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卜老早知道薄郎命不久矣吗?”
对于薄正佑突然亡故一事,冉鸣其实也很吃惊。而且不仅薄天箕想到事情是不是与卜观有关,冉鸣同样也想到了这点。毕竟卜观带着松月离开薄府的时间太过蹊跷,
即使薄正佑的死与两人无关,也好像他早知道这事一样。
清楚薄正佑的身体状况,也不奇怪冉鸣会询问这事,卜观也用早就准备好的回答道:“丞相大人睿智,在决定离开薄府前,老朽的确已算出薄郎的寿岁不多,可惜老朽无力回天,只得含恨退走。”[
“那卜老能帮本官也算一算自己寿岁吗?”
“丞相大人真想算自己寿岁吗?”
与薄正佑只当卜观是管家来使用不同,自从卜观“证明”了自己的卜算能力后,与丞相府从来就不设管家职位无关,冉鸣就给了卜观一个丞相府的六品参事官职。
毕竟丞相府也拥有开府权力,卜观身上的六品官职虽然现在只能在丞相府中使用,但卜观如果有朝一日被朝廷看中,直接就可从六品官员起步,这也是一些人寻求飞黄腾达的重要途径。
因为与在朝廷中要同众多官员竞争相比,只要能做出足够成绩,府官的竞争却要小得多。
而且如果真有能力,并得到开府官员的信任推荐入朝,那更是捷径中的捷径。
所以,对于自己一进丞相府就能得到六品官职,卜观心中还是很高兴,因为这会让他更进一步接近自己的目标。
而听到卜观询问,冉鸣就淡淡说道:“这有问题吗?”
“没问题,请大人将左掌递过来。”
在冉鸣交出自己左掌后,卜观却并没去看冉鸣手相,而是直接将右手的食、中二指搭在了冉鸣脉上。一边感受冉鸣的脉搏跳动,一边就在嘴中无声嗫嚅着开始用左手手指掐算起来。
而看到卜观动作,或者说是看到卜观凝神专注的样子,冉鸣的眉头就皱了皱,但并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冉鸣可没想到,卜观居然真能推算自己的寿岁,或者说是真敢去推算自己的寿岁。
毕竟不管卜观将冉鸣的寿岁编排得有多长,也没人会喜欢被别人给自己定下个寿岁期限。所以世上不是没有去给人算寿岁的家伙,但那些肯定多都是些只为了赚取眼球的骗子。
但从卜观如此认真的态度,或者说是在冉鸣面前都能如此专注的态度上,冉鸣可看不出卜观真是只打算骗人的迹象。
何况在之前的交往中,卜观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不然冉鸣也不会许给他一个六品府官之职。
可既然如此,卜观又为什么要给冉鸣算寿岁?
难道他就不怕冉鸣因为他说出自己的寿岁极限而不满?
或者说,不管冉鸣会不会不满,卜观都必须了解冉鸣的寿岁极限,这样才能帮助他在丞相府,乃至在朝廷中走得更远?
随着想到种种可能,冉鸣的心绪也在不住变化。[
但就在冉鸣仍在思考着各种可能时,原本凝神卜算的卜观突然就脸『色』一变,口中甚至有些吃惊道:“这,这这……”
“怎么了?”
随着卜观发出动静,冉鸣也第一时间望向了他。因为以冉鸣和丞相府现在的努力方向,不管卜观究竟卜算出了什么,他都不希望出现前功尽弃的结局。
而神情略做讶异地望了望冉鸣,卜观才略做迟疑道:“这个,属下算不出来……”
“……算不出来?那就算了。”
听到卜观说他算不出自己寿命,不管卜观有没有这本事,冉鸣脸上虽然没太多表情,心中却微微庆幸了一下。
因为卜观若是真能说出冉鸣的寿岁极限,冉鸣反而有些不知该怎么面对了。
但冉鸣的平淡表情却让卜观有些不安,因为这就好像冉鸣不再相信自己一样。所以随着冉鸣将左手收回,卜观就犹豫一下道:“……丞相大人,属下就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
“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看到卜观犹豫的样子,冉鸣又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也是他很少找卜观为自己卜算的原因。
毕竟卜观虽然的确有些卜算本事,但不是说人们不能按照卜算结果来行动,而是冉鸣生怕卜观卜出什么不好的结果。
所以不知卜观想说什么,或者说想隐藏什么,冉鸣还是决定问上一句。
而再一犹豫后,卜观才是退后一步,双腿往下一屈,竟是极为谨慎地朝冉鸣大礼跪下道:“丞相大人恕罪,不是属下狂妄,而是这世上只有一种人乃是属下卜算不出寿岁的。”
“哦哪种人?”
突然看到卜观诚惶诚恐地朝自己跪下,冉鸣的神情也是一肃。
虽然不知卜观在紧张什么,冉鸣却也没有示意他站起来。
而卜观却又是迟疑一下,脑袋很干脆地就往地面上一磕道:“丞相大人恕罪,属下虽然惶恐,但唯有仅属帝皇的天子之命无法卜出,属下不知丞相大人竟有天子之命,罪该万死。”
天子之命?
没想到卜观竟会说出这种话来,冉鸣差点就当他是不是偷听了自己与什么人的谈话。
可是细想一下,由于极为谨慎的关系,不仅丞相府中现在只有冉雄一人知道冉鸣的计划,冉鸣也从没与冉雄明着讨论过如何去建国称皇的事。所以除非卜观拥有探知冉鸣心中秘密的能力,那他恐怕就是真能算出一些常人不及的东西。
因而皱了皱眉头,冉鸣就说道:“……卜老真认为本官拥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