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头领,咱们甚么时候上山啊?”
众人出去的路径,正好夹在河工之间,从大名府撤离的一路上解宝没有少跟这些人打交道,是以大家见他路过,纷纷好奇问道。其实大家也不是迫不及待便要上山,主要是图个热闹,以及在弟兄们面前显示一下跟山寨头领的和睦关系。
“你们都是将来的山寨守备军兵员,当然是走在最后,难道你们年轻后生,好意思跟老百姓们抢船?出息!”解宝已经不再是那个腼腆的少年,这几个月里接触到的东西,甚至要多过他人生前二十年的积累。
众人一阵哄笑,目送解宝而去。路上文仲容有些好奇的问道:“这都是百姓中挑出来的兵员?怎么一个个穿这么好的甲?我记得几个月在梁山时,大家还有穿马皮、牛皮作的甲胄!怎么刚上山的便穿这种犀牛皮作的好甲?”
“这是路上行军之时,军师下令发给这些河工御寒的!当时我们在大名府缴获了大概有五万套盔甲,具体这种犀牛甲有多少,还没清点出来!一路上都是麻烦不断,实在没工夫做这些零碎事儿!”解宝笑着解释道。
五万套盔甲!?崔野直觉得自己心里已经麻木了,现在对这些数目也能免疫了。仅凭这一项缴获,便是大几十万近百万贯的价值,况且这些盔甲还并非是拿钱能买得到的。眼下的二龙山便是想求一套甲胄而不可得,因为没破过城,也没有独自败过成建制的禁军,所以甲胄无处补充,全靠梁山馈赠与救济。
感叹了一阵,崔野稍微冷静了一些,暗暗想道:五万套甲,表示可以武装起五万人马,而眼前这些清一色的年轻后生,只怕就是梁山择出来的后备兵源,早就知道梁山泊兵马过了四万,看来又要来一次大扩军了。只是在四万兵力的时候就敢攻打大名府,不知这次扩军之后,会让人有甚么样的期待呢?
“对了,大名府还有两处马场,里面多有成年战马,王寨主这次没有把它漏掉罢?”文仲容当初在河东立寨,对大名府也不陌生,一想到激动处,不禁脱口而出道。
解宝一笑,道:“不止两处,一共三处马场,都叫咱们山寨一锅端了,另外王伦哥哥在后面大破相、磁、恩、檀四州追兵,光战马便夺得七千多匹,还叫新投山的山士奇头领一棒击毙了檀州都监辛从忠!”
辛从忠这个名字文仲容没听说过,也不感兴趣,倒是那三处马场勾起了他极大的兴致,他估摸着这三处马场应该总有个上万匹马,如果是这样,那么能用作战马的比例绝对不在少数,再加上这七千多匹马缴获,在文仲容看来已经是个无法想象的数字了,只见他感慨一声,问解宝道:
“兄弟,我手下这四百人,虽未经过大战阵,却也不是没见过血的人,而且大家骑术都还不错,只不过此番并没有带马过来!你看似我这样的情况,山寨会怎么安顿我的弟兄们?”
解宝见说低头想了想,无意中见到姐姐朝自己微微点头,他当即会心一笑,毫无隐瞒的说道:“这得看情况,比如从前枯树山、芒砀山的人马直接合为一营,原来四个头领一人为正,三人为副;当然也有少华山、黄门山都是以自己原班人马为底子,扩充而成为新的一营的例子。”
“梁山建营我是知道的,但是目前为各营选将,主要是依据甚么来的呢?”崔野这时颇有所指的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现成的标准答案,只见解宝沉吟片刻,才抬头道:“应该主要看主、副将之间的默契程度,还有互补程度罢!”
文、崔二人闻言陷入沉思,显然他们很重视解宝的这个答案。顾大嫂见弟弟比几个月前成熟、稳重多了,上前拍拍他的头道:“你是我最放心不下的人,只是眼下你都有这么大的转变了,我那解珍弟兄只怕也变化不小!行了,姐姐算是对你们兄弟俩个彻底放心了!”
“都说了我这两个兄弟不是一般人,不然当初乍一见面,怎么就能得王伦哥哥贵眼相看?”孙新在一旁笑道,又问:“你们兄弟跟的那位叫縻貹的头领,他是做甚么的?”
“这个哥哥,也是猎户出身,但是本事比我们兄弟强得多了,他手上那柄开山大斧抡起来时,山寨能压住他的人不多,也是王伦哥哥的生死兄弟!年前京西王庆扣了这位哥哥,当时王伦哥哥年都不过了,带着人马进退几千里,硬生生将縻貹哥哥从王庆手上夺回来了!这王庆也算是服气了,这不,还正跟王伦哥哥做生意哩!”解宝笑道。
“跟着这样一个有来历的人,你兄弟俩个也不枉了!”孙新叹道。这时顾大嫂问道:“那我们刚才怎么没遇上你兄弟俩个?你这一营平时主要是作甚么?”
“王伦哥哥这次去大名府,便带我们去锻炼了一番。这去的一路上,我们暂时跟着林教头,就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跟在他手底下,那真是叫人大开眼界!可惜这回上了山,只怕我们就要归营了。王伦哥哥对我们这营有个期待,说是要专门练习山地战法,通俗点说,就是专门在山里跟人干仗的队伍,所以才把我们这三个猎户出身的头领聚在一起!”解宝毫不掩饰心中的失落,直言不想这么快归营。
只是话刚说完,解宝就挨了顾大嫂一记爆栗,只听这位姐姐教训起弟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