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思仙尊没有给出答复,而是若有感慨的说道:“在我们师兄弟三人中,以你师尊的智慧最高,我始终是有些不服气的,暗中较着劲要超过他,在修为上也确实曾一度超过了他,可他总能不紧不慢的再超回去,我是一窜一跳的往前走,他是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那个稳当劲数次令我陷于绝望,我就从来没看到过他着急上火,总是那么的从容不迫。”
朗星认真的听着,不住的眨着眼睛。
恒思仙尊停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我现在服气了,虽然我比他要小几百岁,但自知慧力已尽,想再向前踏半步都难,我们三人中如果有一个能进入化羽中期,那一定是他,所以你只听他一人的教导就行了。”
朗星陪笑道:“师叔您可别这么说,我还指望您以后多多垂教。”
恒思仙尊淡淡而笑道:“去看看你大师伯吧,你与他进行的那场论道帮他破境晋升化羽了,可为了保住乾谅山和道谅山,他和一个化羽妖修进行了一场意境之战,最后两败俱伤,他丢掉了刚刚得到的化羽修为,我去了几次他都不见,你去试试吧,记着,绝不要提及你那死去的大师兄,也少提我。”
朗星困惑道:“这是为何呀?”
恒思仙尊用神念道:“我猜他是在懊悔自责,觉得拖累了我和你大师兄,当初如果听了你师尊的劝告,我们三个离开这里,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了。”
朗星嘴唇动了动,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看了一眼被封印的白襄后,领命前往道谅山了。
负责守护道谅山山门的还是那位惹怒了吕罡的广眩,他也受了不轻的伤,朗星距道谅山还很远呢,他就满面笑容的迎了上来。
“回来了,很不错嘛,这么快就到元婴中期了。”
面对人家的热情寒暄,朗星报以微笑道:“刚回来,想拜见一下察师祖。”
广眩见他是从虚谅山方向来的,遂上前拉了朗星的胳膊,暗传神念道:“是思师祖让你过来的吗?”
朗星对他眨了下眼。
广眩会意道:“那你自己上去吧,察师祖吩咐过,谁都不见,我不敢给你去通报。”
朗星点了下头,慢慢了飞到了玉经阁前,对里面传去神念道:“师侄灵星求见师伯一面。”
“进来吧。”里面传回了恒察仙尊那低沉的声音。
朗星打出法诀进入了玉经阁,来至中央的小楼内,对坐在蒲团上的师伯躬身施礼。
破境令恒察仙尊显得比以前年轻了许多,虽然脸上的皱纹还很深,但比之前可强多了。
“过来坐吧。”恒察抓过一个蒲团丢在对面,这屋里以前还摆了张几案,现在连几案都没了。
朗星坐下后,指着他身前摆放着的几枚玉简问:“您这是在参悟什么吗?”
“这是你师祖留下的。”他说完一掌拍下去,把那几枚玉简拍了个粉碎,原本平静的面容有了痛苦之色。
“师伯!”朗星拦阻不及,惊呼了一声。
恒察仙尊闭上了眼睛,轻微扭曲的面容一点点的恢复了正常,随后用舒缓的语气道:“听你师叔说过了吧,上次咱们俩谈过之后,我经过一次闭关后就破境进入化羽了,你确是天纵之才,将来的成就不会比你师尊差,为了酬谢你的那番开导,我本打算今后把玉经阁交给你掌管的,可现在想想那简直是大错特错,我自己已深受其害,哪能让你再背上这个包袱呢。”
朗星忙道:“多谢师伯厚爱,不过小侄确实难当此大任,也不爱干这差事,师伯能准许小侄多借阅点此间秘籍小侄就感激不尽了。”
“随便拿,你最好能把这里搬空,免得我哪天控制不住把它们都毁了,为了这座玉经阁,我搭上了刚到手的希望,那是用万年苦难换来的,这一点你该是清楚的,师伯的化羽来的太不容易了。”他的面容又出现了扭曲。
“师伯您别激动。”朗星取出一小块冰湖鱼肉直接塞到他的嘴边,“这是平复心情的上佳之物,您先把它吃了。”
“不必。”恒察仙尊强抑着悲苦的心情,睁开了眼。
朗星看着身前那一片玉简碎成的粉末,小声说道:“正因为得来的太艰难,失去的又太快了,所以您才难以接受,这也怪不得您,任谁在刚破境时都难免要豪气冲天些日子,主要是时机赶得不好,偏偏在您刚破境时妖兽就来了,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说到这里他看向恒察仙尊,“师伯,悔恨是于事无补的,有百害而无一益,这个不用我说,我能体谅您的心情,如果您觉得小侄还有些智慧的话,那就听小侄一句劝,上次小侄见您时,您已万念俱灰惟求速死,现在怎么都比那个时候强吧?说句实话,正因为您之前活得生不如死,所以在鸿福突然降临后就难以接受再失去一点了。”
顿了顿后,他伏下身去,以请罪的姿态道:“请恕小侄不敬,小侄以为,即便没有这次劫难,凭您这样的心境也很难踏入仙门,不过是多享受几千年化羽修士的日子,也许用不了多长时间您就会陷入难有寸进的痛苦中,接下来的岁月并见得有多好,最后在寿数将尽又要重新经历此前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请师伯斟酌,是否是这么回事。”
“唉……”恒察仙尊苦叹一声,什么都没说。
朗星直起身,望着他道:“师伯如果能按小侄说的这些想开点,未必就一定与仙门无缘了,此前您不也认为自己绝无可能晋身化羽了吗?那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