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轩正色道:“我是走商道的,按理不能搅入你们部族间的纷争,再说,不管咋样,射匱也是朝廷赐封的可汗,我要是公开与他做对,无形中就是和朝廷做对,我岂不成了反民?但我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你让他们当成羊肉吃掉。所以,我也作难。”
贺鲁勉强笑道:“不是还有十天时间么?到时候,大不了和他们拼杀一场,只要赶走这群狗,就会过段安稳日子。”
敬轩倪眼道:“然后呢?还让部族的老人孩子跟着你颠沛流离,担惊受怕么?青壮年都被战死了,还有你阿史那家族的荣耀么?”
贺鲁长嘘口气,沉声道:“依昆季之见,我当如何是好?”
敬轩坦言道:“效仿当年的契苾何力将军,率部归顺朝廷,不但给族人有个安稳去出,也给自己奔个前程。”
贺鲁沉吟般的摇头道:“我贺鲁吃惯了草原的羊肉,不想听从汉人摆布,我的族人离不开草原。”
见贺鲁油盐不进,知道时机尚不成熟,敬轩也就不再多说,推说喝多了马奶酒,便起身嚷嚷着要睡觉。
贺鲁以为敬轩贪恋他给安排的两个美貌妻子,便诡异笑着拍拍敬轩的肩膀,又给二位妻子使个眼色,便欣然离去。
敬轩有三位权高位重的草原英雄昆季,按照突厥人的习俗,他有权共享三人的妻子。而且,若是拒绝,便被视若看不起对方。但依敬轩的性格为人,又不愿染指,所以,每次都设法避免。
突厥女人的奔放热情,敬轩是深深领教过的,从和师妹乌伊尔汗的第一次青涩紧张,到妻子阿依古丽的火热缠绵,以及后来托里、贺鲁的热情坦率,都让他温馨而又巧妙的保持了洁身自好。
但自从出现继昌和贺鲁女儿古丽达的事情后,敬轩便不得不对此采取了必要措施,他不能保证,李家子孙都有像自己一样的血性气节,决不能让他们养成和突厥人一样的简单随性。
因此,敬轩特意配制了一种奶茶佐料,只要喝下它,那人便会很快轻松愉悦的昏昏睡去。要求唐庄年轻人,只要进入草原,必须带上它。
有了它,敬轩便让两个美貌的突厥女人在愉悦的谈笑中,自然而又安闲的睡去。而李晖任杰他们,敬轩事先就说明是两对夫妻。突厥姑娘虽然喜欢二人的俊美,但人家夫人在侧,也就作罢。
天刚亮,就见贺鲁的儿子桑吉,无精打采的骑马而来,见敬轩在缓坡转悠,便欣喜难耐冲过来,‘噗通’跪倒行礼道:“师父!总算见到您了,我继昌昆季来了么?”
敬轩伸手扶起,温笑道:“继昌去了西面,昨日咋没见着你?”
桑吉垂头丧气道:“我去寻找转移族人的地方,东面水草丰富的草场,都被乌护人占了,南面有大队,向西射匱又紧紧相逼,真是没有我们阿史那部族的立足之地了。”
看来,桑吉远不及他父亲自信沉着,在敬轩面前,已然露出了胆怯沮丧之色。敬轩刚刚安慰几句,就见贺鲁摇晃着肥硕的身躯缓缓走来。
打老远就冲桑吉嚷嚷道:“看你那副病狼样子,就知道事情没着落。看来,肥美的草场,还得靠我们的弯刀砍出来。”
桑吉正垂头丧气的讲述东去的情况,突然有探子来报,说有大批的射匱人马正朝这边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