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温情似水,眸带秋波,姣美如月的脸庞,风韵曼妙的身姿,已将契苾何力这位往日的铮铮铁汉变得骨软筋麻,刚毅倔强的脸上全没了愤懑敌意的痕迹。
传说风神和太阳都想一睹美妙女子的酮体,于是,风便大显神威,想用犀利剥去飘逸的纱和秀美的锦。然而,风越利则女子越将彩衣裹得更紧。
太阳笑道:还是我来。于是,一阵骄阳让女子迫不及待的脱去了外衣,又以温软舒适的暖阳令她惬意如醉,最终让她沐浴在了温润酥骨的阳光里。
乙失夷男的钢刀没能屈服铁汉的意志,女人的柔情却几乎将他融化。当听到女人要拉契苾何力下水反唐,李晖顿时焦急起来,他来不及多想,摸出一粒绿豆般的东西弹入契苾何力茶碗,随即将一缕青烟缓缓吹进毡房。
一向矜持冷傲的月,难得露出嬉笑的脸,竟惹得漫天的星都眨亮了眼,草原变得灰白而显隐隐的绿色。
当听到帐内动静,李晖便闪身而入。只见契约何力神色焦急疑惑,抱住困极瘫软的女人摇晃道:“你咋了?”
黑影闪处,李晖健壮而又俊美的身子已然出现在面前,契苾何力正要惊慌的说啥,只见李晖声音沉稳道:“我是朝廷派来救你的,快走!”
契苾何力恋恋瞅了怀中女人一眼,便毫不犹豫的尾随李晖而出。
见三个年轻俊美的铁勒军士,押解契苾何力骑马缓缓走来,远处的卫兵即刻围了过来。李晖催马迎前道:“夫人有令,将契苾何力押往坡后砍头,以免弄脏草原,你等就散了吧。”
军士们都知夫人身边有几个年轻俊美的侍从,也就没敢细问。望着四人渐渐去远,便低声嬉笑懒懒离去。
到坡后树林,李晖冲依然有些疑惑忐忑,若有所失的契苾何力道:“皇上为救你已经答应将新兴公主嫁给乙失夷男,不日将要迎娶完婚。”
契苾何力顿时跺脚道:“这哪能成?乙失夷男算个鸟东西!哪能让畜生糟蹋公主?”
李晖神情略显激奋道:“就是,绝对不能!你即刻赶回长安阻止这门婚姻。放心去吧,我一定救出老夫人。”
感动肺腑的力量,早让这位铁汉忘记了女人的温存,只见他冲李晖抱拳揖礼,缺耳的大脸,隐忍般的朝旁一扭,便飞身跨马而去,竟连李晖的名字都没来得及问。
契苾何力心急如焚,星夜赶回长安面见李世民,并哭谏道:“请陛下收回成命,千万不能因微臣而毁了新兴公主呀......”说着,已泣不成声。
李世民长叹口气,一副无奈不忍的样子道:“朕已答应,岂能食言,此非天子所为。今你虽先回,但珍珠可汗却说是他如约放你回来。如若悔婚,你让大唐脸面往哪里搁?”
契苾何力抹泪道:“我观乙失夷男年事已高又贪酒色,身体欠佳,两个儿子各怀心胎,日后争王必然。听说汉人多有迎娶礼仪,既是不让他来长安迎娶,至少也要到灵州,料他不敢来。”
见皇上尚在迟疑,契苾何力接着道:“若那厮不敢来娶,陛下便以此为由退除婚约。等老家伙郁闷而死,二子相争之际,内部必然大乱,陛下可趁机消灭薛延陀,彻底扫清草原丝路屏障,一统漠北。”
能听进劝言的人,往往都能成就大事,李世民就是这样一个人。
一抹晚霞,恋恋染红缠绵的云絮,澄明的天空也渐渐变得黯然起来。
绿茵如毯的缓坡,一位年长的铁勒妇人,神色忧郁,翘首远方,像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思虑着什么。俩个年轻侍女静立身后,远处还有几个腰悬弯刀的铁勒军士,看似若无其事,其实却眼不离的盯视着这里。老妇人便是契苾何力的母亲姑藏夫人。
思璇装扮成铁勒侍女的样子,神态安闲而又持重的缓缓来到夫人跟前,冲她暖暖一笑,扬声道:“我是可汗夫人的侍女。”
说着,又面显惊异的嚷道:“老夫人肩上有个虫子。”说着,就贴近伸手拨弄着妇人的肩膀,用静音功夫道:“契苾何力已经离开草原,请夫人随我走。”
随即又扬声道:“我家夫人请您过去说话。”老夫人面显坦然微微一笑,默默跟在身后。三个军士迟疑一下,便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远远跟来。
在经过一簇花开正闹的粉色蔷薇,三个军士的眼睛尚在鲜花和妇人之间流连之际,就被如影般飘出的李晖任杰二人点倒在地。而两个铁勒侍女也早已被思璇点倒移在了靜处。
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契苾何力离奇消失的谜团,和激情难忘的不舍,让这位花开正艳,而又守着花甲老头的可汗夫人,怎能不急若失宝,兴师动众。
就在李晖他们带着老夫人,纵马扬鞭驰过一道缓坡时,只见十几个手持弯刀,立马横眉的铁勒军士一字排开挡住去路,前面一位身姿曼妙,但却玉容挂霜的少妇立马提缰,宛若美丽的罗刹一般。
李晖认出,那女子便是在毡房欲拉契苾何力下水的可汗夫人,顿感遇到麻烦,脱身不易。
于是,主动上前道:“契苾何力已经回到了中原,你还扣着老人有啥用?倒不如放他们母子团圆,也算是功德一件。”
那女子没有马上开口说话,明眸含水,幽幽的审视了李晖一阵,声若黄莺道:“放她走可以,你得留下。”
李晖忙道:“你心里咋想我清楚,要是放不下契苾何力,就随我一起走。”
女人阴阴一笑道:“我是草原的