而来,那就不可能是这次袭击宛华宫的始作俑者。
但商术即使不是始作俑者,洵王图尧也有信心借用此事威逼商术投靠自己,乃至是在商术已经投靠圣母皇太后的状况下再投靠自己,那样利益就大了。
而看出洵王图尧已不再怀疑商术,钟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