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面色凝重的问:“什么样的残念?这残念是怎么来的?”
坠儿急忙答道:“应该和恒观师祖有关系,我其实已经陷入过冥思迷海了,是师祖救了我,醒来后头脑中就莫名其妙的……”
沈清再次扬手止住了他,摇着头道:“别往下说了,此事既与恒观师伯有关,那我就不能多作打听了,你要好自珍惜这个福缘。”
坠儿皱着眉道:“你是说……那残影是师祖有意留给我的?”
“这个我就不能妄自揣测了,我对恒观师伯是很尊重的,可以告诉你的是,你们乾虚宫的九仙君灵觉子是恒观师伯的爱徒,这个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太关注这些。”坠儿若有所思的侧转了身,抬手向虚空点去,可这次手指依然如先前般点在那里就移动不得了,他很清楚这和刚才那一指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沈清见状悄然退到千丈之外,静静的担负起了守护之责,她本以为坠儿会参悟上一阵呢,可只过了不到一盏茶功夫坠儿就转过身对她摇了摇头。
“不用急,我等你。”她希望坠儿能把握住这次机会。
坠儿又摇了摇头,然后就朝她这边飞了过来。
沈清对有些沮丧的坠儿安抚道:“不行的话就别强求了,这可急不得,没有哪门高深法术是可以轻易学会的,我能感受到你这门法术非同小可,耐心些。”
坠儿发愁的说:“可我感觉根本就无从学起。”
沈清无奈道:“那也只能靠你自己去琢磨了,我不能帮你。”
“好吧……”坠儿不停的甩起了头,跟个拨浪鼓一样,似乎是要把这桩愁事给甩出去。
他这个幼稚的行为看得沈清不禁莞尔,“好了,我该送你回去了,顺便去告个罪。”
“告什么罪?”坠儿停下狂甩的脑袋。
“我不知道你已经入选仙林院,你们仙林院的弟子可不是我想带出来就带出来的,这次是给了我很大的情面,我不能装糊涂。”
坠儿小声嘀咕道:“就冲这个我也不能入仙林院。”
沈清沉吟道:“我倒想劝你这事还是采取随遇而安的态度好一些,硬抗你也未必抗得过,对父母、亲人的思念能放下就尽量放下吧,所有修士都要过这一关的,尘缘断得越早越好,迟迟不肯放手只能是自寻烦恼,我们清缘派就有一个资质尚还不错的弟子,因回家看到了母亲残喘于病榻的惨景而陷入深深的悲痛和自责之中,导致心境崩损,修为难有寸进,如今他的阳寿也该耗尽了,这结局岂是他母亲所愿意看到的?”举出这个例子沈清其实是没多少底气的,因为一旦用宿缘的眼光来审视人间百态,那许多事就有另一番解释了。
坠儿陷入了沉默,沈清所举的这个事例确实对他有所触动,因为父母的衰老与死亡是必然要发生的,真要看到父母临终的样子他受得了吗?问丹子走了另一条路,可结局同样是悲惨的。
沈清也陷入了沉默,她在思考,这一切若果然只是一出戏的话,那自己这个洞悉了轮回隐秘的人是不是就已不在戏中了?如果是的话,自己力劝坠儿割舍开与其父母的宿缘就属扰乱天道了,这将给坠儿来带什么样的影响就难以预料了。进一步想,如果修士已经属于异数,那自己就是这异数中的异数了……,思及此处,她举头望向天空,一种难以言表的巨大恐惧在心底缓缓升起,她感觉自己在被漆黑的虚无一点点吞噬,紧张得无法呼吸。
“你怎么了?快告诉我!你说话呀……”坠儿焦急的呼唤由远及近,声音一点点的大了起来。
“啊……!”沈清经历了溺水般,大口大口的喘了几口气,用充满惊恐的眼神看着一脸焦急和痛苦的坠儿。
“怎么回事?”坠儿呲牙咧嘴的问。
“我们……触犯到法则了……”沈清喘息着说出了所得出的判断。
“触犯什么法则了?”坠儿不解的问,问完眼睛就移向了自己的胳膊。
“老天的法则。”沈清微微颤抖着,下意识的改用了神念传语,然后她就顺着坠儿的目光看到了自己那只抓着坠儿胳膊的已经发白的手,随即明白坠儿呲牙咧嘴的原因,但仍未散去的恐惧之感令她只是松了一点力道却不肯把手放开。
“它刚才想杀了你?”坠儿也改用了神念,同时紧张得打了个哆嗦,老天亲自杀人,这种事只是说说都觉得太诡异了。
沈清点点头,接着又摇摇头,“也许……”
见她不往下说了,坠儿着急的问:“也许什么?”
“我想离开这里。”沈清不安的看着四周,仅管知道逃到哪都离不开老天的掌心,可她还是想换个地方。
“那好!”坠儿应了一声,然后就等着沈清带他飞了,当看到沈清的眼神时才明白原来沈清的意思是让他带着自己飞,坠儿忙取出飞剑,带着沈清飞入空中。
“你连灵力都无法动用了吗?”坠儿惊慌的问。
“不,先离开这再说。”沈清不好意思告诉他自己是被吓得还没缓过来劲儿呢。
也就飞出了两百多里,沈清在有所恢复后就转而变成了带着坠儿飞,最终在万里之外的一座很大的凡间城镇附近停了下来,逃进凡人聚集的地方是修士们躲避强敌追杀的一种常用手段,这是沈清下意识作出的选择。
“到底怎么回事?”坠儿提心吊胆的问。
沈清把肩头靠在坠儿身上暗传神念道:“我觉得……我是触犯到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