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七,所有江湖人聚集在大通酒馆,但已经没人再去关心什么袭击宛华宫的事,只是对于那用幽冥教试炼木牌引出江湖人的始作俑者还有一些兴趣。
当然,江湖人不是在期盼那些始作俑者露面或不露面,而是不管他们露面不露面,江湖人都会出发去寻找幽冥教藏宝。
而对方如果真的不露面,那更证明了藏宝的真实性。
只是不管这些江湖人是怎样算计的,一路进到桕县,乃至进到自己早就在桕县购下的宅子中,邯州指挥使商术却满脸的怨气。
因为商术根本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想出的算计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的方法竟会被这些北越国江湖人的贪心所破坏。这虽然不至于影响到商术与刚结交不久的幽冥教关系,结果还是让人充满懊恼。
毕竟对于北越国皇上图炀来说,皇位争夺战最大的敌人或许就只是育王图濠和洵王图尧而已,可对于商术而言,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才是他想要夺取北越国皇位的真正敌人。
因为育王图濠、洵王图尧或许有可能与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共存,商术却绝对不可能与圣母皇太后和天英门共存。
毕竟与育王图濠、洵王图尧等人争夺皇位就仅仅是图氏皇族的内部之争不同,商术这个外人若想要夺取皇位,那就必须与所有图氏皇族为敌。
当然,在与幽冥教勾结上之前。商术想的最多就是自力为王一事,就好像当初的万大户一样。
因为再怎么说,商术都只是区区邯州指挥使而已,怎么都不可能有更大的野心。可如今有了幽冥教相助,那就如同圣母皇太后有天英门相助一样,商术不想夺取北越国皇位就是对不起自己。
只是面对北越国江湖人的变节,商术丝毫都没有办法,甚至想要退回邯州都不行。
因为商术即使并没有想过要去大通酒馆参与江湖人的聚会,但商术会算计着时间来到桕县,本身也就是想听听那些江湖人的想法。
可谁曾想。没等商术来到桕县。有关幽冥教藏宝的事情就传了出来,商术也只得硬着头皮按照原定计划来到桕县。
不然不说别的,一旦商术选择在这时退缩,肯定就会被那些贪图幽冥教藏宝的北越国江湖人甚至天英门弟子牢牢盯上。
所以还在那些属下忙着安顿行李时。商术就找到了同队前来的堂侄商连说道:“商连。文先生在什么地方……”
“大伯找文先生。文先生已经去大通酒馆了。”
商术为什么能与幽冥教勾结上?那可不是商术自己的能耐,而是幽冥教主动找上在东林国学习的商连,这才被商连带到了北越国中。而这虽然不是商术必须重视商连的原因。但为了不给幽冥教留下过河拆桥的坏印象,商术每次联系幽冥教才会都通过商连来进行。
这不仅是给商连的机会,同样也是给商术自己留一个缓转的余地。
毕竟幽冥教即使再是为了天英门而来,面对幽冥教这样的江湖势力,商术还是宁愿有多远避多远,至少也要在利用幽冥教的时候保持足够距离才行。
所以听到幽冥教的文先生已经前去大通酒馆时,商术就怔了怔道:“文先生已经去大通酒馆了?什么时候过去的?为什么不叫上我们。”
“文先生是在今日车队启程后就预先出发了,并且让小侄在大伯问起时再将其了,他没办法带大伯这样的普通人潜入大通酒馆,而且以现在的形式,原先计划也已经用不上了。”
“那原来的计划不能用了,文先生又有什么其他计划吗?”
商术或商家为什么要在当初将商连送到东林国学习?这当然不是因为商连有多聪颖,而是因为开枝散叶乃至分散风险的手段。特别商连真能在东林国站稳脚跟,其远期利益甚至还在商术这个邯州指挥使之上。
所以已经习惯了在东林国独自奋斗、独自处理一切,商连也对商术没有太多敬畏道:“文先生的意思是看这次大通酒馆的江湖人聚会结果而定,因为幽冥教的目的是天英门,非但不是这些江湖人,也不是北越国朝廷。不过以现在天英门与宛华宫的关系,只要幽冥教出手对付天英门和宛华宫,大伯的机会自然就来了。”
“这就好,活该天英门去东林国惹事。”
不是商连带着文先生出现,商术根本就不知道天英门曾在东林国都城大闹一场的事。
但只要有人能帮自己挡住天英门,商术也并不认为自己会一点机会都没有。
只是想想幽冥教在整件事情中的作用,商术又追问道:“那商连汝知道这次幽冥教会派多少人前来北越国吗?还有幽冥教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幽冥教敢找天英门麻烦,自然也是有自己的把握,不然那不是引火烧身吗?当然,由于天英门并不知道幽冥教已经重新兴起,这也是幽冥教最大的底牌。”
“底牌吗?可他们怎么确定天英门不知道幽冥教重新兴起的事?”
看到商连表现出对幽冥教的信心,商术却有些不在意。毕竟若不是商连将幽冥教带到邯州、带到商术面前,商术眼中可没有什么幽冥教。
何况对于幽冥教被天英门灭门一事,商术也不是没有任何想法,只是这话不好说出来而已。
“这从天英门的反应就可看出来。”
但不管商术有没有怀疑,商连只是镇定自若道:“因为天英门若真知道幽冥教重新兴起,那就绝不会任由幽冥教藏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